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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終只有我自己。 我領著這個我,渡過洶涌浪潮, 前往那熊熊烈火與刺骨嚴寒并存的漫長黑夜。 外界的嘈雜聲音瞬間抵達我的耳膜,而我卻把它們聽成硝煙戰火與人間哀嚎。 車門與車身之間的裂縫一點點擴大, 光線從外面以破竹之勢爭先恐后地進入。 裂縫會成為出口,我會下車,座位會變空,你會看見我, 悲劇會發生。 我說過, 你站在我各個世界交織的中心地帶, 對我而言是如此地不一樣。 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 我希望你該閉眼時就聽話閉上眼睛。 我希望你不會對一個怪物感到失望。 不管是 w 還是 z 還是其他什么代名詞,我所有名字下的我自己, 都很狂,狂到極致就會摧毀,摧毀的盡頭只有悲傷, 別無其他。 我這個人同時擁有超常的現實主義和超常的理想主義, 復雜且精密, 偏偏還僅對自己保持著絕對的信任。 只有我扭轉別人觀念的可能,從來輪不到任何人扭轉我的思維。 要么做好三觀被席卷震蕩的準備,要么…沒有另一個要么了, 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什么。 涉及到最私密的個人感情時, 我是個悲哀的亡命之徒, 并不是無堅不摧的王者。 還有,我最無法容忍背叛。 在你已經取得背叛我的資格之后… 別那么做。 最好別。 2 “先生,你要下車?”司機都已經做好往后撤的準備了,后座上的人卻在這時打開了車門。 張沒回答他,抬腳跨出去,落到平地。 有一種冷硬的觸感,自鞋底迅速往上蔓延,很快就流竄到他的四肢百骸。 而柔軟,柔軟被驅趕至心臟最破敗的角落。 心門一關,他整個人就只剩下冷漠的平靜,在優雅背后潛藏著隨時待發的暴戾。 黑色越野車車窗里的那張臉,此刻看在他眼里,早已褪去了特殊性,只是普通人一個。 絕對的漠然能帶給他絕對的果敢,保持著殺氣和必贏的姿態。 怪物是不配擁有純真的感情的。他知道。沒關系。再試一次,也許會有奇跡發生。 如果再一次走向徹骨的悲劇,就算了,去死吧——他最后的純真和夢幻,全部都去死吧,跌入地獄,萬劫不復。 沒有純真,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橫行社會,做他想做,不斷織網,不斷拯救。 …反手關了車門,張站在離她十來米遠的地方。 燈光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天很快就要完全黑下去了。 3 “……”在認出他的那一刻,邊忱喊不出口他的名字,只能抬起手臂緊咬手背。 硬邦邦的槍口抵在她后背,隨著她的舉動而猛然加重了力氣,她覺得背疼,又禁不住發抖。 耳邊只有后面陌生男人的呼吸聲,是對方戴了保護面罩的緣故,格外粗重,在她耳側一呼一吸,邊忱聽得心慌。 而她所看見的某人,那張臉被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逆著機場航站樓的照明燈燈光而立,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越野車駕駛位上的男人說了幾句話,語速很快,而且不是英語,貌似是西班牙語,她不知道……反正她聽不懂。而且那人也不是跟她說的,是跟車外那些持·槍的人說的。 直到車外有人用蹩腳的英語和近乎于吼的語氣開口說話……邊忱聽懂了,他們是在向張要人,大概是他們的頭目。 天幕全黑,邊忱手心出汗,咬著手背,她看見他只穿了件單薄的純黑襯衣,細碎短發的邊緣有點點光暈。 他的身后和周圍都有那么多全副武裝的下屬,不缺為他擋槍的人,但他站在最前面,姿態輕蔑。 他一轉頭,她就看見他的側臉,看見他微光浮動的雙眼。是在給下屬使眼色。 一個眼神就夠,如此盡在掌握,原始的弱rou強食規則在他的世界里是這樣的至高無上。 第60章 XYZ 1 俄羅斯某市的地下貿易控制者h, 同時也擔任某組織worshipful master職位。前些年,因緣際會, 張在總會所跟他進行過一次不算正式的談判, 籌碼交換之間,h說了一些話——“…你我這樣的人,可以暫時示弱, 但千萬不能懦弱。一次都不行, 一次就等于自殺。如果我讓你達到目的,對你來說只是多打開了一個業務通道而已,對我來說卻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懦弱行為。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條件…” 張第一次在談判桌上聽到那么愚蠢的話,蠢到近乎于褪去了一切基本話術,很像男人臨死之前才會說出口的話?,F實生活里,他很少有機會當面聽到這種暴露自我的話。 但無可否認, 那真是一些推心置腹的話?;蛟S只有同類人能夠理解其極端的偏執性。 一次懦弱, 等于自殺。 就是現在,當下這一刻,張再一次想起這句話。 懦弱像瘟疫一樣, 并不會立刻置他于死地, 但會以無可阻擋之勢,把死神帶到他的帝國,大面積殺死他的人。 2 在張的下屬眼里, 越野車上的那個女人也許是先生的朋友, 但并非關鍵。 墨西哥人重型狙·擊步·槍的槍口方向分散為好幾個, 其中一個毫無疑問一定指在先生的身上。 而他們這邊, 看起來顯然要優雅許多,黑色西裝和自動手·槍——殺人也要保持風度——這是先生教的,黑色的幽默哲學。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力量要隱藏在暗處。所以他們在每輛車的車窗后都端著遠程狙·殺的武器,方便殺人,也方便撤離。 機場已經封鎖了,對方沒有了退路,除非用直升機運人。 第61章 XYZ 1 有一種人之所以難以去愛, 原因之一是他深知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承受他的愛。 也許會有人建議:為什么不試著換一種愛人的方式? 可真正的愛,一旦妥協了,就再也算不上是愛。心境和情緒都不再是他本真的反應。 他也根本無法從任何別的的愛人方式中體驗到愛。所以他不會妥協,不會改變,不會蠢到去跟任何人磨合。 張在很久以前就明白,磨合而來的感情根本不能叫感情,頂多算合作之情,久而久之就會疲累。 “磨合”的意思是:換成另一個人也行。 所以他的每一種感情都是唯一的,永恒的,無法改變的, 不能換成另一個人的——如此沉重而偏執。 他驕傲如斯,誰若被他劃進特殊范圍, 就絕不被容許產生一點點的逃離/疏遠/背棄意愿, 更遑論她還敢明確地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