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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查知的事情?!?/br> “什么?這么多你都知道真相了?”周子秦愕然將那幾個事情看了又看,忍不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激動得口水都快噴到她的臉上去了,“快告訴我??!崇古,求你了,我要知道真相!” “不,我不能告訴你?!秉S梓瑕搖搖頭,低聲道,“子秦,此案太過可怕,你知道了真相,無異于引火燒身,對你有害無益?!?/br> 周子秦大吼道:“無所謂!我一定要知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可以?!秉S梓瑕抬手打開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子秦,我無父無母,自是已經不在乎。然而你父母兄妹都在,你若出了什么事情,萬一連累到他們,你準備如何是好?” 聽到父母兄妹,周子秦頓時呆住了,許久,才結結巴巴問:“真的……真的有這么嚴重???” 黃梓瑕緩緩點頭,輕聲說:“連夔王都被牽連其中,無法自保,你對自己,可有信心嗎?” 周子秦倒吸一口冷氣,只能搖頭:“還……真沒有?!?/br> 她嘆了一口氣,想了想,站起身到內堂去拿出一個卷軸,說:“你看?!?/br> 周子秦打開一看,精心裝裱的厚實黃麻紙上,赫然是三團形狀怪異的涂鴉。他頓時愕然:“這不就是……張老伯幾次三番托我尋找的先帝御筆嗎?” 第286章 御香縹緲(3) “我想,應該是在夔王府,所以你去各個衙門都打聽不到?!?/br> 周子秦瞪大眼:“夔王送來的?” “嗯,我想應該是他?!彼f著,又將卷軸迎著日光看了看。但在濃墨之下,厚實的紙張之后到底有什么,無論誰也看不出來。 周子秦抓耳撓腮:“這三個涂鴉的背后是什么,也挺讓人著急的……我真的好想知道??!” “這個,你倒是真的可以知道?!秉S梓瑕將這個卷軸又卷起來,遞到他的手中,“來,我們去你那邊,把上面的墨給洗掉,看看藏在下面的,究竟是什么?!?/br> “……你不是說,這個東西很重要,不能毀掉嗎?”他拿著卷軸,小心地問,“我上次說過的,在上面的墨被菠薐菜秘制的汁水消掉之后,下面被遮蓋住的墨跡可能會顯現出一剎那,但也只有一剎那而已,很快的,下面那一層墨也會立即被消融殆盡,絲毫不存的……” “無所謂了,事到如今,毀不毀掉都已經沒有意義?!秉S梓瑕嘆了一口氣,到屋內去拿了一件斗篷披上,遮住自己的身軀,“走吧,我們把這最后的一層,揭出來?!?/br> 大明宮的佛堂之內,御香縹緲。木魚聲與誦經聲交織,經幢香花掩映著盛放佛骨舍利的寶函,香煙裊裊中滿堂莊嚴神圣。 王皇后走到趺坐在佛前的皇帝身旁,輕輕跪坐下來。待聽得他誦完那一卷經書,灑過一次凈水之后,才輕聲道:“陛下休息一下吧。這三日來,陛下除每晚在偏殿小睡三四個時辰之外,每日都在佛骨舍利前禱祝。誠然這是陛下虔誠,但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畢竟陛下如今身抱微恙,佛祖洞查世事,自會體諒?!?/br> 皇帝放下手中經卷,轉頭看她,見她臉上滿是關懷,不由得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伸手給她。 王皇后趕緊扶住他的手臂,將他攙起。誰知他坐得久了,站起來時一個趔趄,幾乎撲倒在地。 王皇后趕緊抱住他,和他一起撲在蒲團上,總算都沒摔傷。周圍的僧侶起身圍上來,將他們攙扶而起。 皇帝正攜著皇后的手笑嘆:“這身子骨,真是不行了……”話音未落,忽然眼前一黑,便扶著額頭倒了下去。 王皇后和身邊人一把抱住他,發現他的面色青白,嘴唇烏紫,竟已經不省人事。她急得立即叫道:“傳太醫!快!” 身邊人立即奔出,前往太醫院。 王皇后抱著皇帝的身體,感覺他的身軀在微微痙攣。她心中咯噔一下,額頭頓時滲出細細的汗珠來。她咬住下唇定了定神,緩緩抬手,取過旁邊一枝燈燭來,撥開皇帝的眼皮照了照,卻發現瞳孔渙散,收縮緩慢。 她的眼睛頓時在瞬間瞪大,直到強迫自己深呼吸數次,才勉強鎮定下來。她將皇帝的頭靠在自己的臂彎之上,轉頭緩緩地叫道:“長慶?!?/br> 她身邊的大宦官長慶趕緊應了一聲,俯頭要聽她說話。 皇帝卻已經恍惚醒轉,他無力地抓著王皇后的手,嘴唇動了幾下,可聲音虛弱無力,在周圍的慌亂之中,王皇后一時沒聽清楚。 “陛下,您……慢慢說?!彼┫骂^,將耳朵湊到他的唇邊。 他嘴唇蠕動,艱難地發出幾個字:“夔王……” 王皇后點頭,仰頭對長慶說道:“召夔王進宮?!?/br> 皇帝又抓緊她的衣袖,嘴唇顫抖,如風中之燭。他已經無法發出聲音,只艱難地以口型,做出三個字—— “殺了他?!?/br> 王皇后看著他的嘴型,微微點了一下頭,轉頭叫住正在往外走的長慶:“免了夔王,你讓御林軍王統領去請神策軍王中尉來?!?/br> 大明宮咸寧殿,在太液池以西,地勢平坦之處。 王宗實與王蘊步入此處,已是夕陽西下時。女官長齡在前殿等候著他們,一見他們過來,立即將他們延請到后殿。 王皇后正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皇帝的右手,默然出神。待長齡喚她,她才轉頭看向他們,抬手背沾了一下眼角,說:“陛下龍體不豫?!?/br> 王宗實走到床前看了看皇帝,見他面色淡黃,神智微弱,便俯身喚他:“陛下?” 皇帝只眨了一下眼,表示自己聽到了。 王宗實站在床前,看向王皇后。王皇后神情已經恢復,只淡然說道:“陛下旨意,召夔王進宮殺之?!?/br> 王蘊神情劇變,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看向皇帝。 而王宗實則將雙手攏在袖中,慢悠悠說道:“也好,十數年前,我們就該殺了他的?!?/br> 王皇后握著皇帝的手,緩緩說道:“如今因鄂王之死,殺夔王是名正言順。只是這個人,卻不好殺?!?/br> 皇帝的目光,轉向王宗實。 “近日,阿伽什涅正好產卵,這許多魚卵,若賞賜給夔王一二,也是他身蒙皇恩?!蓖踝趯嵃櫭妓尖獾?,“只是,所謂師出有名,陛下仁德之君,處置一個人總該光明磊落。以奴婢看來,陛下可借佛骨而昭彰夔王惡行,令天下人皆知其可殺、必殺之處?!?/br> 皇帝唇角動了動,扯出一個微彎的弧度。 這表情在殿內已經漸暗的光線之中,顯得猙獰而可怕。 一直握著他手的王皇后,因他這個詭異笑意,而不自覺松了一松手,但隨即又握緊了。她轉頭問王蘊:“如今御林軍在宮中的,有多少人?” 王蘊呆了一呆,才說道:“今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