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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咬著耳朵,兩個人時不時的發出一陣嬉笑聲。他們的面前站著一個少年,白衣黑褲,極是簡單。微低著的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神情,他似乎對眼前的畫面無動于衷,只是冷眼看著。這三個人好像并沒有注意到站在樓道口的蘇意洲,蘇意洲也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并不發出聲音。男人湊上去想要親吻坐在身上的美貌少年,那少年似是顧忌有人在,雙手推拒著男人的靠近,男人卻不管不顧的一手攬住少年細瘦的腰身,一手按著他的后腦親了上去,嘖嘖的水聲在這靜謐的環境里顯得曖昧又yin靡。“要發情的話,滾回房間里去?!甭曇粝褚股锏拇筇崆?,高高在上而又冷靜自持,即使是這樣一句帶著生氣意味的話語也沒有破壞聲音的質感。蘇意洲這才注意到角落里還坐了一個男子,只是因為他坐在燈光最昏暗的地方,又穿著深色的襯衣,渾身氣質收斂,才會讓人一時沒有發覺。蘇意洲第一眼看過去,腦海里就拉起了警報,這個男人——很危險。雖然他只是坐在沙發上輕啜著杯子里的紅酒,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可蘇意洲就是覺得汗毛豎起,全身緊繃。黃發男子頓了一下,他身上的少年十分乖覺的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他的身旁。他煩躁的拉了拉衣領,但是又在下一刻笑了起來,他看向站在那兒的少年,笑道:“A大百年來最年輕的教授,久仰大名,有失遠迎,不知來此地有何貴干?”這樣咬文嚼字的話語由他這樣玩世不恭的說出來,倒是可笑的很,再配上他漫不經心的態度,顯得荒誕又違和,不過這樣的感覺讓他真誠自然的笑容和平淡如水的語氣沖淡了不少。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聞言,抬起眼來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愣神。面前的人白衣黑發,眉眼秾麗,像是從水墨畫上走出來的一般,山河久遠,墨色繾綣,一瞬間一切都遠了,只余這一個人站在這里,不遠萬里踏水而來,赴這一場約會。蘇意洲臉色有些發白,剛才他怎么沒發現站在那兒的少年站姿如此熟悉,現在看來,何止是熟悉,那分明是與自己一樣的姿勢啊,還有那微低著頭的動作,是自己不耐煩時最直接的表現,白衣黑褲,也是自己經年不變的打扮。那張臉,分明是后來自己曾經深惡痛絕到恨不得毀了的樣子。再看看在座這些人呆愣的樣子,蘇意洲的眼里一片冰冷嘲諷。站在那里的少年更是直接,眼里閃過不耐,他開口,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撞,道:“我同意和你們做交易,但我有個條件?!?/br>黃發男子有些在狀況外的道:“我們什么時候提出交易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盯著少年的臉,啞聲道:“什么條件?”黃發男子驚詫道:“煜,你在說什么?什么交易,什么條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男人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又遞給黃發男子,黃發男子看了看手機,驚訝的看向少年:“怎么會是你?”少年嗤笑道:“先不管我的身份,讓我先看看你們對這樁交易的誠意如何?”他不笑時眉眼之間神色疏淡,這樣笑了,即使是近乎于冷笑的表情,卻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生氣,變得生動鮮亮了不少。似乎是不滿坐著的人又呆愣住了,他走到角落里,站在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的男人面前,伸出一只手在男人的眼前揮了揮:“你在聽嗎?”“不,不要靠近他!不要!”站在樓梯口的蘇意洲一陣心驚rou跳,腦子里竟只有這個念頭,情急之下,他竟幾步跑過去,想拉住少年的手,帶他離開這里,可是,他的手卻直直的穿過了少年的身體,熟悉的眩暈感席卷了整個腦袋,蘇意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男人一把抓住了少年晃動著的瑩白手腕......意識又重新拉扯了起來,蘇意洲終于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眼睛被覆住了,顧容與的聲音傳來:“別動,有東西給你看?!?/br>睫毛微顫,顧容與懲罰似的吻上他的臉頰,還帶著微寒氣息的唇貼在他耳邊,有些曖昧的道:“不是說了別動嗎?”視覺被剝奪后,身上其他的感官都變得無限的敏感。蘇意洲能感覺到他們現在是在往殿內走,顧容與身上的涼氣慢慢消散,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能夠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溫度,“吱呀”一聲,是窗戶打開的聲音,然后是縈繞在鼻端的清淺香氣。蘇意洲總覺得顧容與身上有種混合著冷香的淡淡血腥氣,走路的步伐也沒有以往堅定,等顧容與放下手,他第一時間往顧容與那邊看去,除了臉色較以前蒼白一點以外,沒有什么不同。心稍稍放下,顧容與帶著笑意道:“難道我比眼前的景色還好看嗎?”說著扶著他的雙肩,讓他看向窗外。窗外,初陽剛升,淡淡的金黃揮灑了小半片天空,眼前是碧波萬頃,田田的荷葉上晶瑩的水珠折射著耀眼的光芒,輕細的聲音漸漸的響起,滿塘的荷花在這個靜謐的清晨悄然綻放,演繹著一場生命的奇跡。花瓣緩緩的舒展,直到亭亭,原來這就是顧容與準備的東西——一場不和季節的花開。陽光下,蘇意洲的眼睛里落滿了細碎的金光。身后顧容與輕輕的抱住了他:“做我的皇后可好?”顧容與感受著懷里的溫度,貪婪的看著蘇意洲寧靜的側臉,仿佛要把這些都刻進心底,細心珍藏。可惜他懷里的人只聽到了皇后兩個關鍵字,在蘇意洲眼里,皇后=冊封大典=登基大典=任務完成。顧容與似乎很急,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蘇意洲自然也樂得快一點,只是他對于最近出現在皇宮的宓兒姑娘看他的眼神感到十分不解。不過這些很快就被他拋在腦后,360越來越精神了,偶爾還能變出精神體來和他說兩句話。一切都很順利。很快就到了登基大典的前一夜,顧容與匆匆的跑出寢殿,吐出一口黑血,宓兒在暗處看著他的行徑,遠遠的還能看到正在窗前的書桌上懸腕描畫的蘇意洲悠閑的身影,恨恨咬牙。第二天一早,天才微亮,顧容與便叫醒了蘇意洲,在宮女的伺候下穿上厚重的禮服,相攜出殿。定時鼓響起,兩人前往奉天殿,顧容與穿著玄黑的冕服,十二玉旒遮擋住了他的表情。莊嚴的鐘聲響起,顧容與帶著蘇意洲踏上了漢白玉階,象征著“九九歸一”的八十一個臺階盡頭,大盛歷代皇帝的牌位整齊的排列著。顧容與捏捏蘇意洲的手心,這一段路本該由內侍扶著他走上去,只是他想和小意一起走到這人世間最高的位置。他看著不遠處的帝座,眼底流露出一絲歡喜。【叮,任務即將完成,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