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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也能如廁拭穢,于是他又折了回去。樹林外圍雜草繁密,他剛扒出一條路來準備邁出去,就聽到葉斐玉正跟一個人說著什么。那個人顯然不是神醫,也不是那兩個小廝的其中一個,是一個背影寬闊的人,能看出人很結實,穿著一聲黑衣素服,因為天色已暗,他看不清楚面貌。只聽葉斐玉道:“確定只是涓生和蔻兒嗎?”“是?!?/br>葉斐玉頓了一聲,又道:“我那天接過蔻兒手里的茶壺,見她不像有這膽量的,再查,肯定有幕后主使?!?/br>那人道:“是?!?/br>葉斐玉:“佟苑主如何處置的他們?”“將二人趕了出去?!?/br>葉斐玉又是一頓,“還是再去做干凈一些吧?!?/br>“是,”那人一揖,“屬下告退?!?/br>說罷,那人轉身便閃進樹林。夏長玉聽完這番話,僵在了原地,一時動彈不得,心臟咯噔一下子,噗噗直跳。他突然想起初到木屋時,阿大阿二下毒被抓包時,他是掂著匕首就要竄過去的,要不是他攔著,想必他定會要了人家的命。“做干凈一些吧?!?/br>“做干凈……”“做……”做掉。殺?!如今,葉斐玉云淡風輕說出這么一句話,這是要取涓生和蔻兒的性命嗎?他咽口唾沫,腳下一軟,差點栽倒。葉斐玉自行坐到石桌前,喝著茶,靜靜的,好像一幅畫。月光照著他的側臉,那是一張極為普通,扔大街上瞬間會被淹沒的臉。他好像對這個少年沒有他想象般,那么了解……或者,他了解的,是他自以為的了解。第21章夏長玉這屎全給憋回去了,思索再三后,他還是決定當做沒聽到吧,他是有很多問題想問葉斐玉,但是也得能說出來才能啊。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后退,想著等個幾分鐘溜達一下再回去,誰知剛退一步,就踩到一枝枯樹枝。“咔擦——”一聲脆響,夏長玉心里一悸,心想,壞菜了,慕得轉頭看石桌邊的葉斐玉。葉斐玉的目光當即便投過來,停了一秒,便朝這邊走過來,夏長玉看躲不過去了,遮遮掩掩的反而丟了氣勢,于是就扒開雜草,走了出去。葉斐玉上下打量夏長玉,那表情好像再詢問,這么快嗎?夏長玉輕咳一聲,摸摸鼻子。壓根兒沒出來好嗎?葉斐玉眼皮一動,心下了然,剛才薛近和他的對話,這人應該是聽到了。葉斐玉道:“飯菜要涼了?!?/br>夏長玉點點頭,跟葉斐玉走到石桌,他低著頭走路,心里有些猶豫。他怕自己貿然逼問會有些唐突,畢竟葉斐玉說得只是“做干凈一些吧”,并沒有說“殺”,之所以以為夏長玉想要那二人的命,都是他腦洞大開,揣測出來的。明明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放現代還是個高中生。葉斐玉盛了一碗銀耳蓮子湯放到夏長玉面前,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摸樣,不確定他到底聽到了多少,他仔細回憶著跟薛近說的話,心里想著應對地措辭,嘴上轉移重點,說道:“這是我熬得蓮子羹,對嗓子極有好處,你嘗嘗?!?/br>夏長玉:“……”夏長玉內心不禁糾正,這是人家那兩哥們兒做的好嗎,你只是旁邊看了看,監工而已。葉斐玉拿起兩雙筷子,一雙自己用,另一雙像上次倆人一起去吃陽春面那樣放到夏長玉的瓷碗上,斜他一眼,道:“你可是有話要問?”夏長玉抬頭,看著葉斐玉平靜如水的雙眸,他倒是云淡風輕,難道是想多了?夏長玉點了點頭,指指那個男子消失的樹林,意思是那人是誰?葉斐玉沒有正視夏長玉的眼睛,自顧自夾著菜,一臉氣定神閑地說道:“涓生和蔻兒是下毒之人,這個你知道吧?!?/br>夏長玉點點頭。葉斐玉扒扒那盤綠油油的青菜,將里面比較嫩的菜心兒挑出來,“苑主處置了涓生和蔻兒,將他們趕了出去,小廝領班的位置則空了出來,由我暫時頂替?!?/br>這也算是升職了,會不會加薪?不過夏長玉歪歪頭,不解這和那人有什么關系,還是說葉斐玉在刻意回避,避重就輕?葉斐玉將夾好的菜,放到夏長玉面前,他看了看,都快成小山包兒了,熊孩子什么時候這么體貼人了?不是一直橫眉冷對的。“快吃,”葉斐玉用筷子敲敲碟子,又道:“那人是我的手下,一個普通的小廝,跟我匯報一些苑里的事情?!?/br>夏長玉夾了一根鮮嫩的蔬菜放到嘴里,卻味同嚼蠟,他想了想,鄭重地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看著葉斐玉。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是不是要殺了他們?眼睛直勾勾盯著葉斐玉,生怕他錯過任何一種表情。葉斐玉也看著夏長玉,最后呼出一口氣,點頭道:“嗯?!?/br>那表情,好似不是再殺一個人,而是一只小狗小貓。夏長玉站起來,一臉不認識他的眼神,拿起他的手寫道:荒唐!苑主有意放他們一馬,你不該如此,你這是犯罪!“你這是責怪我?”葉斐玉將手拳起來,也跟著站起來,說道:“苑主是通情達理,但是不代表他們就該被原諒,想害你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還好那藥物相沖,你才逢兇化吉,撿了條命,若他們聯手,你豈不是會……”葉斐玉沒敢說那個死,頓了一下,說道:“你若有什么意外,還如此這般說嗎?”夏長玉一怔,葉斐玉鮮有這樣激動。這是,因為他嗎?這些話傳遞的意思,是不是關心他,擔心他?夏長玉慢慢抬起手,摸了摸葉斐玉的頭,像撫摸一只暴躁的大狗狗。葉斐玉瞳孔有些擴大,終究沒有躲閃,卻鼻子喘著粗糲的氣息,表示著他的義憤填膺。夏長玉自是明白,涓生和蔻兒都是下人,下人也有下人的不容易,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到不是可惜他們,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他們害人,苑主并未將其送到官府,而是趕出墨香苑,自是有她一番道理。可是葉斐玉年紀這樣小,就存了這般歹毒的心思,讓人著實震驚,若不嚴加管教,把他的秉性抻直了,恐怕遲早會出事。欠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