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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發啦溫暖的晨光照進殿內,聶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然后從床上爬起來了。昨夜有卓燃陪著,他睡得格外香甜。不過卓燃一大早就出去了,這讓他醒來的時候有點掃興。聶祈穿上玄衣,梳理好頭發,戴上金靈器,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便帶著護衛們前去帝殿談判。一行人走進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兩排官員齊刷刷看了過來。而女帝正端坐在高處的寶座上,涼淵和卓燃則分別站在她兩側。聶祈乍一看這么多人,心里還有點緊張,但他一想自己帶的人也不少,于是挺胸抬頭,從容地穿過人群來到了前方。人們的目光緊緊附在他身上,大多都在打量他背后的金靈翼。“你們金族有什么要求?”女帝開門見山,她雖然保持著慣有的端莊態度,但也掩蓋不住她眼底的憔悴。聶祈從懷中拿出一封卷軸道:“這是金帝親筆的卷書,所有條款都寫在這里面,是要我當眾念出來,還是女帝自己先看看?”女帝擺手示意聶祈念,聶祈并沒有打開卷軸,直接背誦道:“第一,白族政權交給金族,女帝改封為女爵,為金帝之臣?!?/br>“第一條就不可能!”女帝拂袖從王座站起來,群臣也嘩然議論。聶祈沉著道:“這月海的毒呢,在半個月內是可逆的。自投毒之日算起,已經過去了十二天,也就是說今天是倒數第三日,你們還有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一過,你們便是想答應,我們也無力回天了?!?/br>“不過你們放心,既然我來此談判,那么月??隙ㄊ怯芯鹊?,我們金族自不會要一塊廢地。這卷軸我就不繼續念了,陛下還是自己看看吧?!甭櫰戆丫磔S遞給一旁小臣,讓小臣把卷軸呈了上去。女帝強裝鎮定地打開卷軸,身旁的卓燃和涼淵也湊過來看,三人均是越看臉色越差。原以為第一條就夠過分了,結果下面的每一條都更過分。金族不僅要求常年在千寒島駐軍,甚至要求白族每年獻上一百位美人,以供金族的王公貴侯做妾!涼淵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他氣得急火攻心,要不是女帝及時拉住他,他就要當眾拔刀向聶祈宣戰了。“你們金族也太囂張了吧!”“我金族如此強大,難道不應該囂張嗎?想必卷軸內容陛下也看完了,無需我多做解釋。只要陛下蓋上傳國玉璽,便是同意條款,我們也會盡快安排凈化月海?!?/br>女帝冷冷注視著聶祈道:“這卷軸上的條款,白族至少要拒絕一半。如果金帝不同意,爾等可以放棄白族,來個魚死網破有何不可?”群臣又是一陣議論,紛紛搖頭嘆息。聶祈思忖片刻,又道:“除了第一條,后面的你們可以拒絕一半。但這是我自作主張答應的,不過我同意了,便等于金帝同意了一半,你們看著辦吧。金帝的話我已經帶到了,我不急著要你們回復,反正還有三天時間,該急的是你們?!?/br>他說著又環顧周遭的群臣,“請問諸位還沒有沒問題?”臣子們交頭接耳,有人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人發問。聶祈又看向女帝,“既然沒什么問題,那我就先告退了?!闭f著微微欠身,然后帶著護衛們出去了。聶祈一到殿外的空地上,就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他還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即便在這虛幻的畫中世界里,依然不太習慣。片刻后,卓燃也從殿內出來了,聶祈正在不遠處的銀樹下等他。卓燃上前道:“這條約是皇族的事,我沒辦法摻合,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昨日你以談判為由扯東扯西的,今日已經談完了,你總得告訴夜臨在哪里了吧?”“你什么時候休了白澈,我就什么時候告訴你?!?/br>“你為什么老是要針對白澈,這關她什么事?”聶祈冷笑道:“當然關她的事,就是她把夜臨君藏起來了。要不你直接去問她夜臨君在哪里,她的臉色一定很好看?!?/br>“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你跟夜臨究竟是什么關系,總感覺你好像很了解我和他的事……你當真知道他的下落?”卓燃上前一步,手臂撐在聶祈身后的樹上,低頭仔細打量著他的眼睛。聶祈躲開視線,怕被看穿似的。卓燃忽的一拳砸在樹身上,指關節都陷進了樹身里,“也許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從一開始就在耍我吧?這些年我哪兒都找過了,白族也好,鬼族也罷,我從來都沒有放棄,可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說,如果他還活著,又怎么可能兩年毫無音訊?有時我真恨我自己,他在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珍惜,他死了我都找不到他的墳冢!我就只會自欺欺人,盼望著哪天會出現奇跡,就連你胡言亂語我都信了?!弊咳佳劭粞t,仿佛要滴出血似的。聶祈有點心疼卓然,但他不能向卓燃坦白,因為回來這個世界之前,顏立就說過不能讓人發現他的真身,否則這個世界會崩壞。更何況,就算他坦白了卓燃也不一定會信啊。“你看我,你覺得我怎樣?”卓燃一愣,聶祈便指著自己道:“你看我,雖然沒有夜臨好看,也沒有他那么強大,但我也不算差吧?他不會回來了,但你還有我啊?!?/br>“……你在說什么?”“我說,我怎么會看上你這個蠢貨!”聶祈氣憤地推開卓燃就走,他曾經那么靦腆,現在都主動到這個地步了,那個蠢貨怎么還是不懂??!卓燃愣愣僵在原處,等等,難道神允是在向他告白嗎?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跳怎么突然這么快???聶祈捋了一下思緒,便打算去找白澈。他要親自去質問她,看她到底把夜臨君的尸首藏哪兒了。彼時,白澈正在帝師的小殿內。她坐在茶幾前,托著臉頰發呆。而景辰則站在窗臺前修剪花枝,他看了白澈一眼,“你是不是在擔心談判的事?既然擔心,為什么不去聽聽呢?”“師尊覺得,人死了,還不能不能復活?”白澈答非所問。“這——要看死得透不透徹,坊間常有傳聞說,有的人還沒死透就被埋了,結果自己從墳墓里爬了出來,不人不鬼的。為師經常拿這樣的故事嚇唬小孩子,讓他們天黑了就趕緊回家?!?/br>白澈想著昨晚在湖邊看到的詭異人影,還有樹上的血字,便覺得頭皮發麻。盡管她能感應到自己的封印并沒有破,但她還是不敢下湖底查看,她不怕尸首在,就怕尸首不在。“師尊還記得嗎,在過去我們對待皇族的重犯,會用一種極刑。如果是被這種極刑處死的人,還有可能活著嗎?”景辰轉過身來看著白澈,“這種,應該死得很透很透了,不可能活著了吧,怎么突然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