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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禮貌地叫了一聲“蘇醫生?!?/br>女人眼睛滴溜溜一轉,視線落在我右手上的病歷卡,我條件反射地一掩,隨即暗道糟糕。果然,女人眼中閃過好奇。我按捺下緊張,極為鎮定地拿出藏在身後的病歷卡,在左手上拍了拍,若無其事道:“有事?”女人狡黠一笑,假裝關心道:“葉先生身體怎麼了?”“昨天晚上被夜風吹的有些感冒?!蔽译S口謅道。“感冒的話,葉先生應該去二樓呼吸內科?!迸朔磻挂察`敏。“這不是走錯了,我正要去二樓?!?/br>“這樣的話,我現在就陪葉先生下去好了?!?/br>“謝謝蘇醫生,不用麻煩了,您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br>“葉先生不用客氣,我正好是呼吸內科醫生,葉先生,我們走吧?!?/br>“……”難道這女人看出了什麼?對峙三秒,女人臉上忽然綻開笑容,“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葉先生,我剛剛想起來還有急事要先到樓上去,不能陪你了,你先下樓,科室里還有另外的醫生在?!?/br>我額上冒出三條黑線。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女人隨後不再理我,踢著高跟鞋蹬蹬蹬地跑上樓去。我呆了呆,預感她大概會去查我到醫院的目的和看過的科室。這女人,很不簡單呢。我冷冷一笑,老子若果真得了AIDS,還真沒什麼好怕的了,如果沒有,那就更不用怕什麼!雖然醫生說AIDS在日常生活的接觸中不會被傳染,只要沒有血液接觸和性交就不會被傳播,況且我也不一定得了這個,然而出於安全考慮,我還是向學校遞了辭呈。以前學生時代各項跑步競賽我沒少拿獎金,大部分都存在銀行里沒動過,這些錢應該夠我生活一兩年沒問題。我決定暫時先不找工作,等三個星期後檢測報告出來再考慮做什麼。我們分手吧我卑鄙地寧愿他恨我,也不想要看到他鄙視的目光,看我如看贓物一樣。──葉禮三個星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其間我搬了一次家。然後,某個剛睡醒的早上,我忽然想起了曾經有過一個浪漫主義者般的夢想:這一生,終要爬一次珠穆朗瑪峰;人生如果可以選擇結束的方式,我不要老死病死車禍死,我希望是在珠峰頂上凍成冰雕栩栩如生屹立不朽。接著便是一發不可收拾,我迅速買了電腦,拉了網線,然後網購了一批遠行用的物資和設備,包括整套進藏裝備以及雪山攀登用具等。之後每天給自己編排了嚴格規律的作息時間,包括何時吃飯,何時睡覺,何時早起,何時晨跑鍛煉,何時看書上網研究制定攻略──甚至比往日學生時代賽前訓練還要自律。向一個目標前進的時候,日子過得很充實,幾乎沒有時間感懷那些傷春悲秋、風月往事。偶爾腦中閃過宵白的影子,下一秒便被我強行驅逐出境。不是不想念,只是,我寧愿做最壞的打算,也不要心存虛妄,等待希望破滅的絕望。AIDS,意味著我和宵白徹底玩完、永不可能,毋論我今後還能活十年或二十年。回顧過往一點一滴,兩個人的關系,竟是起於性交,中間是一次次地強jian逼jian誘jian合jian,過程充斥暴力與混亂,而最後卻是這樣一個無言結局,宛如音樂播放到高潮戛然而止。這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我照例在小區公園里晨跑,直到太陽漸漸升起,公園里晨練的人多了起來,我才看了看手表,關了MP3,結束兩個小時的鍛煉。附近買了豆漿油條包子,接著就回到公寓。鑰匙打開門,我習慣地踢掉鞋襪,赤腳走在地毯上,來到客廳,放下早餐,卻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居然正閉眼躺在我的沙發上睡覺。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破門而逃,才剛轉身,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道:“站住──”我剎住身,很快整理了有些動搖的情緒,然後慢慢轉過身,用面無表情對上少年。他微蹙起了眉頭,目中的驚喜迅速凍結成冰,眼神陰冷如刀鋒割在我身上,“你什麼意思?!”二十多日未見,他的臉頰竟瘦削許多,眼瞼泛黑,儼然很多天沒有好好睡覺。只是,在望見那雙黑曜石一般深邃近乎妖魅的眼睛,我依然陷了進去,帶著不自知的深情目光直直地望著他。少年表情瞬間一柔,慢慢靠近我,呼吸淺淺地噴在我的臉上,帶著誘惑的甜香,幾乎要迷得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就在唇瓣接觸的一剎那,我清醒過來,用力推開他。變臉比翻書還要快,對他說道:“我們分手吧?!?/br>宵白摔在沙發上,一時間像聽不清我在說什麼,表情茫然而無辜,眼睛睜得大大的,呈橢圓形,直勾勾地盯住我。下一瞬間,眼中凝聚起風暴,臉色很平靜,卻是那種暴風雨前的平靜,蘊藏無聲殺氣。我心內苦笑,難道要告訴他“老子可能得了AIDS,不怕死的就上吧!”此刻我卑鄙地寧愿他恨我,也不想要看到他鄙視的目光,看我如看贓物一樣。然而,我也知道,如果不把真相在這里告訴他,以慣常的行事發展,勢必又會衍化成一番激烈的XXOO事件。演戲利用我的時候就說喜歡我,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老師把我當做了什麼?──李拓遙我正猶豫著如何開口,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我微微一驚,搬到這里以後,還是第一次有人按鈴。拋開疑惑,門外無論是誰,此刻我都當他救星一樣歡迎。然而打開門的瞬間,我立馬後悔了,想也不想就把門給甩上。門外的人儼然耐心極好,不疾不徐地繼續按著鈴。此刻能夠讓我頭疼的人物,除了李拓遙當然不做第二人選。老子倒霉的時候,偏偏又是他來湊熱鬧。以姓蘇女人和他的關系,我毫不懷疑他已經知曉我去過醫院做檢查的事。我扭頭看一眼宵白狐疑的目光,轉回來盯著面前的門,心里漸漸冒出一個狗血的主意來。我深呼吸,重新打開門的同時,迅速抓住未來得及反應的李拓遙,直拖到宵白面前,氣也不換一口說道:“對不起,我才發現,原來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他,所以,我們分手吧?!眰冗^頭有意讓他看到脖子上的牙印。“啪──!”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左臉上。我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臉頰火辣辣的,疼得我有些發懵,左耳一陣耳鳴。我咬緊牙根,心里第一次嘗到這樣的苦澀滋味,痛楚卻無奈。恨恨地想,這小子出手還真不留情。忽然感到一只手溫柔地擦去我唇角殘留的血跡,回過神,就見到李拓遙橫在我面前,故作疼惜地拿手帕小心翼翼地給我處理傷口,嘴唇卻勾起一絲嘲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