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聽我說好嗎？”這脾氣真是，夠嗆。等他點了頭，秦玉麟才放開他說：“一來我這邊的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收尾。二來，我也希望你的眼睛能盡快好起來，不要因為我而耽擱。之前不是沒想過給你找大夫看你的眼睛，好，我承認這件事情上是我對不起你，總想著等事情完了再打算?！?/br>
顧遠樟不說話，聽秦玉麟繼續說：“所以你昨天回來跟我說，外祖父要找大夫給你治眼睛的時候，我心里挺難受的。我沒有第一時間為你做這件事，反而是別人比我先做了。你會怪我嗎？”

他這樣說，顧遠樟倒不會說怪他，“你心里真的有這么想過嗎？”他很在意這個，如果他真的想過的，也……

“其他的我不敢說，這個卻是千真萬確的。我也沒必要騙你?！鼻赜聍胝f。

“如果是真的，我怪你做什么?！鳖欉h樟低聲說。

“嗯，反正……什么都先不要想，眼睛要緊。今天就開始準備吧，盡快啟程。我稍后也會到的?！鼻赜聍霚芈曊f。

“好……”顧遠樟輕輕回他，“我聽你的，在京上等你?！?/br>
“放心吧，我會來的?！鼻赜聍朐僖淮伪ＷC。

吃完了早飯，要出門的時候，顧遠樟很驚訝秦玉麟也上了他的馬車，而且聽著，還讓人搬了不少東西上來，他說：“你干什么呀！我又不是現在就走！”

瞧他急得，秦玉麟說：“誰說讓你現在就走了，這些是給外祖父的。人家盡心盡力對你好為你著想，難道我不應該上門道謝嗎？”

“原來是這樣?！鳖欉h樟吶吶地說，摸到他的手，握在掌心里，“那就好，我還沒想一下子就離開你呢?！?/br>
“呆子?！鼻赜聍肭飞碛H親他的眼睛，在他身邊坐下來說。

顧遠樟靠緊他，深深地吸取他身上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見不著這個人了，“夫人，我太想你了，你和我一道去罷？”

“這不是還沒走呢?！鼻赜聍霐堊∷?，親他的臉，親他的嘴。

“這樣我就更想你了?！鳖欉h樟緊緊地膩在他懷里說。

“好不好，把你那小性子收起來。咱們干凈利落地準備，然后干凈利落地出門。等到幾個月后，眼睛就是好的了?！鼻赜聍牒逯f。

“我知道的，只有我想你，你卻不會想我?！鳖欉h樟失落地說。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你？”秦玉麟摸摸他的臉，指腹滑過他的嘴唇。

“嗯？”顧遠樟鬧不清楚，他是什么個意思。

“我說我也想你?！鼻赜聍朐谒呎f。

“真的嗎？”顧遠樟終于笑了，緩緩抬頭與他吻作一塊，那么含情脈脈，依依不舍地。

秦玉麟吻著他說：“我從不會騙你?！?/br>
這一日，秦玉麟陪著顧遠樟走了一趟鄭家，與鄭老爺商量上京的事宜。鄭老爺讓他們晶塊啟程，爭取年前回來。秦玉麟婉轉地表達，自己想稍后再跟上的意思。鄭老爺倒是沒說什么，原本讓秦玉麟隨行，也是為了方便照顧顧遠樟。不過既然秦玉麟不便，有別人在也一樣，大不了他派多幾個人手。

他對秦玉麟說：“我讓府里的朱管家隨行照顧，你也不必擔憂他吃住得不好，等你們屆時會合了，再把內務的事情交給你?！?/br>
秦玉麟說：“這樣就很好了，我們很感激外祖父。若不是您，他的眼睛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人看?！?/br>
“呵呵，希望這一趟有所收獲，這樣我就安心了?！编嵗蠣攲︻欉h樟總是愧疚的，他十分希望外孫的眼睛，這趟回來之后就好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鼻赜聍肟粗欉h樟說。

顧遠樟朝他笑笑，向鄭老爺說：“不管能不能治好，我心里從來沒有怪過外祖父，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好的?！?/br>
是心底的一份童年的記憶，他雖然沒有寵愛過他，卻也沒有虧待。后來的事，不想去回憶。說到底，能沒有對他使壞的人，都是好的。只因身邊對他好的人太少，對他不好的人又整整一家子。

陳敬的侍婢從前面回來，報告給陳敬說：“老夫人，孫少爺和孫少夫人來了。正在前堂和老爺說話?！?/br>
“說的什么？”陳敬咳嗽幾聲說，身子這兩天有些不好。

“是孫少爺上京治眼睛的事情?！笔替菊f，想了想又說：“好像少夫人不會隨孫少爺一塊兒走呢，真是奇怪?！?/br>
“哼！他自然嫌辛苦，不想跟著奔波。也不想想那是誰的丈夫，唉?！标惥葱奶弁鈱O，早前那兩個婢子已經戰戰兢兢地跟他交代了。那天秦玉麟做了什么事，他一清二楚。當初聽聞的時候，簡直把他氣得不行，自此提起秦玉麟他就沒好臉色。

“那老夫人您就不管教他嗎？”陳敬身邊受寵的貼身侍婢說。他最是知道，陳敬有多么討厭秦玉麟。

“管？我管他做什么，他要自尋死路，就由他去?！标惥撮]上眼睛，打定主意不出去見了。

“老婦人此話怎么？”侍婢不明白地問。

“難道不是么？”陳敬慢悠悠說：“等我樟兒眼睛好了，要什么樣的可心人兒沒有，何必要他這個，既不溫柔可意，也不會體貼親近的粗鄙貨色。你當男人喜歡被自己媳婦教訓嗎？我看樟兒遲早會休了他?！标惥凑f著，上癮了似的繼續臆想：“依我樟兒的聰慧，屆時眼睛好了，下場考個舉子進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你說憑他姓秦的這種行事做派，有資格做當家夫人嗎？別給人笑掉大牙了。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哥兒又怎么樣，沒教養好一樣是上不了臺面?！?/br>
他在心中想，若果顧遠樟真的出息了，他定會給他物色個好的。卻從未想過一件事，孫兒的想法又是否和他一樣？

按照鄭老爺的掐算，最遲這幾天就要登船了。不然過了這艘，又要等個十天才有。他徑自做主定下啟程的時間，囑咐朱管家一路好生照顧。

而朱管家，臨行之前被陳敬叫去了一趟。聽陳敬幾句吩咐下來，大意是：無事便好，若果有什么事情不對付，千萬不要忘了自己是鄭家的人，而不是誰的人。至于那姓秦的，則無需抬舉他。

初時，朱管家并不明白，陳敬為什么偏偏討厭秦玉麟。還討厭得如此出骨，直到聽陳敬一說，秦玉麟如何如何虐待苛刻顧遠樟。這下好了，朱管家聽得氣憤之極，從來只聽說過丈夫教訓媳婦兒，還從沒聽說過媳婦兒對自己男人拳打腳踢的道理！

他厭惡氣憤秦玉麟，又憐憫可憐的孫少爺，便向陳敬保證說：“老夫人您放心，

我老朱絕不會再讓那姓秦的動孫少爺一根汗毛！”

“如此我便放心了?！标惥葱牢空f。

在顧府的四房院子，東廂小書房，顧遠樟一想明日要走，心里十分舍不得，對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