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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才是我想要的人?!?/br>岳輕一步跨出,差點扯到了蛋。電話那一頭的張崢聽見,嚇得褲子都掉了:“臥槽,你就去了一趟廣城,都學會金屋藏嬌了?!那我怎么辦!糟糠之妻不可棄??!”岳輕這下連菊花都扯到了……一分鐘后,他冷靜地地把珠子和手機都丟出浴室。五分鐘后,他冷靜地沖完了身上的泡沫,用浴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走出浴室,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炯炯有神盯著珠子問:“什么東西在裝神弄鬼?!”珠子沉默了一下:“……我從不裝神弄鬼。不過我現在身周一片漆黑,是被封印在了什么法器里嗎?”岳輕一愣,這是他第一次從風水師之外的“人”口中準確聽到“法器”二字,他想了想,試探性問;“你是?既然你身邊一片漆黑,為什么能夠看見我有沒有穿衣服?”“看世界一定需要眼睛嗎?”珠子反問岳輕,它說,“人先天有一點真靈,它不遜于天地生氣,只要運用得當,自然能夠看見很多東西。至于我……”說到了“我”,剛才侃侃而談的珠子忽然又沉默了片刻。它自言自語:“我是誰呢?”“我就記得……我叫謝開顏……”“我還記得我要找一個人……可是,他又是誰?”岳輕看著一串珠子在桌子上叨逼叨逼,喃喃自語,徘徊猶豫,迷茫失措,沉默了很久。雖然這把聲音很好聽,很有感覺,能徐徐引人入情入景,感同身受……但說話的還是一串珠子。一串珠子居然會!說!話!他媽又沒有嘴,它究竟從哪個地方說話???!岳輕內心一陣崩潰。他坐在沙發上以手支額,好好的冷靜了一會,直到內心恢復平靜,才拿著手珠,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墻角走去。手珠或許正在思考“我究竟是誰”這一人生真諦,一路都沒有出聲。直到岳輕停下腳步,將手平舉的時候,它才突然感覺不對勁,漂亮的聲音中立刻帶上了一絲驚慌失措,如同美女碰見惡霸,正在想方設法盡力周旋:“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將你丟掉?!痹垒p回答。“為什么?”珠子不可思議,如聽天方夜譚。“我為什么要留著一個隨時隨地窺探我私生活的東西?”岳輕反問,繼而不等珠子回答,果斷繼續,“不,我們不約!”“……我威力強大,可以鎮壓天下邪祟!我是……我是一串佛珠!”珠子又想起了一點東西。岳輕呵呵一笑。“我還特別漂亮,他說我見之忘俗!”珠子搜索枯腦。岳輕繼續呵呵。“我……我的聲音也很好聽,我能唱歌!”珠子一股腦兒把所有都說了出來。岳輕郎`心`如`鐵,把手一松,珠子就掉進了垃圾桶了。一直在房間里圍觀一切的羅盤此時發出一陣欣喜之意,與自己虎口搶食的東西終于被主人丟掉了,以后所有的生氣就全是自己的了!多!多!多!“多什么多,你也并沒有什么卵用,吃的時候沖在最前,打架的時候跑在最后?!痹垒p感覺到羅盤的感情,沒好氣說,隨手拿起羅盤向后一擲,羅盤也步手珠后塵,待在垃圾桶里與手珠相親相愛去了。做完了這一切,岳輕頓時念頭通達,上床整整被子,熄燈睡覺了!一夜安寧,就是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里嘮叨,挺煩人的。他說的是:“那羅盤并沒有什么用處,好吃懶做,你丟了也就丟了;手珠我有些看不透,又有靈智,會說話,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你昨天晚上做個勢也就算了,明天還是要把它撿起來戴著,記住了沒有?記住了沒有?……”“記住了記住了,你能別說了嗎……一個晚上就聽見你反反復復,反反復復……”岳輕睡眼朦朧,一邊嘟囔一邊擺手擋住射向眼睛的太陽光。太陽光?岳輕清醒了一點。他把手拿開,睜開眼睛看向床邊的窗戶。窗外是中庭,中庭栽種了許多樹,其中一個枝椏斜斜探過窗戶來,如小孩子好奇的手;上面綠意嶄新,白花叢簇,又似少年蓬勃的生氣。天亮了。岳輕目光一轉,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時候,那串被他丟進垃圾桶的珠子又回到他的手腕上。就似乎……稍微有點兒臟。第十四章還是那棟富麗堂皇的韓家莊園。相較于幾天之前的熱鬧盈門,今天,在他們從五峰山上下來的第三天,在他正式簽署財產讓渡協議的第二天,韓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如同斗敗了的公雞一樣,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不止。這幾天的時間對他而言簡直是一個惡夢。先是不可一世的李`大`師突然在山上被砸死了,接著是自己違反國家法律的的把柄被公司人員暴露,又被韓業抓在手中。內憂外患,直到此時,韓圖還能夠記得韓業那趾高氣揚,小人得志的嘴臉,耳朵里仿佛也還聽得見對方可惡的笑聲:“韓圖啊韓圖,雖然你是我哥哥,雖然我內心是想要放你一馬的,但你惹誰不好偏偏要惹我的大外甥呢?大外甥那是你能招惹的?呵呵呵……我讓你簽署財產轉移協議讓渡給我,可不是真讓渡給我,而是讓渡給大外甥的,我看你的全部財產,也就勉勉強強,幫你將功折罪吧,當然也順便讓大外甥看看他二舅還是很有用的,至少跟他大舅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定是惡夢,一定是惡夢還沒有醒!快醒啊,怎么還不醒呢!沙發上的韓圖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就這一小會的功夫,他已經把自己的大腿掐得青青紫紫,全是痕跡了。這個時候,突然有唯一留下的幫傭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對韓圖焦急說:“韓先生,韓先生,孫老突然來到外頭,說有事找您!”沉浸在自哀自怨中的韓圖霍然抬頭,心中一陣狂喜!孫老來找我!廣城的孫半天來找我!天啊,岳輕算什么,韓業算什么,等到今天之后,全都要滾回來給我磕頭道歉!他連忙趁著最后的時間整理儀表,帶著滿面春風笑意,三步并作兩步往前廳迎去,還沒看見孫老的身影,就大聲說:“孫老撥冗前來小廟,蓬蓽生輝,蓬蓽生輝——”他此時已經來到大門口,而孫老的汽車剛剛好駛入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