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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胎之地,閔道長與謝開顏已經相繼消失,岳輕獨自站在山崖邊上,暗暗感覺了一下,竟然感覺不到此地除自己之外,更多生人的氣息,倒是無窮的陰煞之氣,接二連三地從風中傳遞過來。周圍搖曳的綠光消失了,前方月暈一般的光芒穩定在一個不大不小的范圍,里頭的鬼胎只等時機成熟,便將破繭而出。破繭之前,山中的死去的動物,人類,諸多陰魂,已經尊崇鬼胎的呼喚,自動出現在此,幫助鬼胎爭取更多的時間,完成由煞氣轉化為真正形體的過程。岳輕沉吟片刻,拿出了羅盤。自從神農嶺事件之后,吃飽喝足的羅盤一連好幾天都在他懷里呼呼大睡,消化生氣,簡直毫無存在感。現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岳輕粗暴的晃了晃羅盤,直接把羅盤從好夢中叫醒。羅盤:“……嗚嗚嗚嗚嗚!”一陣陣意識自羅盤中傳遞而出,直接進入岳輕的腦海,翻譯過來就是:“我睡得正好!”“你又欺負我!”“壞蛋!”“我要離家出走!”岳輕晃了一下腦袋,最近沒什么人在他腦海里說話,他還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了。他隨口說:“你現在說話倒是順溜了?!?/br>羅盤:開心。岳輕又稱贊:“智商從三歲小鬼進階到五歲小鬼了,很不錯,讓人有養成的快感!”羅盤:開心?好像有點不對勁……岳輕說正事:“行了,你讓我看看附近的山川地勢,這個抱月懷胎之地……”他遠遠看著村子的正中心,說也奇怪,明明光暈就在村中亮起,但黑暗依舊頑固地籠罩在村子里的其他地方,使得那片光拘束在一個范圍之內,別說將整個村子照亮了,就連村人的房子,都沒有照亮一棟。鬼胎即將出世,自身所散發出的陰煞如同毒氣一樣可怕,首當其沖的必然是村子里的村民,如果鬼胎兇暴一點,很可能大家還入睡的時候,陰煞入體,破壞生機,運氣不好的從此百病纏身,運氣好的也要大病一場。現在光被拘束在黑暗之中,鬼胎的陰煞也被拘束在光暈之中,黑暗籠罩著村子的其余地方,最初的時候是被困在法陣之中,現在卻像是被保護在法陣之中。“這個抱月懷胎之地有點古怪?!痹垒p皺眉說,“你帶我看看這里山川的大體地形?!?/br>羅盤立刻將剛才的疑惑丟向一旁,很歡快地答應一聲,立刻與岳輕勾連思維與視界。剎那之間,天地倒懸。岳輕眼前一晃,思維已經與羅盤連通,視線在眼里無盡拔高,高到天空之上,月球之下,周圍山川與河流一同在他眼里迤邐出現,龍盤虎踞,壯麗非常。這還不止,天空之下是山川,山川之下是地脈,他一眼掃過山川河流,沒有發現更多,又凝神細看,漸漸地,山川與河流也虛高起來,他的視線一直往下跌落,跌落中穿過了地表,最后來到土壤的深沉之中,一晃眼看見了彎彎曲曲的地下陰河,正在土壤之下,泊泊流淌。岳輕頓時吃了一驚,腦海中掠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太過狡猾,岳輕一下子還沒法抓住,只能沉下心來,視線與意識一同隨著陰河流淌的方向向前而去。當日在解決陳老板的問題之時,岳輕曾帶領眾人見識過一次陰河過境。但那一次不過是陰河照耀人世的投影,這一次卻是真正陰河本體的出現。岳輕的意識剛剛接近,就感覺到渾身一陣陰涼,忍不住微微一顫,顫過之后,他旋即大奇:自己這么多年來身體一直恒溫,不管是冷是熱都沒有感覺,到了這里居然能夠感覺寒涼了?不知道這里的寒冷是冬天里的冷意,還是冷庫里的冷意。但一點點寒冷并沒有打消岳輕繼續向前的想法。他反而更貼近了陰河,如同化身小舟,乘坐在陰河之上,一路順流而下。陰氣源源不絕地進入岳輕的意思,岳輕一邊打著輕顫,一邊認真在想,如果他能夠同時感覺陰河的力量,以及看清楚陰河的大勢就好了。念頭方落,冥冥之中,岳輕只感覺羅盤一震,繼而他的思維就分成兩股,一股上升天空,一股繼續維持原地。岳輕的視線也在同時被分割成兩塊,一塊隨著陰河向前,另外一塊則停留在介于地上與地下之間,觀察著地上的抱月之地與地下的陰河所在。岳輕還沒來得及因為突然的視角分開而吃驚,就已經看清楚了陰河和抱月之地的關系。方才的靈感再一次出現,并且明晃晃停在那邊等人抓住。岳輕驚疑道:“原來如此……居然是這樣,差點就被這個地形給騙過了!抱月緊縮在中,是為負陰,陰河盤旋在外,如同抱陽。萬物負陰以抱陽,沖氣以為和!如果陰河是為地面真正的河流,這就是牝牡華蓋,文物雙全的大格局,堪稱人杰地靈,三代必出一位青史人物!可惜陰河藏在地下,是陽之局卻生陰之態,陰陽偏斜,好好一個出人杰的地方,居然變成了出鬼雄的地方,難怪明明最后一個嬰兒沒能血祭,鬼嬰也即將孕育而出……”分析完后,岳輕也是無言以對,暗自覺得自己最近運氣不太好,真是走哪哪出事啊,也許什么時候該上廟里誠心拜拜了!借由羅盤看清楚了這整個地形,岳輕的思維正待脫離羅盤,重新回到現實之中。不想他還順著陰河向下流淌的思維突然撞到一面墻壁,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重重的疼痛感就自腦門襲來,岳輕神思一晃,已經脫離羅盤,重新回到了自己體內!他回來得也算正好,因為就在他重新出現在山崖之上的時候,他手中的羅盤突然用力一掙,自岳輕手中掙脫開來,毫無征兆之下向天空高高飛去!岳輕一愕,剛心想這羅盤難道真準備離家出走,就見由淡淡陰煞聚合成的形體自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出來,定睛看去,只見對方雙眸幽綠,皮包骨頭,粗毛的尾巴拖在地面,正是一匹離群孤狼。還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離群孤狼。岳輕的面色頓時古怪了起來。他沒大關注面前的鬼狼,這玩意別說是死的,就算是活的他也不怕。他抬起頭,去看因為自黑暗中走出來的孤狼而緊張地飛上了天空的羅盤,就見在羅盤飛上天空之后,又有一道陰煞自天空中飛快掠過,也不知是蝙蝠還是其他巨鳥,總之飛上了天空的羅盤被陰煞擦了個邊,立刻又屁滾尿流地重新飛墜下來,藏在岳輕背后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