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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地微微歪著頭,眼睛慢慢地一下一下眨著。顧朗茳的心猛地跳了跳,季斐很少這么認真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向來是明湛湛的,睫毛不是很密,甚至顯得有些疏,但特別長,隨著眼睛一撲一合的,顧朗茳覺得他被季斐那雙眼睛眨暈了,抓抓腦袋,難得的有些羞澀,“行,我什么都聽你的?!?/br>旁邊一群老師看稀奇事似的瞅著顧朗茳,張老師道,“咦,一物克一物,咱班的新生倒把你這個小魔頭給制服了?”什么小魔頭,顧朗茳急了,熟悉季斐的都知道他最信的就是老師,跟信真理似的,現在他正努力改變在季斐心中的形像了,可不能被張老師一句話就給毀了。“老師,你這么說我可不公平,我哪里魔頭了?你去我們班問問,我從來不欺負人,同學們對于我個人不論是人品還是智商評價都是很高的,并且我作為一名學生,熱愛學習,熱愛生活,助人為樂,還古道熱腸,多么難得的一位青年呀,您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否定我對我是非常不公平的,您可不能這樣就毀了一位青年呀?!?/br>一群老師被他逗的笑起來,年級組長道,“小張啊,以后注意言詞啊,別打擊了學生的幼小心靈啊,這都急了?!?/br>“哦?”張老師笑道,“可這不對呀,他們王老師不是說他是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嗎?心靈那是杠杠的呀?!?/br>“不對不對”,最年輕的小周老師彎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咱小顧同學是少年郎君之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未來必占風月功名頭首,把玩州府?!?/br>周圍一票老師已經笑起來,連季斐都笑起來,他看了看顧朗茳,別說,形容的還真對,他以前那么渾,現在完全是一好學生,長的也不錯,家里條件又好,以后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子圍著,可不就是浪子班頭,必占風月功名首么?顧朗茳本來還想辯的,一見季斐都笑了,頓時挫敗了,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跟高一這群老師這么熟了??!什么狗屁風月頭首,他連季斐一個都搞不定好不好?還不知道季斐怎么想了。他為什么跟著笑???顧朗茳聲音都委屈了,瞅著季斐,“我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相信我,我平時挺......挺正派的?!?/br>季斐歪了歪腦袋,慢慢眨了下眼睛,“哦?!?/br>顧朗茳挫敗地低下了頭。出辦公室的時候顧朗茳還覺得情緒低落,季斐倒是挺高興的,“這里的老師真好,跟榆陽的一樣好,看著都親切。榆陽的老師好像更嚴肅一點,我都沒見過老師們跟學生這么開玩笑,大家好像都挺喜歡你呀?!?/br>顧朗茳一時沒注意,脫口而出,“那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歡?!闭f完兩個人都愣了愣,季斐皺了皺眉頭,微微抿著唇。顧朗茳一下子緊張了,“我的意思是、是我想在你心里有個好形像,我那不是特喜歡你么?不是,我是說,咱是朋友啊是老鄉,所以我特希望在你心里留個好印像,沒、沒其它意思,你、你別生氣啊......”“……”“季斐,你......生氣了?”24、宿舍其實季斐長的好看,臉形又特別瘦,擰著眉頭抿著唇的時候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加之比顧朗茳要矮上一截,往顧朗茳面前一站,跟個低頭鬧情緒的小孩似的,要擱上輩子,顧朗茳能直接把這表情理解成撒嬌,可現在他緊張的要死,他覺得季斐的表情特嚴肅特神圣,跟判官似的一句話能要了他的命。“你......”“我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亂說了!”“不是......”“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再有下次我自個兒縫了這張臭嘴!”季斐看他一眼,不說話了。顧朗茳膽顫心驚,半晌,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委委屈屈地道,“......怎么又不說話了?”季斐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一說話你就打斷,怎么說?”顧朗茳一愣,就又聽他說,“我剛剛就是在想你為什么會以為我生了氣,我明明沒生氣?!?/br>顧朗茳仔細打量季斐的表情,季斐的樣子顯得有些疑惑又有些無奈,薄薄的唇自然地合在一起,沒有抿著,眼睛明亮而平和,一點不冷漠。是了,季斐又不是自己,是不會撒謊的,說沒生氣就沒生氣。顧朗茳陡然松了口氣,心想,這有前科的人就是容易心虛。精神頓時好起來,顧朗茳整個人生龍活虎的,一把搶了季斐手上的宿舍鑰匙往空中拋了拋,“瞧宿舍去嘍!”季斐忍不住笑了,其實他最喜歡顧朗茳這樣一派生機的樣子,或者說羨慕,羨慕他總是無所顧忌我行我素,羨慕他總是行事果斷不計后果,那些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說做就做了。就像自己那時候不惜偷家里頭的錢去找他,因為不清楚地方,一個人在縣城摸到天黑,可是心里卻懵懵懂懂的,不知道為什么一定要見他。不就是生日么?他自己是從來不過生日的。他還記得開門的一剎那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朗茳,他差點脫口而出,說顧朗茳,你以前不是說喜歡我么,我也挺喜歡你的。意識到自己想法的那一瞬他恐懼至及,他知道顧朗茳當年說的喜歡是喜歡弟弟、喜歡朋友甚至是喜歡個小跟班的那種喜歡。可自己的喜歡不同。那是想一起過一輩子的喜歡。而顧朗茳,是男的。季斐心里頭慌透了,他覺得自己有病,一種嚴重、罕見而又無恥的病,他幾乎是當場就后退了一步,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出現在顧朗茳面前。可事實證明是他太沒見識了,瞧瞧人家顧朗茳,不僅不恐慌,還理所應當,想都沒想直接就把他給上了。心臟猛然縮了縮,季斐覺得有些難受,好似胸腔的空氣被抽干了,讓人窒息。他別過頭,不去看身邊的人。顧朗茳停下來,“季斐,怎么了?”“沒事,我就是看看,章建可真大呀,cao場好像都跟以前學校的不一樣?!?/br>“哦,這是塑膠的,兩頭蓋了專門的草皮,就是去年才修好的。你看到那邊沒?是食堂……”季斐很快緩過來,不再想那件曾經心頭最痛的事,笑著聽顧朗茳介紹學校的建筑。他這個人有時候脾氣特別好,有時候卻特別犟,一旦做了決定,就一定會做到。就像當初聽到顧朗茳被刺了兩刀躺在醫院,他對自己說這事就算兩清了,以后再也不許想,他就真的再也沒主動想起過。就像那天晚上他蹲在泥坪子上對顧朗茳說,以后你若都這樣規規矩矩的,我們就重新做朋友,他就真的重新認真與他做朋友。其實剛剛顧朗茳真的白緊張了,他不僅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