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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一塊松軟的土地邊上。玫瑰的幼苗已經冒出了頭,脆弱纖瘦,卻依舊生機蓬勃,攢夠了勁等待日后的怒放。 阮懷息說:“等它們第一次開花,你站在這里,我把你畫下來?!?/br> “好呀?!倍卫硇Σ[瞇地說著,她心血來潮,仰著臉對阮懷息道:“教授,我們畫一畫對方好不好?” 逐漸適應了新的環境,意識和本能也開始復原,小丫頭的貪玩天性也如這玫瑰種子一樣,冒了芽便天大地大。 南茜擺好早餐,竟然不舍得打擾花園里的兩人。只是段理的胃需要三餐準時,南茜便十分打擾地叫了他們。 段理餓得快,一說吃飯了立馬跑進去,笑瞇瞇地拉著南茜坐在自己身邊,說最喜歡南茜了,做飯最好吃。 南茜尷尬笑笑,看眼受冷落的阮懷息,巧妙道:“是教授指點的好?!?/br> 阮懷息眼唇皆彎了些許,毫不留情地戳破南茜的內心道:“得到她的夸獎,你內心很高興?!蹦宪鐚嵳\點頭:“確實?!?/br> “真的呀,那南茜以后給我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段理撒嬌道,大眼睛小嘴巴地將南茜瞧著,喜悅又期待。 南茜感覺自己養了個女兒,恨不得捧著心去寵她,接連點頭道:“好好好,段理小姐想吃什么,隨時叫我?!?/br> “別叫我段理小姐,不好聽!”段理直白道,嚼著蜂蜜面包歪頭想想,說:“叫我段理小祖宗?!边@顯然是受到周昀的惡劣影響了。 南茜眉毛一上一下,忽而問阮懷息道:“教授,周公子什么時候回自己家?” 阮懷息搖頭失笑,頗為無奈道:“她逗你的,叫段理就好?!庇洲D問段理,“對不對?” “嗯!”段理用力點頭,舔干凈手指頭上的蜂蜜,也不顧指上點滴口水,就拿起一片面包給阮懷息。嘴上嘟嘟對南茜道:“就叫段理呀?!?/br> 阮懷息毫不嫌棄接過段理遞給他的面包,率先咬掉了沾有她口水的一角。南茜在旁看著,有些臉紅耳熱地說:“小祖宗?!?/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喜歡花園那一段啊 ☆、愚妄 南茜本身有夠開放,就是見到活春宮她也不會失神??山淌谑鞘裁慈藚?,一心清凈,沒見過他有感情,他對著誰笑一下都是天大的獎賞。 結果教授半道做了夢,說是找到了故人,證實后二話不說讓周念把人給偷了回來,當天晚上就和段理睡一張床啊。段理竟然還穿著他的襯衫,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最要命的那天早晨,教授說沒法下床,要她送一本書進來。南茜當時就腦補了一出大戲,她還真是顫抖著送書的,她都不敢看,生怕自己當場昏厥。 單單看他倆摟抱一下,就能感受到濃厚到化不開的溫暖,天生絕配。只是可惜,還有一個阿加塔,段理沒了情感,教授又失去了情根。他們之間究竟是什么情,誰也不清楚啊。 南茜憂愁地嘆口氣,按阮懷息的意思去準備了畫板和畫筆,一邊熬草莓醬一邊偷看客廳里坐在地毯上的兩個人。 段理畫技非常糟糕,她咬筆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畫出自己滿意的,干脆不管不顧,只信馬由韁地發揮。阮懷息就在她對面凝望著她,手中落筆有神。 眼睛落在她身上,顏料直接從心里流淌,鋪灑在白紙之上,好一個他的段理呀。 南茜攪弄著草莓醬,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剛好是兩個人的側臉。段理處在一個很奇怪的階段,她看起來是個成年人,但心理年齡卻差不多只有十歲,看起來像個小傻子,讓人心疼的那種。 阮懷息率先畫好,等到段理不好意思地放下畫筆后,他笑問道:“給我看看?” 段理捂緊畫板,伸腦袋道:“先看教授的?!?/br> 阮懷息自然不會和段理爭個先后,他轉過來畫板,對段理說:“這就是你?!?/br> 南茜非常好奇,歪斜身體伸長脖子往畫板上看。阮懷息畫的正是凝神畫畫的段理,用筆簡單顏料干凈,這是他眼中心上的她。南茜心不在焉攪醬,思量著教授究竟是個什么意思,什么心思。 “讓我看看你的?”阮懷息輕聲問她,十分好奇段理究竟畫了什么。段理磨磨唧唧道:“啊呀,教授把我畫的太好看了,我要重新畫,畫一個最好看的教授?!狈凑褪遣唤o阮懷息看畫。 草莓醬的濃甜香味兒在房間里散開,段理鼻子一動,扭頭看南茜。南茜余光瞄到阮懷息,覺得教授有指令給她,她反應快,舀了一勺子粘稠的草莓醬,說道:“小祖啊不,段理,過來嘗嘗,酸酸甜甜?!?/br> 段理剛吃過飯,本來不餓,一聽說酸酸甜甜,十歲的心理年齡作祟,立馬跑過去,用手指頭蘸滿醬,放在嘴里吮吸起來。南茜默默放下勺子,再看阮懷息。那個曾經清心寡欲的教授悄摸摸看了段理的杰作,神情忽而僵硬,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味兒地坐回去,可轉瞬又好似覺得有趣,遂搖頭微笑,滿滿的都是收不住的寬縱。 段理吃得滿嘴紅,南茜趕緊給她擦干凈,小聲問段理道:“你畫了什么給教授?” 段理笑瞇瞇答道:“畫了教授呀?!蹦宪纾骸啊彼蛩愕仁帐胺块g的時候看一眼,結果阮懷息將畫給藏起來了。 阮懷息藏畫的時候段理就端著裝了半碗草莓醬的小瓷碗跟在他身后,一邊咂嘴品味兒一邊問道:“教授你吃嗎?” 阮懷息想想她的畫,再看看狀態幼稚的她,嘆口氣,“你吃吧?!?/br> 大客廳內,南茜正把草莓醬入瓶,阿加塔走進來,問她:“教授呢?” 南茜認真裝醬,嘴上回答道:“和段理去畫室了?!?/br> 阿加塔聽見南茜對段理的稱呼后,笑道:“直接叫名字了,肯定是教授不讓你叫她小姐了,我才是這宅子里唯一有敬稱的人?!?/br> 南茜點頭道:“是的,阿加塔小姐?!?/br> 阿加塔對南茜的表現十分滿意,便走近她,卻覺得草莓醬黏膩,擔心弄臟自己的衣服,又后退幾步,她問南茜道:“教授今早都干了什么?” 南茜簡單答道:“澆花,畫畫?!?/br> 阿加塔追問:“段理呢?在干什么?” 南茜惦記著段理那小半碗草莓醬,害怕她吃的膩味,便倒了一杯清淡的茶水,等她出來給她喝。同時回答阿加塔道:“她和教授互相畫對方?!?/br> “她能畫出什么東西來?我才會畫畫?!卑⒓铀鉀皼暗刂北籍嬍叶?。南茜也不攔,任由她去。因為她之前聽見周昀勸周念說:作死之人何必攔,而且這人你還特別膈應。 可這一次,阿加塔意外地沒有作死,當她看見阮懷息俯身親自給段理擦嘴巴的時候,她的心就有些坍塌,這是危機。 阿加塔默默退出去,回了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