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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豬,你找和你一起的小公子還是找小侯爺?”吉祥對于女性向來很有一套,蹭了幾下就惹得那姑娘恨不得把他偷回家里去。“綠屏剛才不就說小侯爺和將軍一起過去了么,把它也一起領過去也好?!彼耐樘嵝阉?。于是吉祥被小丫頭抱著走到長廊盡頭,那里的一間房間門半掩著,小丫頭把他放在門前。“進去吧?!毙⊙绢^推推他。吉祥跳上門檻。“哎呀它聽得懂的!”兩個小姑娘又是一陣小聲驚嘆。……………………房間并不大,但布置得很精致,空氣里有一股古怪的味道。“吉祥?”九百九首先發現了繞過屏風的小豬?!澳睦飦淼纳徟??”吉祥湊上前,看到敖白半坐在床上,看到吉祥過去,露出一個笑容?!凹?,你醒了?”九百九把小豬抱上床,讓他坐在床邊。看到房間里還有個不認識的人,吉祥想了想,就沒有說話,把一直叼著的蓮蓬松開,往敖白方向推了推。意思是給他吃。“現在蓮蓬還不能吃?!毕娘w揚突然開口。翠綠色的蓮蓬真的剝了,味道也像還沒長成的花生,一點都不好吃。要等到蓮子變深色了,吃起來才香。敖白卻伸手把蓮蓬拿了過去,“謝謝你?!?/br>“你先把藥吃了?!本虐倬耪f。這時候吉祥才發現房間里古怪的味道來自床邊矮幾上的一碗東西。滿滿一碗,深褐色,看起來就很不討人喜歡。敖白偏過頭去?!拔也缓饶莻€?!?/br>“你在地底被關了這么久,陰濕之氣入骨,一定要祛邪除濕才行?!毕娘w揚看了一眼半坐著的小豬。敖白抿著嘴巴不說話。九百九幸災樂禍:“你就拖吧,藥都是越冷越苦的?!?/br>“一點都不錯,不然你以前也不會苦得哭了一個晚上,誰來都哄不住了?!毕娘w揚說。九百九撲上去就要咬他,被他一個漂亮的招式反擒住,頓時齜牙咧嘴。夏飛揚放開他:“你覺得傷好得太快了很失落是不是,一定要再令傷口裂開一次才高興?!?/br>九百九撓撓臉,說“我真覺得好得差不多了?!?/br>說來也怪,那個獨黎并沒有手下留情,他當時一度昏迷,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結果醒了發現自己的上居然好了個七七八八。敖白玩了一下蓮蓬,抬起眼睛,發現夏飛揚和九百九仍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連小豬吉祥,都一起學他們盯著他看。“……好吧?!卑桨追畔律徟??!拔液攘?,你們不要都看著我?!?/br>“話說回來,你出去打仗,怎么還學了那一手本事?”九百九看見敖白終于去拿藥碗,于是換了個話題。“什么本事?”夏飛揚問。九百九眼睛一瞪:“當然是降妖的本事——”話一說出口,九百九就在心里‘糟糕’一聲。果然,聽到降妖二字,敖白的眼神就黯淡下來。不管是吉祥,九百九還是夏飛揚,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和死去的獨黎并沒有什么親情的感覺在,只是獨黎這件事告訴了他一個再清楚不過的事實。那就是,他的身體里,流著一半妖精的血。此時回想起來,敖辛說的話竟然都是對的。他不是母后的孩子,他也沒有資格冠上西海三太子的頭銜。雖然敖辛不是太子,但是他卻是實實在在,真正的龍。他看不起自己,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了。敖白想著想著,之前嫌棄得要死的藥居然變得沒有了味道。吉祥和九百九一起下地底去救敖白,但是嚴格來說,中途就很沒出息地倒了,對于事情原委,還是一知半解。但是看到九百九和敖白的臉色,小豬也知道事情可能不會很愉快。但是就像敖白在龍宮里向他傾訴時一樣,吉祥對于這種場面,其實是沒有什么應對方法的。平時他難過,敖光安慰他的方法,通常都不是溫言軟語,更多時候都是任由吉祥獅子大開口,要求一些平時不許多吃的點心,或者爭取睡懶覺的資格什么的——這些東西現在吉祥都不能拿出來給敖白,只好擺出嚴肅的樣子,用蹄子拍拍敖白手背表示安慰。敖白摸摸他的頭:“我沒有事?!?/br>吉祥看著敖白。敖白沒有受什么傷,看起來卻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吉祥也說不上來。夏飛揚見敖白喝了藥,就起身來要走。雖然白柳和獨黎的事情并沒有曝光,但是空墳底下的那條大蛇也是由他拖上來的。人們后來又在那座墳里清出了一些身份不明的尸骨,也不知道那條蛇究竟禍害了多少人,于是夏飛揚又再次立了大功。眼下半城百姓簡直視他為天神下凡,大官小官都爭著跟他聯絡感情,他忙得很。看到夏飛揚出了門,吉祥連忙爬到九百九膝蓋上去問他。“那個臟兮兮的人呢?”小豬問的是白柳,在地底有好幾次吉祥都以為白柳斷氣了,沒想到他還能支撐著指示吉祥去找藏著敖白的機關。沒有白柳,敖白也不會這么快就找到。但是吉祥只記得自己打開了機關,之后的事情都沒有了記憶。“你說白柳?”九百九想了想?!八髞砗孟窳饣謴土诵?,獨自回到澧河去了?!?/br>九百九沒有說,白柳出去前,在囚房里發了很久的呆。九百九到最后也有些神志模糊,但是也模模糊糊地記得獨黎最終也是魂飛魄散,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留下。白柳曾經說遇到獨黎之前,他獨自在河底待了近千年,九百九隱約覺得,其實白柳自己也不知道,重新回到孤寂的河底這個結局,是不是真的比死在那個囚房里好。九百九看見敖白真的去剝那個蓮蓬來吃,趕緊提醒:“這個時候的蓮蓬還不好吃——話說這個東西你究竟從哪里拿來的?”“我也不知道?!奔閷嵲拰嵳f。他一醒來,就看到這個東西擺在枕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