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哎……”現在走過去肯定來不及了,邊忱眼瞅著黑色車子駛出院門, 帶走了某個不知道是真的有工作還是純粹為了躲避晚餐的人。 醫生說, 此人常常在飯點施展遁地法, 就是為了避開他家玫瑰的監督。所以讓她好生看著他,尤其是這幾天。 醫生還說,張是覺得自己活不活都無所謂的人, 但這些年他腐蝕的人有點多,他若死去,最痛苦的群體就是那些受他腐蝕的人。 醫生本來就是比較冷的人, 說這些話的時候更是一絲不茍,給邊忱的感覺就是很嚴肅很重要, 嗯, 統一戰線, 絕不松懈。 但是娘啊, 一不留神又讓他踩著飯點出門去了。邊忱覺得自己丟了組織的臉,掩面。 她一向是不敢輕易打擾他的, 除非他本人允許被她打擾。 抓著手機, 在客廳里踱來踱去, 一圈, 兩圈,兩圈半……邊忱猛拍腦門,他不是才剛出去么?那現在試著給他打電話應該不會妨礙到他吧?他肯定還在車上。 懷著忐忑的心情撥通他的私人號碼,問題又來了,邊忱突然想到,媽噠,他很有可能沒帶私人手機出門,跪了。 這就是跟張飲修一起生活的荊棘之路吧,相當曲折了。 張是臨時出來跟人談事情,的確沒有帶私人手機,大衣口袋里只放了一部黑莓。 于是,等到邊忱放棄撥打私人號碼、又試了另一個號碼、然后才呼叫他這個號碼時,他的車子已經到了會所門前,正打開車門下車。 輕快雀躍的鋼琴曲響起,音符旋律從大衣口袋往外飛,很突兀。 跟著他一起來的幾位下屬雖然保持著面無表情,但是誰都無法忽略這突然轉變的氛圍。 就像緊張壓抑的烏云之下突然破開一道霞光,落在眾人周圍,熠熠生輝。 張不是一個沉湎于浪漫主義的人,就算再厲害,也做不到隨時隨地排除當前環境的影響轉而把她放在第一位——這種神奇的特異功能在現實生活中是不存在的——當然了,充滿少女心的里可能會出現,因為那是女性視角的幻想。 從下車到進入會所房間,約莫一分鐘時間,應該夠了。 他快速衡量著,同時接通來電,但是個人狀態完全切換不回去,全身的氣場也收不起來。 信號那端傳來她小心翼翼地詢問:“張飲修,你會回來用晚餐嗎?大概會幾點回來呀?” “你希望我幾點回?” “……” 這邊的邊忱握著手機瑟瑟發抖,嗚,完了,一聽他的語調和回答方式,她就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妨礙到他辦正事了。 “……七點?”她輕輕舔唇,把懷里的抱枕揉成一團,“我——” “那就七點?!?/br> “……真的?那我——” “乖一點?!?/br> “……”被掛了/(ㄒoㄒ)/~~ 嗚,邊忱發誓,以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在他忙的時候主動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啥的,太恐怖了tat ………… 而張,戴上黑色口罩,走出專用電梯,穿過水晶懸燈明亮的廊道,微揚的眼尾從一眾西裝革履之人面前掠過,門一關,就進入另一個主場。 大部分時候,他跟她總歸是分屬于兩個世界的人。 人與人相處就是這樣,我們誰也沒能完全了解誰的方方面面,即使天天生活在一起。 就像年少時,魯森永遠不懂他為了一朵野花的寫生而背著畫夾跑遍郊外小山坡的執拗心思;他也無法理解魯森在知道他不做禱告之后就堅持每天晚上做兩遍禱告的愚蠢行為。 可這一路走來,他已經太習慣利用一切先天和后天的資源去摸清跟他交手之人的情況,漸漸地就變成了條件反射去分析身邊所有的人——一個近乎病態的習慣。 所以現在他跟別人交際的情況往往是:彼此之間的了解無法對等,他掌握的信息似乎永遠要比對方多一些。 沒關系。 好壞參半,更孤獨,但也更安全。 2 容姨已經用完晚餐了,坐在客廳里編織花籃。 邊忱無聊到跑去翻冰箱,研究一下他平時的飲食喜好具體是怎樣的。由于某人太會忽悠容姨,所以邊忱對容姨的話選擇性相信。 還是自己研究出一些規律來比較靠譜。 嗯,是的,她完全忽略了一個事實:她自己也經常被他忽悠得暈頭轉向。 一樓廚房外的這個冰箱,基本就是用來放置水果和休閑食品之類的。身為張飲修網絡讀者中的一位‘天才’,以前邊忱很納悶一件事:為什么容姨不干脆把冰淇淋從冰箱里清空?這樣,他不就沒機會偷吃了嗎?根本就不需要斗智斗勇什么的呀。 直到后來認識他,跟他住一起,邊忱才發現,此人的‘作案’手法實在令人眼花繚亂,容姨只有親眼看到他吃,才能知道他又偷吃冰淇淋了。 比如,這些不透明包裝盒上的字體全都是德語啊,容姨根本判斷不出這是冰淇淋;再比如,容姨居然告訴她說,先生的助理很喜歡吃冰淇淋,邊忱知道,這一點上,小e又被他先生利用了…… 啊……說到小e,邊忱想起來,學歷的事情還沒找他聊。 她關上冰箱門,想打個電話,卻在這時聽見院子里傳來汽車引擎熄滅的聲音。 還沒等她走出去,某人就從正門進來了。 邊忱站在原地,抬頭一看墻上的英式掛鐘,離七點整還差幾分鐘。 她忽然覺得心頭暖烘烘的,二話沒說,小跑過去,一頭撞進他懷里。 他身上的大衣沒脫,全身都還是冷肅的氣息,夾帶著外面冰天雪地的質感。 “你總是這么準時的嗎?”她的雙手從他大衣低下穿過去,環抱住他的腰,“我還以為你是隨口敷衍我的?!?/br> “守時是基本素質。我真想敷衍你的時候不會讓你知道我在敷衍你?!?/br> 張試圖扯開她,但是扯不動。這笨蛋黏人的功力一向很強,跟融化了的水果糖一樣。 “容嬤嬤在沙…” 靠,他還沒說完,沙發上的容嬤嬤就十分自覺地拎著她的花籃離開客廳了。 “嘿嘿,容姨走啦!”邊忱貪婪地呼吸著他襯衣上的淡淡青檸味。 “你得意了?”張干脆攔腰抱起她,往餐廳房走。 “當然得意啦,這說明容姨跟我心意相通?!彼е鳖i,看見了他的頭頂,細碎的烏黑短發微微凌亂。 “叫我回來用晚餐,是不是覺得自己烹飪技術進步很大?” “嗯……可能沒有明顯的進步?!?/br> 他輕輕哼笑,不用說話,諷刺意味就直達對方心底。 “哎呀才隔了半天,哪有可能進步很大的?不退步就算我很了不起啦?!?/br> 邊忱說著,出于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