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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擊檢查連學校老師都能搞,你一個女皇搞不了?”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于是,范小圓在沒通知溫家的前提下,帶著宮人們和暗衛們,浩浩蕩蕩地殺去了溫府。 在她敲門前,兩個暗衛躍墻先一步進了院,在院中的一片驚叫里,院門從里面打了開來。 范小圓走進去,看看被嚇跪了的一眾下人,問:“誰知道麟德貴君住哪兒?帶我去?!?/br> 一個小廝哆哆嗦嗦地站起身領路。沿途難免遇到別的下人,自有機靈的想趕緊進去稟話,但都被暗衛及時擋住了。 溫府這種大家族,住的地方很大,古代又沒手機沒電腦,她把報信的人攔住,估計能在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逛上好一會兒。 待得進了麟德貴君的所住的院子,兩個要沖進屋的下人同樣被暗衛擋了下來。 范小圓看看他們,問:“貴君干什么呢?” “……在午睡?!逼渲幸蝗嘶氐?。 她哦了一聲,想了想,吩咐說:“我自己進去看看,誰都別跟進來,也別出聲?!?/br> 說罷她推門而入。 回身關上門,范小圓先打量了一遍外屋,看到家具都是全新的,而且很精致。架子上擺放的文玩一類的東西真假她看不出,她至少看上去都不便宜。 然后她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了臥房。 麟德貴君正安安穩穩地睡著,屋子里的炭火燒得足夠暖和,他便沒更衣也沒蓋被。穿著一身繡紋華美的常服眼眸輕闔平躺著的樣子,宛若一尊置身凡塵外的雕像。 范小圓遙遙凝視著他的美顏怔了怔,接著深吸了口氣,繼續安靜地觀察情況。 屋里的一切都非常講究,好幾件家具的精美度甚至可以和宮里一拼。那么這樣看來,至少他在物質條件上沒有吃虧。 范小圓一邊思量一邊在屋里轉悠,走到桌邊的時候,目光被案頭剛完成的畫牽了過去。 那是一幅山水畫,左側群山重疊,右側大江奔騰,風格宏闊瀟灑,范小圓這個對國畫一無所知的人,一眼望去都被畫中的氣場震了一震。 在右上角的留白處,有一行自己熟悉的小字,寫著作畫的日期,下面蓋了一枚朱紅的名章。 名章上工工整整的刻著兩個字:溫玹。 原來麟德貴君叫溫玹,這名字真好聽??上г趯m里從來沒人提,她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穿越女皇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問。所有人都在貴君貴君地叫著,連他在宮里用的章上,刻得也是麟德貴君四個字,好像他沒有名字一樣。 范小圓莫名地情緒很低落,凝視了那個名章好一會兒,才將視線挪開。 然后,她看到了旁邊放著的一本書:。書里好夾了好幾頁紙,比書長出一截的紙頁露出來,十分顯眼。 他最近在給她講的就是,范小圓于是下意識地伸手翻書,拿起那幾頁紙一看,好像是筆記? 是乍看之下劃得亂七八糟、細看又很規整的筆記。 筆記都是對書中內容的講解批注,看起來像是最初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段,之后又斟字酌句地細做了研究。 ——在細作研究的部分里,有些部分被用藍色劃掉了,好像是并不需要。但他的想法似乎又很反復,有好幾句都在下面重新寫了出來;再劃掉,再寫。足足反復了好幾張紙。 最后一頁,是用朱砂謄抄的,工工整整但只有三五行字。近來經過古代政治課的調|教已經能通讀繁體字文言文的范小圓一目掃過去,忽而一愣。 ——這好像就是他前幾天給她講的內容? 她又疑惑地翻回前幾頁,從那被劃得亂七八糟的一頁頁里勉強辨認出更多的字句,很快發覺,他最初洋洋灑灑寫下的那一大段,比最后講給她的這一頁要細致很多,更接近他先前給她講課的水準。 什么意思?他并不是心情不好,而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不給她細講?! 崩了崩了! 范小圓心里大呼,心態崩了! 她在現代沒正經追過星,偶爾聽說過粉絲探班被愛豆嫌棄之類的新聞,腦補起來覺得很虐。 現在可好,她對麟德貴君那叫一個真情實感、少女心爆棚……結果麟德貴君存心糊弄她?! 論被自家愛豆親手糊弄是什么感覺…… 別人什么感覺不知道,反正她現在特別難過。 她于是沒精打采地把書放在了桌上,心里空落落地在房里踱了一個來回,然后隨便找了把椅子坐,等著他醒。 她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她哪里做錯了。 她明明在很努力、很真誠地對他好,而且她心里其實也有數,覺得自己一定是比原女皇對他好的。因為最近他見到她,明顯沒有最初的時候那么惶恐拘謹了,笑的時候越來越多。 看到他開心,她也會特別開心。這種開心簡單純粹,如果非要用語言總結,大概就是“這個人真好,我希望他過得好,他過得好我就覺得世界都好”的那種感覺。 可是,為什么他卻這樣對她呢? 范小圓枯坐在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坐了好長好長時間,渾渾噩噩的。 床上安睡的身影終于動了一下,麟德貴君睡眼輕松地醒來,撐身到一半,目光一定陡然清醒:“……陛下?”他不可置信道。 女皇坐在那兒,似乎一時沒回過神。麟德貴君怔了一怔,緊接著,下意識地猛然望向書案。 接著他好像連腦子都沒過就沖向了案桌,一把抄起桌上的書要往抽屜里收。顯而易見的心虛令范小圓原本殘存的一點兒僥幸頃刻崩塌,于是,麟德貴君聽到幾尺外清冷的聲音說:“別藏了,我看完了?!?/br> 他的手頓住。 范小圓無精打采地垂著頭:“你為什么這樣?!?/br> “我……”麟德貴君腦子里一團亂麻。 眼前正發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會來他家里,而且還悄無聲息地就進了門,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滯在那里怔訟良久,長長地緩了口氣,把書放回案頭,自己一步步走向女皇。 他俯身下拜:“陛下恕罪?!?/br> “溫玹?!迸世渎暤莱龅姆Q呼令他一愕。 她眼眶泛熱,強忍委屈的口氣聽起來很生硬:“你給我解釋清楚?!?/br> “陛下,臣……”麟德貴君啞口無言。這種事要怎么解釋呢?讓他說自己聽從了家人的建議,所以有心藏拙;還是說自己怕日后被反手整治,所以先一步退避,明哲保身? 不論怎么說,都是揣測君心的死罪。 “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范小圓的語氣不自覺地沖了些,“你解釋清楚!這件事不是你賠個罪就能過去的!你要是不說清楚,我……” 范小圓想說個有力的威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