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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他大概是在想怎麼繼續詢問,這事挺困難的。「我叫丁銳鋒,你就叫曹?全名?」他抬頭問,想了半天竟然只是想到問個名字。「唔……曹牛頓?!谷伺甲チ俗ヮ^發,嚴肅地說:「不準叫我牛頓!」「牛頓先生?」「加個先生也不行!」人類眨眨眼,忽然笑了,顯然是被逗樂了,曹牛頓也因為這個人的笑容而感到有些愉悅。但他還來不及跟這個人說「你笑起來還是滿帥的」,丁銳鋒就將他放到床中央,接著人類龐大的身體壓了下來。「你干什……」後面的話被淹沒在男人的rou體下面,若是以前曹牛頓一定認為接下來將是春風一度,但這會兒他可高興不起來。他被壓迫得一根指頭都動不了,想張嘴大喊也不行。這個家伙到底在干什麼?曹牛頓很憤怒,努力想撐起身,但總是失敗,最後他終於郁悶地認命,他敵不過身上這位瘦弱的男人。等待了很久,那個男人終於肯起來了。丁銳鋒將人偶放在手心上,看著那小家伙一臉不快地活動關節。「你太討厭了,好歹我也是你的玩具……精靈玩具?!共芘nD郁悶地說。他轉了下腦袋,發現窗簾外透著亮光,看來已經早上了。「你還在?!苟′J鋒輕輕捏了捏人偶的腦袋,語氣里充滿驚奇與不可置信,「我以為是夢,睡一覺就醒了?!?/br>「想證明是不是夢,在你那話兒上捏一把不就成了,憑什麼壓我一晚上?」曹牛頓說,忽然萌生一股讓國會開設「玩具自由權」的怪誕想法。他說完,就發現人類的眼神變了,緊接著丁銳鋒用大拇指揉搓了他的胯部,人類的眼神閃亮,「果然精靈都是中性的,天使是不是也是?」「中你的頭!快放開我,混蛋?!顾灰粋€男人用一根大拇指非禮了,這個事實讓曹牛頓感到沮喪。「你是怎麼附到人偶身上的?」男人問。他還并不是太信任……不是說不信任眼前這個小家伙,只是若要他完全相信這是個精靈,一個童話里才有的精靈,那還需要一些時間。他想知道更多。「嘿,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聽得懂?!?/br>丁銳鋒撓了撓頭皮,「我不太習慣說話,有點,交流障礙?!?/br>「哦?那可是個吃飽了撐著的毛病?!共芘nD理解地說,在他看來,能和人說話聊天是美好的事,居然有人不習慣?曹牛頓思索著再說些什麼,他必須和這個人打好關系。但是該說些什麼呢?法醫一向是他討厭的職業,或許可以裝作不知道他的職業,歡樂地對他說「夥計我們交個好朋友吧」?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一人一「精靈」的思緒。丁銳鋒接聽了一會兒,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回覆「馬上到」,就匆匆起床。臨走時還不忘將剛認識的精靈塞進袋子里。這是他這一周以來頭一次出門,曹牛頓感到很驚奇。他攀著袋子的邊沿詢問,在他之外還有一件外套掩護著?!冈觞N了?」「有尸體了?!狗ㄡt愉悅地說。「你高興得太不正常,有尸體就那麼好嗎?」身為一名執法人員(曾經),曹牛頓沒辦法對出現這事感到愉快?!改闶欠ㄡt是嗎?」「驗尸官?!苟′J鋒說。「那不都一樣嗎,不要那麼挑剔啦?!?/br>「我不處理法醫的事,我只處理尸體?!苟′J鋒說。由於他正對著口袋里的人偶說話,所以得低著頭,看起來就像一個陰沉、有毛病的人在自言自語,周圍的人不由都對他行注目禮,「我并不全職屬於法醫部?!?/br>「法醫部,這個我知道,但法醫不都是處理尸體的嗎,沒覺得有什麼區別啊?!共芘nD以前工作的縣里沒有什麼法醫部,但看電視上知道大城市里都有。似乎有什麼案件,現場都得讓那些家伙先檢查,而警察只能靠邊拉黃線。丁銳鋒想了想,大概是在思考怎麼跟人偶解說。曹牛頓耐心地等待。好一會丁銳鋒才說:「你不是精靈嗎?不能直接讀取我腦袋里的這些知識嗎?」「能我就不問你了?!共芘nD真想翻白眼,「我可不是神仙,不聊了?!顾s在口袋里忽然一動也不動。他能那樣的話,丁銳鋒就能很快接受他是精靈這個「事實」,畢竟當不可思議的事情忽然變得常見,那麼就算不上什麼不可思議了。三b丁銳鋒抬起頭,目的地已經到了,周圍是進進出出的人流。他轉到建筑物另一面,來到解剖室。因為這是這一周難得的一次工作,他顯得很高興。匆忙在門口轉角的小房間換上裝備,來到尸檢室,他朝剛推車進來的警察說:「事情太少了?!顾⌒”г沽艘痪?,因為沒加什麼感情而使得這抱怨聽起來像陳述。「不是事情變少了,而是來了個幫手?!咕煺f,恰在此時,警察身後的門外走進來一位穿著白袍的男人。對方大約三十來歲,小平頭理得很清爽,容貌還算英俊。他朝屋里的人和煦地笑了笑,走到丁銳鋒跟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前幾天新來的同事,我叫陳衛東,請多多指教?!顾Y貌地說,顯然是個很有家教的人。但丁銳鋒并沒有和他握手,而是露出不高興的表情,看向對方身後的警察。那個警察攤手說:「這位先生很厲害,他是從大城市來的,來這里才六天就已經幫忙破了兩件案子,上頭很賞識他,以後你就做他的助手?!?/br>「我?」丁銳鋒指指自己,又指指那位有些尷尬的新同事,「做助手?」「是的?!咕禳c頭。陳衛東覺察到氣氛有些怪異,他呵呵笑道:「我聽這兒的人說過,丁先生在這里一直是最好的法醫,這種人才怎麼能做我的助手呢,我們將來是同事,相互幫助的同事?!?/br>「我不需要同事?!苟′J鋒冷冷地說,忽然很不高興。他將推車上的裝尸袋搬到尸檢臺上,撕開袋子為里面的尸體拍照。「他這人有點孤僻?!咕鞂π聛淼姆ㄡt和顏悅色道。陳衛東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警察離開後,陳衛東想跟丁銳鋒交流交流,但被對方冷眼無視了,他只有自認沒趣,離開了解剖室。「嘿,我真為你不平,應該新來的當助手才對,憑什麼做助手的卻是你?!共芘nD在口袋里頭輕聲叫道,他沒看到剛才另外兩個人的臉,但聽得出那個警察的口氣不是太好。丁銳鋒低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但誰都看得出他很不愉快,面若冰霜剛好可以形容這個時候的他。曹牛頓接著說:「丁銳鋒,你得跟上司說一下,不然就真的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