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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術法和武器的絢爛光芒此起彼伏,很是熱鬧。不知是不是錯覺,淵臨總覺得男子并未使出全力,只是且戰且退,把他帶往別處。但這本就是淵臨的計劃,便順從的跟著他走了。直到登云峰頂,兩人才在白雪皚皚的山尖上停住。沒有了旁人,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緊繃。淵臨和龍淵都是蓄勢待發的看著男子,風凜冽的刮過兩人身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天魔,也就是昔日的陸清淵深深的看著他,努力的壓抑住心中的苦澀。一劍穿心時,他才覺諷刺,他本不知人間情愛,本不知世間丑惡,只因遇上了這個人,才懂得了愛恨嗔癡,欲念苦痛。卻也因這個人,他才會求而不得,思之成狂,墮入魔道。他和他之間,唯一未變的,大概只有那把光滑不褪的上古龍淵和對面那人如若初見的容顏吧。而他,早已面目全非。陸清淵聽到自己開口,聲音艱澀:“往年游歷之時,曾聽聞仙君威名,一把龍淵劍橫掃八荒六合,聽來讓人艷羨。今日終于得幸一觀仙君風姿,還請仙君賜教?!?/br>淵臨直覺對面的人有些奇怪,卻說不出哪里不對。還未等開口,對面那人又道:“仙君何不執劍?莫不是覺得我不配仙君拔劍?”陸清淵看著淵臨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子,風雪卷著龍淵的劍氣,對面那人聲音冷冽:“不必多說,一戰便是?!?/br>陸清淵慘淡一笑,眼眸中像是堆了數萬顆星辰一樣,既然得不到你,那么,你就和我一起消失吧。好歹,我也是差點便顛覆了天地的天魔啊。他出手決絕,青龍戟桿身上的龍盤旋而飛,帶著赫赫殺氣。淵臨錯身,卻沒想到那桿身上的赤龍竟像是活物一般,纏著他不放。被龍身卷著,眼看著那人拿著青龍戟向他攻來。淵臨拋出龍淵,掐了個劍訣,龍淵頃刻變作一柄巨劍,劍氣震蕩,淵臨趁機旋身擺脫龍身糾纏。堪堪握住龍淵的虛影,一劍斬下,正好與青龍戟對上。兩者相撞......天宮之上,觀戰的天帝冷笑著看著陸清淵:“愚蠢!”?☆、塵世無由數九還(二十)? 下界的戰爭還在持續中,淵臨鋒芒盡顯,平??雌饋磉€略顯清冷的氣質,此時完全變成了一劍傾天下的風姿。銀白色的輕甲已經在空中化為殘影,映襯著龍淵的藍色幽光顯得勢不可擋。陸清淵自己都沒有發覺,面對淵臨這么強勁的攻勢,他只做了防守,卻并不進攻。大概他私心里,還是不愿傷了對方的。朱紅和幽藍不斷碰撞,濺起火花陣陣。久久未分出勝負。奈何早有人不耐煩再看這場已經沒有意義的戰爭。至高無上的力量沖向天之極北,天界“轟隆”一聲,幾乎傾塌了一半。這一下動靜極大,淵臨心下一顫,眼下若再不殺了這魔頭,恐怕天界不保。劍招一變,已從殺敵變為滅世之劍。劍氣刮過陸清淵的面頰,清寒入骨。陸清淵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下酸楚,即便你當初救我,也只是為了阻止天魔現世,危害人間,如今,你要殺我,為的也是天下眾生。至始至終,我在你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青龍戟上黑氣縈繞,赤龍再次翻騰,陸清淵銀發飄散,紅眸狠厲,終于在這一刻動了殺機。淵臨也不甘示弱,直直一劍斬下。“轟”,空氣激蕩,兩人這一撞竟蕩平了登云峰。淵臨索性不退,又是一劍,溫熱的地下水奔涌而出,滴水匯聚,在空中凝為冰柱,數以千計的冰柱密密麻麻的射向陸清淵。陸清淵不退反戰,赤龍噴出一條火舌,遇冰則化,他卻手持青龍戟刺向淵臨。淵臨握緊劍柄,這大概是幾千年來第一個能和他過這么多招的人,可惜,他看向還在緩緩傾斜的天幕,眼神堅定,也是必須要殺死的敵人!陸清淵笑容詭譎,在淵臨施展出足以毀天滅地的絕學時,他眼中滑過一絲流光,挑釁的看向某處。隨即,他放開手中赤戟,那一劍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九天玄雷落下,紫光在眼前炸開,淵臨怔楞在原地。他已經有些站不穩,白色的戰袍上盡是血色,眼神有些空茫的看著天魔在九天玄雷下神魂俱滅,化作劫灰。瞳孔緊縮,剛剛......一縷紅光突破天際,飛往天帝宮。天帝捏住飛到自己面前的紅光,神色間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居然還沒有消散,真是頑強呢?!?/br>手上用力,神魂痛苦的掙扎著。“真是無趣呢,還以為......”他的話還未說完,神色卻突然一變。“真是小瞧了你呢?!?/br>抬手間,那縷紅光徹底的消失在了指間。狂暴的靈氣席卷了整個須彌境,天帝卻已不見了蹤影。青蓮看著靈氣暴動的天帝宮,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轉過身來,仍是和俯身跪拜的臣子一樣,高聲道:“恭送帝君,望帝君早日歸位?!?/br>歷劫?青蓮冷笑,低下的頭遮住了他不屑的神色。做什么事情,總歸是都要付出代價的。即使尊貴如天帝陛下,亦是不能避免的。大夢初醒,又似浮生一場空。蘇意洲警惕的看著面前雍容華貴的男人,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是這場天地大戲的主角之一。男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那樣看著,只是輕笑道:“你在怕我?”蘇意洲下意識的退后一步。“你為什么要那樣做?”“如你所見,我很無聊?!?/br>蘇意洲鎮定下來:“可你最后的反應告訴我,你被人擺了一道?!?/br>男人看著他的眼睛:“你很聰明,但我有時候真恨你這樣的聰明?!?/br>“后面到底發生了什么?”蘇意洲直視他的目光,毫不退讓。男人正準備說些什么。蘇意洲腦海里傳來系統君熟悉的聲音:“小意,不管他說什么,都不要相信他!”“系統?”“系統,發生了什么?”腦海里的聲音再無反應,男人輕笑:“看來,有些小魚蝦混進來了。別擔心,我們會再見面的?!?/br>蘇意洲只覺眼前一片模糊,男人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中。再一次醒來,正好對上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蘇意洲差點就忍不住動手時,才想起,這恐怕是弒天。或許,該叫他陸清淵。終究是他愧對了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