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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掉進了黑水冥沙?不是應該死了?為何睜開眼看到的仍舊是桑陵城的屋子? 失去意識前,她似乎看到了霍錚。 霍錚?! 俞眉遠猛然坐起。 痛! 她輕嚎一聲。身體像被碾過似的,從肌rou疼到骨頭,腦中也鈍痛難當,胸口一陣陣發悶,她只好又虛弱地往后挪挪位置,靠到床頭。她身上的衣裳還是那套素白喪服,白衣上染著的斑斑血污已干涸暗去,看來有人救了她之后把她送回城里。 誰救的她? 俞眉遠腦中閃過熟悉的面容,旋即又晃晃頭,把不切實際的幻想拋開。過度使用往音燭會使人神智不清,他的出現像是她的幻覺,可空蕩蕩的屋子,遙遠的戰火聲都讓人清醒?,F實殘酷,容不得半點幻想。 可若不是霍錚,那里只有魏眠曦?是魏眠曦救了她,又將她送回城中?這不可能,除非……桑陵城被他攻破了。 如此一想,俞眉遠冷汗頓生,正兀自驚疑著,門外有人推門踏入。 她聞聲轉頭,看到一人逆光而來。這人身著泛著黑青鐵光的戰鎧,一手抱著雪羽戰盔,雪白的羽飾上沾染的殷紅血色格外醒目,越發顯得他形容沉肅,步伐堅毅。 他緩步行來,由暗至明,眉目鼻唇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模樣。俞眉遠的目光漸漸凝固,身體也跟著僵硬,她只怕自己一眨眼,一動彈,門口的人就會煙消云散。哪怕一切只是幻象,她也不愿移開目光半分,只想就這么看著。 世界仿佛一分為二,馬嘶鼓擂的戰音被剝離成遙遠的聲響,仿佛兒時俞園戲臺上咿咿呀呀唱得熱鬧的曲子,刀光劍影、鑼鈸笙簫,她看得酣暢淋漓,然而不過墻角鉆出的一朵正當盛放的桃花,染著陽光闖入眼中,就能叫她忘記戲臺上的恩怨情仇,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個角落的風情。 霍錚便是她心底無可取代的那朵桃花。 一個角落,就是她的全世界,只要他還在那里。 “阿遠,我回來了?!?/br> 霍錚見她怔怔望著自己,不由揚唇淺笑。只這一笑,便打碎了他在人前冷酷肅然的模樣。從孩童長成男人,他依舊是她心里笑容燦爛的少年。 他給過她的每一個承諾,都與重逢有關,而似乎每一次重逢,要么出人意料,要么九死一生。然而老天到底厚待他們,不論歲月如何,他們終能相逢。 眼前的姑娘為他著過嫁衣,為他穿上喪服,為他扛過生死,為他力敵千軍,他曾許她相守一生,護她終老,可到頭來卻都是她在守他護他。 他愛她,窮盡碧落黃泉,哪怕踏上閻王殿,他都要回來。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俞眉遠動動唇,卻沒說出半個字來。她忽掀了被跳下床,赤著雙足沖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用力攀上他的脖頸,將自己的身體貼到他胸口。 “咚”的一聲,霍錚手中的戰盔落地,他回應了她的擁抱,雙臂纏上她細瘦腰肢,將她緊緊圈到自己身前。 她呼吸急切,雙手顫抖地摸過他的眉眼鼻唇,再將自己的臉貼上他的臉頰。 溫熱暖暖傳來,所有的不真切漸漸成了可以觸碰的真實。 “阿遠,我回來了?!彼谒呌种貜鸵痪?,以頰輕輕蹭著她的側臉,“我答應過你我會回來,就算閻王想收我,我也要從黃泉路上走回來?!?/br>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俞眉遠才說了一個字,便已淚流滿面。她狠狠埋頭,將臉藏進他脖彎里,肩頭不住聳動顫抖著,難以扼制悲喜交加的情緒。 霍錚抬手撫上她腦后的發,將哭得像個孩子的她擁在懷里,燙人的淚水沿著他的脖子流到他心里,化作心頭熱血,流向四腳百骸。 “真的是我,我沒死?!贝煅实陌l泄稍緩,他才伸手挑起她的臉頰,柔聲開口。 眼前一張被淚水洗過,哭得眼鼻通紅的臉,讓他憐意遍生。 他的阿遠幾曾在人前如此哭過? 拭干她頰上淚痕,他以唇啄去她眼睫上的淚花,方看著又漸漸臉紅的姑娘道:“我不會再走了,阿遠。若生,我護你;若死,我陪你。不論生死,你我長守不離,此生同衾同xue!” 不論生死,長守不離,此生同衾,同xue! 再修來世。 …… “霍引,嫂子的藥!”門口處傳來沐沉沙的聲音。云谷山莊的人雖有排位,可平日相稱卻不按排位與年齡,他們都直呼霍引之名。 門“咿呀”一聲打開,霍錚從里頭伸出手來,沐沉沙好奇地從門縫里往里望:“嫂子可醒了?” “醒了?!被翦P端走藥就要關門。 “醒了就好。連書呆說啦,讓你看了嫂子安安心就回去找他們,還有一屁/股的事等著你呢?!便宄辽硨翦P說著話,手卻朝屋里的俞眉遠揮揮,算是打招呼。 俞眉遠已坐回床上,見狀彎了眉眼笑起。 沐沉沙卻不由一愣。這笑甜美,與前兩日判若兩人。 “知道了?!被翦P將門“砰”一聲關上。 他真不想有人打擾他們。 “你又下床做什么?”一回頭,他就看到俞眉遠又下了床。 “連二哥找你必有要事,我和你一起過去。你快和我說說如今戰勢怎樣了?魏眠曦呢?那日你救我之時,魏眠曦也在的?!贝藭r顯然并非與他互訴感情之時,她情緒已然回復,很快就想起先前的事,忙不迭問道。 霍錚將她拽回床上坐好,端起藥到她身前:“你虛耗精血過度,又被魏眠曦打傷,這是如心開的安神化淤之藥……” 他話沒全說完,就見她已快速端起藥碗,轉眼喝完。他眸色一沉,心里酸楚浮現。 “好了?!彼芽胀胍环?,一轉身就被他抱住。 “不怕苦了?”他吻上她的額。 她臉微紅:“怕,不過還是吃得了?!?/br> 從前鬧藥,是因她知道,這人會寵著哄著她,她能肆無忌憚像個孩子,后來這人不在了,她就將所有的柔軟都收起,如今雖然重逢,可情勢急迫,并非鬧騰的時候。 他笑笑,變戲法似的往她口中塞了顆松子糖。 “哄你喝藥,我怎會忘了帶糖?” 俞眉遠舌尖拔了下松子糖,那甜像要融掉她的心。 “你還沒告訴我外頭情況怎樣了?” “我從西北帶了姜夢虎的兩萬兵馬過來,趁魏眠曦大舉進攻南城門時從北城突圍進城。如今這兩萬兵馬已經守在桑陵城中,魏眠曦的人一時半刻攻不進來,你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