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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顰一笑,盡皆栩栩如生,墻里墻外,各自故事。“顏?!弊系牡劬蝗婚_口。聲音如同微風拂過大殿,四面墻壁上的仙女全在這一刻屏息凝神。謝開顏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帝君身上。他目光專注地盯著帝君,發現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盤踞在高位的男人有了一瞬的松動,他的眉眼重新變得柔和,聲音似乎帶著低低的嘆息,那一種因身居高位而遠離眾人的威嚴與疏離剎那變淡不少。氣氛好像又恢復正常了!他心中高興,看見站在底下的自己也一樣高興,目光在這一瞬間徹底亮起來。而神座上的帝君也在繼續說話。“我不反對你去新界,也不反對你去拿你自己想要的東西?!?/br>帝君一旦開口,話語就如流水潺潺而下,溫和動聽。“你想要位列仙班,擁有一席之地也是常情,早晚你會如愿?!?/br>“我給您帶回了很多東西?!?/br>顏抬著臉,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尾音一勾一低,帶著顯而易見的親昵。“哦?!钡劬冻鑫⑿?,但只是這樣,甚至沒有問一下究竟是什么東西。謝開顏心中有一點陌生的奇怪,但站在底下的顏沒有感覺,他興沖沖地走上前去,穿過冗長到仿佛溝壑一樣的階梯,來到帝君身旁,想要靠近對方。但他只能來到三步之外。三步之中,有一道無形的壁壘出現在兩人之間,讓顏再也不能上前一步。顏還帶著驚喜的臉上浮現錯愕。錯愕像一面無形的墻,同樣砸在底下的謝開顏臉上,砸得他有點發懵,還有點生疼。“這是什么?”他聽見上邊的顏在問。顏在這個問題的時候,同時伸出手,碰觸前方的空氣。他的手指朝向三步之后的帝君,可在帝君之前,已經無形而堅實的壁壘擋住了一切。他再次詢問,聲音發生了一點變化:“為什么?”“你長大了?!钡劬僖淮伍_口,他的聲音十分溫和,“你做得很好,從今以后,三界都能聽聞你的威名,我以你為傲?!?/br>顏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他臉上帶著微微的茫然。這樣的茫然正是謝開顏此時的感覺。既然你以為為傲,為什么……我反而不能親近你了?他聽見自己問:“那我能和你在一起了嗎?”帝君淡淡一笑:“你甚至會站在我的身前,成為比我更厲害的神?!?/br>顏的臉上再一次顯露進來時候的期待,他說:“我不需要站在你身前,我只希望成為你身邊的人——”這一次,謝開顏看清楚了。每每當他流露出這樣感情的時候,坐在神座上的人眉宇間總會掠過一絲淡淡的無奈。他……不想我說這個話題!謝開顏恍然大悟。但顏并沒有發現,顏還在興致勃勃地想要繼續,并且堅持不懈地準備弄破面前無形的壁壘,他或許真的已經成長,漫不經心的錘擊都讓空氣一陣波動,眼看著壁壘很快就要破碎,直到坐在后邊的人出聲說:“你已經長大了?!?/br>顏一怔。謝開顏也一怔。帝君說:“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言行無忌。既然新界是你打下來的,那么我會向天帝請令,委派你為此后千年的新界之主?!?/br>不……?謝開顏腦海里只掠過了這一個念頭,更大的聲音就自前方傳來。顏已經激動地出聲:“為什么?我想要的不是新界!我想要的是——”“好了?!钡劬K于面露不悅,打斷顏還沒有出口的話。但顏就站在那里,雙目注視帝君,桀驁開口:“我想要的是你!”屬于過去的自己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入耳朵。謝開顏聽見他的聲音再此明白說道:“我只有這一個愿望?!?/br>“你為什么不能成全我的愿望?”顏的雙眸停留在帝君身上,炙熱的目光似乎要將前方的空氣一起穿透。這樣鮮明顯露的感情已經勝過千言萬語。并不是感情濃淡上的差異,只是他與岳輕已經在一起,有了太過親密的接觸,始終有些不好意思,正如謝開顏在那一晚之后就變成了貓的模樣縮在背包里不愿意冒頭。謝開顏自看著顏,又看著上方的帝君,隨著眼前只鱗片爪的訊息,他心中一個模糊的念頭越來越清晰。自從知道了在這幾世之中,自己和岳輕始終在互相尋找之后,他就以為兩人早在仙界已經定情。但假設兩人在仙界已經定情,那么他們為什么先后下界,還分開了?或許有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我不能實現?!?/br>帝君的回答在顏聲音還未徹底落下之前已經響起。這一刻,前方的顏,后方的謝開顏,以一模一樣的姿勢仰望著神座上的神。所有的凡人都希冀神能夠滿足他們的期許。可神從不如此。帝君突然閉上眼,臉上有淡淡的疲憊。然后是嘆息。“你是我最愛的孩子,你有所成就,我十分高興?!?/br>“我不愛你?!?/br>帝君長久地凝視他,告訴他。“我不會成全你的愿望?!?/br>從天而降的一只大錘子落在了謝開顏腦袋上,砸得他一陣陣發懵。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我愛他,可他并不愛我。碎片般的記憶在這時候接二連三涌入腦海,生命的長河中一切混沌,可又有鮮明的區別出現在回憶之中。初次見面的那一天,是一切的分水嶺。那一天之前,腦海中的世界簡單而粗暴,他因循本能而行動,眼中看見黑夜,白天,以及獵物猩紅色的血。那一天之后,腦海中的世界多了很多東西,所有擁有另外一個人參與的畫面,全都色調柔和,他懶懶地趴在一旁,開始真正的思考。像一片混沌里頭突然出現了一點光,于是他始終追逐著那點光,用盡所有方法也想將它據為己有。這樣的感情從來沒有教會他。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繞著這點光轉悠了無數的年月,已經無法將其從自己的生命中割舍,也從沒有想過需要割舍。直到有一天。光突然告訴他,我從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