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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若有似無,慢慢地堆積起來,就變得寒冰徹骨,就連他也感覺到一陣顫栗。不大一會兒工夫,晏懷風已經覺得臉自己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并非一般的寒冷,那是一種可以深入到骨髓里的陰冷,纏綿蝕骨,令人難以忍受。他開始覺得難以想象,當年這個僅僅十幾歲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在那冰寒徹骨的寒潭里待上幾天幾夜。他已經問過林獨影,得知當初的來龍去脈,實在無法相信,當時這個編號十四的少年明明剛剛還在比劍的時候傷了他,怎么一回頭,卻已經變得對他如此死心塌地。在尋簪閣的時候,楚越曾經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不,也許那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荒謬的故事,對楚越來說卻是事情的真相。這具身體里,是否真的是另一個人的魂?他死而復生,是為了來追隨他、保護他,彌補錯誤的一切?晏懷風曾經并不相信,可現在,他忽然覺得也許這是真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楚越對他毫無緣由的忠誠、沒有原因的死心塌地。他忽然很羨慕楚越口中前世的那個晏懷風,可以和楚越從小一起長大,而不是自己孤獨地望著天空。腦海里萬般念頭閃過,現實中也不過只是一剎那。晏懷風的手掌已經因為寒毒而發白,他慢慢停下引導之法。一夜吸收的寒毒對于楚越體內嚴重的淤積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然而證明這個方法確實是可行的。晏懷風收回手掌,楚越還處于冥想運功狀態,竟然沒有隨著支撐的離開而倒下,晏懷風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因為寒冷而發白,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他也想象得到自己的臉色現在一定很難看。他迅速地控制體內內息運轉一個周天,卻疑惑地發現并沒有什么不適之感,也許是吸收的寒毒不多,所以暫時還沒有影響,他想。等楚越也清醒過來已經將至子時,他反而出了一身的汗,臉色紅潤倒似精神十足的模樣。晏懷風扶他靠著床頭,笑道:“先別睡,洗個澡,有助活血?!?/br>說著起身隨意地一披外衣,打開門,外面早有侍女候著,得了許可就抬著一個大大的浴桶進來,桶里的水冒著騰騰的熱氣,霧氣繚繞,讓房間變得朦朦朧朧。放完浴桶,姑娘們立刻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把門帶上。晏懷風伸手試了試水溫,然后轉回床邊,幫楚越把下身的褲子也解開。這一下,楚越可算是光=溜溜地坦誠人前。他不敢看晏懷風,努力垂著眼。雖然不是第一次在晏懷風面前赤/身/露/體,他們之間也有過無數次的魚水歡愛,可從未像這一次這樣讓楚越覺得尷尬。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扭開頭。太別扭。晏懷風看到他別扭的樣子,嗤地一笑,把楚越整個人打橫抱起,行動間不小心打散了自己給楚越盤起來的發簪,三千青絲瀑布般落了滿身。晏懷風一時有些怔忡,這樣子的楚越看起來……非常令人心動。直到整個人都被浸入了熱騰騰的熱水里,楚越終于忍不住因為通身的舒暢而嘆了一口氣,那種身上的毛孔全部打開,每一分熱氣都開始驅散體內的陰寒的感覺,真是痛快淋漓。忽然間,水聲又是一響。楚越睜開眼睛,發現晏懷風不知何時也脫了衣服,正一腳跨進浴盆中來。“少主?我自己泡泡就好,你不用——”晏懷風充耳不聞,把人一拉,捉進自己懷里,才吻著他的額頭輕聲說:“現在可輪到我服侍你了,可別拒絕我——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錯過了要后悔的?!?/br>說著竟真的拿出毛經,開始仔細地幫楚越擦起身體來,他專注地洗去楚越身上的污垢,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寶一樣。楚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或許是蒸騰的水汽讓他看不清對方,卻仍舊能夠感受到那種溫柔和專注,直到前一刻他其實還并不相信晏懷風真的會喜歡他,盡管晏懷風已經那么確定地承諾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區區的影衛,沒有漂亮的臉蛋,身上也都是疤痕猙獰。他找不出晏懷風喜歡他的理由。可現在,這個男人對待他的態度分明是騙不過人的,那么認真的模樣,讓他幾欲落淚?!吧僦?,如果我一直好不起來——”他想說如果我好不起來,就算了吧,你該找個好姑娘,可晏懷風沒讓他說出口。他說:“噓——有我在,你怎么會好不起來?!?/br>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晏懷風一本正經地幫楚越洗澡,只是偶爾,那手指也會不太規矩地在某些楚越極為敏感的地方有意無意地挑/逗,讓楚越猝不及防地發出叫聲。直到晏懷風的手來到楚越下身的時候,他忽然說:“阿越,你……硬了?!?/br>楚越滿面通紅,不知是被熱水熏的,還是羞的,被這樣挑逗,沒反應才奇怪吧。他只是經絡受損,又不是傷了脊髓。“少主,對不起?!?/br>晏懷風曖昧地一笑,湊上去含住楚越的耳垂,舔了舔,“這有什么好說對不起的,食色性也,我長得還是看得過眼的,是吧?!?/br>楚越僵硬的樣子可愛極了,晏懷風在他身上烙下一連串吻痕,然后伸手握住楚越精神滿滿的地方,“難受?我服侍你好不好?”楚越倒抽了一口氣,而晏懷風的手已經不由分說動了起來,手法精妙讓人喪失理智,楚越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波又一波令人幾欲發狂的快=感。他想起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在浴桶之中,當時在晏懷風的眼里他還只是一個不知什么來路的可疑之人,兩個人之間的情=事沒有絲毫的溫柔繾綣可眼,不過是一場冰冷的rou=體試探。而現在,他卻在替他……這樣的想法已經讓人心旌搖曳,心里的快樂與滿足遠遠高于身體上的刺激,楚越幾乎是猝不及防地到達了頂點。同時,他也感覺到了晏懷風的欲望。“少主,你來吧,我可以的?!彼鴼?,發出邀請,他知道欲=望得不到紓解會很痛苦,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是極難忍受的事情。然而晏懷風靜靜地看了他半晌,搖搖頭,摸著楚越的臉,壓下聲音里的欲望,“沒關系,等你好了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