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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覺不甚靈敏,但也嘗出那湯水味甘回苦,性平寒,甚滋補——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桂圓百合紅棗桃膠枸杞,這不是玉容桃花淚么……玉容桃花淚,不過五六度,一重皮脫,黑差矣。道爺他到底是學過醫理的,這么個滋養羹湯還是嘗得出的。這,這種女人喝的東西……在賀安的輕笑聲中谷甘夙堅定不移的將臉扭到一邊,又將湯碗推到自己面前。他抬起腳爪,在木桌上胡亂畫著。賀安低頭一看,本是推拒的手就是一頓。延年。待化形。那字跡潦草不清缺筆少劃,卻讓賀安一愣之下仰頭將湯水一飲而盡。他想看著咕咕化形成人呢。自家的公雞,肯定很是英俊瀟灑。作者有話要說: 谷:賀小安是道爺我的賀:嗯,我是你的☆、第八章·咯噠為賀安延年益壽的心思一旦開啟就再也收不住了。谷甘夙開始仗著自己“少爺雞”的身份橫行無忌,便連之前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輕易前去的靈植園也是一趟趟的偷溜進去。靈植園中的靈氣雖不如桃林,但也算得上充盈。什么五十年的人參一百年的靈芝倒是常見,這般年數雖說放在凡人中間也是一般稀罕,不過難得的是自幼苗起便由靈泉澆灌,藥效自然非比尋常。谷甘夙也不見外,常常薅上幾根靈草叼上幾顆靈果施施然回去投喂賀安。他很有些分寸,拿取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從不去動禁地中的珍惜靈植,故此掃花婢女上報了一次之后也便不了了之,任其所為。與賀安一起茁壯起來的谷甘夙卻還是有些不滿足。賀安如今年輕,雖有些陰火看起來并不打緊,但怕只怕于日后無益。陰寒與炎熱的靈植其實很多,可真正對癥的性平微涼的靈植卻不好找。上次的桃膠雖好,卻太少。更何況什么桃花淚的名字聽著也實在喪氣。這一日谷甘夙又狀似小心翼翼實則漫不經心的在靈植園里逛著。這一日靈植園中十分冷清,便連一個掃花侍女也無,任由他閑逛一般。吃飽喝足滿載待歸的谷甘夙突然停下了腳步。前面有人。很危險的人。前面有物。正適合他的物。而前面正是禁地,那危險的人與讓他抓心撓肺的物都在其中。他不安的刨了刨爪子,潛意識覺得有些危險,心中卻又有著很強的欲望催使著他上前。如果去了,說不得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他咬了咬并不存在的后槽牙,在覺得那危險氣息似散非散時便一個箭步就飛了過去。有人就說明道爺與珍寶無緣,若是無人的話……哼——反正道爺不過一只雞,不守規矩亂跑才是天性。媽個雞,拼了!靈植園深處,草木幽香襲人。有一老一少站在一道光束之旁,那光束里正蘊養著一簇碧藍色的矮小蘭花,正是二人方才栽種進去的。二人眼見蘭花上幽光一閃,便相偕離去。那光束亦是賀家千百年前所出的那個大能所留的禁制,除了通曉禁制訣竅的賀家血脈外再無旁人可入。待谷甘夙撲將進來時便已空無一人。之前將他嚇住的危險感也消失無蹤。那蘭花香味極淡,幾不可聞。但只那一絲半點的幽暗清香也讓谷甘夙忍不住心神搖曳,卻又止步不前。這是動物本能的趨利避害。他試探性的伸出爪子觸碰了一下那道光束。灼熱,熾烈,讓他覺得爪尖的軟鱗幾乎都要化掉。但還是忍不住那香味的誘惑,一個縱身撲了進去,全身的皮毛都在被炙烤一般。谷甘夙猛吸了一口氣,似乎能聞到烤rou的噴香。在他的喙觸到蘭花葉片的一瞬間,渾身的炙痛好似消失了一般,只覺一股清流流入口中??上乱凰菜阊矍耙缓?,不知身在何方。失去意識前的谷甘夙只有一個念頭:值或是不值,這真的是個問題。此時的谷甘夙并不知道,被他下意識吞下一部分的蘭花名曰鳳尾炙蘭,據傳乃是鳳凰涅槃之地所生,在開花之前必須移入凡土之中,不然花開即落浴火自焚。鳳尾炙蘭藥性極烈,雖能回魂保命,卻是險中求活的狼虎藥,正是賀家尋來給賀大公子掙命的。當谷甘夙從黑暗中掙脫出來時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天地顛倒、翻天覆地。睜開眼來的谷甘夙莫名有些愣怔。因著感覺太過熟悉,便如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跪在他身前的賀安的背影,以及心口如一把火在燃燒一般。谷甘夙掙動了一下,被捆緊的身體隨著動作而搖晃:“咕咕……”他張了張嘴,并沒說出什么有用的話來。他們身處一個大堂之上,比平寧觀正殿還要大上許多。堂上并沒太多人,只有一個老者端坐其上,另有一個少年人立于老者身旁。這二人身上的氣息谷甘夙十分熟悉,正與他闖入那禁地前所察覺的危險氣息同源,但此時并不如方才一般凜冽。所以……大概是安全的?谷甘夙眨了眨眼,心下稍安,卻又因為賀安跪伏的背影酸澀不已。他扭開頭去,卻被另一個人吸引了目光。那是個年輕的男子。那年輕男子靠坐在一張看起來便十分舒適的軟榻上。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氣短聲促、形銷骨立,看著便是個病秧子的模樣。賀府中能如此在正堂上安然躺著的男子,除了賀大公子賀沖雨之外不會在做第二人想。谷甘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的賀大公子。他正盯著賀沖雨上下打量時,突然覺得爪尖突然一麻,抬頭看去,正有一條紅光若隱若現牽連在自己與賀安之間。挺眼熟的,什么鬼?不及細想,此時心頭又一陣熱燙傳來怎么回事……火燒雞心?要不要活燒這么殘忍??!公雞·谷甘夙忍不住哼出聲來,聽在旁人耳中自也是一陣短促的“咕咕咕”。正在他燒的渾渾噩噩時,便聽賀安開口道:“賀安監督不善,愿領領責罰?!惫蛟诠雀寿砩砬暗馁R安聽到啼鳴并沒有回身,只將頭埋的更低了些,整個人都跪伏于地。谷甘夙心中更添滯澀難耐,只想將賀安拉起,卻無能為力。福生無上天尊……賀安的身體是微微顫栗的。他被人尋來之后便知是谷甘夙犯了什么忌諱。其實賀安并不怕什么責罰,他怕的只是谷甘夙已經通靈的事被暴漏出來。咕咕雖不能說話卻已經會簡單的字了……今時不同往日,大公子的身體愈見不好,若此事暴漏出去怕自己護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