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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作壁上觀,甚至還存了些幸災樂禍的意思,現在成為了中心,頓時有些驚慌。 謝崔氏道:“可有此事?” 秋姜笑道:“我那日離開的時候,遠遠的看見有人在移植這些火珊瑚,走近一看,認出是六妹院子里的素云?!?/br> 謝令儀想要矢口否認的話就這么被堵住了,心里憋悶,轉而冷冷地瞪了秋姜一眼。 謝崔氏又發問:“三娘說的可是實情?” 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不承認,回頭便看到謝云姜死死地盯著她,心里有些犯怵。謝云姜為人霸道,哪怕自己不要的東西也不許他人碰觸,她和她處的這幾年,凡事都順著她來,所以得她的賞識,連夫人平日都對她多有照顧?,F在開罪了謝云姜,她心里難免恐慌。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在心里唾罵了謝秋姜無數遍,嘴里卻也只好承認。 至于蛇蟲鼠蟻,確實沒有招來過。太夫人只需要找她院子里的下人問一問就一清二楚,她只得道:“不曾招來過?!?/br> “那就奇了怪了,這蛇蟲鼠蟻是從哪兒來的?”王氏身邊的茍嫗凝眉道,“要是和這火珊瑚沒關系,怎么會一直圍繞著在那火珊瑚在的角落里呢?” 第005章 蛇蟲鼠蟻 005蛇蟲鼠蟻 “那就奇了怪了,這蛇蟲鼠蟻是從哪兒來的?”王氏身邊的茍嫗凝眉道,“要是和這火珊瑚沒關系,怎么會一直圍繞著在那火珊瑚在的角落里呢?”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謝崔氏道:“醫來了沒有?” 耿壽嫗道:“已經命人去請了?!?/br> 話音剛落,一個小僮便從東邊偏門領著一個身穿藍色對襟棉襖的中年男人進了院子。他先是對謝崔氏福了一福,又和王氏幾人見了禮。 謝崔氏眉間含了絲不耐的神色:“不必客套了,疾醫,你是這都靈城醫術最高明的醫者,見識也是最廣的,趕緊看一看吧?!?/br> 具體的事情,路上那小僮就和他說了。疾醫聞言,也不敢耽擱,走到那院落的墻角里開始看起來。過了會兒,他皺著眉過來,遲疑著:“好像是月支香?!?/br> “什么月支香?你說明白點?!?/br> 疾醫思索道:“月支香是月支國進貢的名香,熏來可辟邪祛疫,持香時間可達九月,極為名貴。這種香料和這火珊瑚焚燒后混到一起,會產生一種獨特的燥熱的香氣,吸引蛇蟲鼠蟻到此?!?/br> 謝崔氏看了看耿壽嫗,耿壽嫗也是一頭霧水:“奴婢的印象里,府里沒有拿到過這種香料?!被仡^讓人叫了外院的執事阿婆和執事過來。 謝崔氏的目光重新落到謝云姜臉上,眼睛里一點笑容也沒有:“去年我就說過,收成不好,家族的農田園林也日趨荒蕪,府中上下,一應以節儉為主。謝五娘,你且說說,這連老身都聞所未聞的月支香,究竟是從哪取得?” 謝云姜也知自己闖了禍,跪在那里不敢應話,額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下來,瑟瑟著不敢抬頭。 謝崔氏也不催促她,不緊不慢地讓耿壽嫗扶了到一邊緊趕著搬來的胡椅上落座,略撫了一下發鬢,道:“都說老眼昏花,人到臨老了才患上這健忘的毛病,過了年節你也不過芳齡十二,這記性難道這么不見長?也算是稀罕事了?!?/br> 謝云姜不敢應話,此事牽連甚廣,夫人和謝嫵姜一時也想不到好借口幫她開脫,整個院內噤若寒蟬,竟沒一人幫襯她,看著甚是凄涼,謝云姜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夜風撲著明滅不定的燈火,暗影重重,因安靜而更顯猙獰,那一張張薄薄的油紙內,仿佛擎著一個個可怖的隨時打算破燈而出的夢魘。秋姜被這氣氛感染,原本愜意看戲的心情也忽然淡了,漸漸的好像有一只手慢慢拴住了她的咽喉,讓她也緊張地透不過氣。她的表情愈發恭順,兀自低著頭聆聽。 過了半盞茶功夫,終于有下人領著掌事的周回和李婆子過來了。周回年過半百,身材走樣,卻也學著當代的大儒養了些“美髯”,不過他一笑便牽動著下頜的面皮皺起來,沒有絲毫風雅,反而添了絲猥瑣諂媚,看著很是可笑。 “太夫人,你喚小的和拙荊?”周回躬著身賠笑道。 謝崔氏并不看他們,只揚了揚臉,耿壽嫗會意,上前一步冷冷道:“周回、李氏,你們可知罪?” 周回一見這陣仗就嚇得腿一抖,忙彎下了腰:“阿婆,小人駑鈍,不知和拙荊犯了什么錯?還請阿婆明示?!?/br> 耿壽嫗哼了一聲道:“你這差事當得是越發地好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你們周府呢,中飽私囊,只手遮天,全然不把太夫人、夫人放在眼里。你還敢說你沒罪?” 周回跪倒在地,“砰砰”地叩起頭來,大聲呼冤:“小人冤枉啊。借小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不敢?”耿壽嫗冷笑,“那五娘子的所用的月支香是從何處得來?賬上可有記載?府中的每一分錢、每位夫人姬侍、女郎姑子、丫鬟婦婆所需的用度都是一早就計算好的,你不從中做些手腳,哪來多余的閑錢去置辦這東西?” 周回斜眼偷偷看了主母王氏一眼,見王氏面無表情,遞來暗含警告的眼神,脖子一縮,一咬牙,道:“小人知錯,太夫人饒命??!” 謝崔氏道:“老身是信佛的,不會想要誰的命。但是,這謝府的規矩不能壞了,府中的銀錢,不是老身一個人的,是謝氏眾人的財產,老身必然要對他們負責,對謝氏宗族負責。你從前是跟著太郎主的,我也不能不念著點舊情,你今天就在這兒把賬冊交了吧?!?/br> 這么大的油水,這是割去了他半塊rou啊——周回心如刀割,但到了此刻,不交顯然是不行的,只得應道:“謝太夫人眷顧?!辈豢叹妥屓嘶厝ト×速~冊。 謝崔氏只隨意翻了翻,抬手遞給了耿壽嫗:“這是要緊事,千萬不能再敷衍了事。你且費心點,待有了合適的人再交遞了吧?!庇终f,“做錯事不能不罰,周回,念在你在府上做了多年的份上,一會兒自己去外間領了二十板子罷?!?/br> 耿壽嫗應了聲接下。 “既然沒什么事了,那就都散了吧?!敝x崔氏施施然跨出院門,帶著來時的人離去了。 王氏和謝嫵姜隨后出來。外面天色比晚間更沉,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無形地罩在人的頭頂。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