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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疾風掃過,向著那兩個無賴抽了過去。 啪啪兩聲,那兩人的臉上先后出現兩條紅痕,頓時痛得他們捂著臉,嗷嗷叫出來。 “抱歉啊,柳條太長了,控制不住?!彼湫Φ?。 周圍的人都大笑出來,就連黃梓瑕也不禁莞爾。 被柳條抽了只是皮rou之痛,但大庭廣眾之下受人恥笑,那兩人哪肯罷休,頓時哇哇叫著撲了上去。 公孫鳶出手如電,刷刷兩下,那兩人又各自捂著鼻子,疼痛不堪地蹲了下去。原來是被抽中了鼻子,兩人都是涕淚交加。 “對不住了兩位,我身在揚州,你們在漢州,原無瓜葛。今日我失手傷了二位,日后你們來揚州,我定盡地主之誼,向二位賠罪?!彼f著,拋下兩個滿臉鼻涕眼淚的無賴,轉身走向門口。 那兩人哪肯罷休,惱羞成怒地撲上去,還要阻攔。 猛然間砰砰兩聲,那兩人被踢飛到墻角,頓時痛得哇哇大叫,再也爬不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居然敢在蜀郡鬧事,丟盡了蜀郡人民的臉,當我這個捕頭不存在嗎?”義正詞嚴的一句呼喝,眾人頓時轟然叫好,朝著那個教訓惡少的人雀躍鼓掌,更有人大喊:“周少捕頭好樣的!” “奉旨查案周捕頭果然名不虛傳!” “周少捕頭,蜀郡全靠您和周使君了!” 在一片歡呼之中,萬眾擁戴、瑞氣千條的那個奉旨查案周少捕頭榮耀登場,赫然就是周子秦。 只見他一身朱紅色的捕頭服,系一條松花綠蹀躞帶,腰挎一柄靛藍色鯊魚皮的腰刀,著一雙鳶尾紫快靴,好容易戴了頂低調的黑紗帽,上面卻插了一根鮮艷的孔雀尾羽。 通身上下五六種鮮艷顏色的周子秦,開開心心地走進門來,向著眾人拱手,謙虛地說:“義不容辭,義不容辭!” 李舒白和黃梓瑕對望一眼,都深刻理解了慘不忍睹的含義——周子秦身上顏色太多,幾乎快要閃瞎了他們的眼睛。 “離開京城這么久,子秦還是這種模樣,一點沒變啊……”黃梓瑕不由得感嘆。 李舒白則說:“奇怪,以他的身手,怎么能將那兩個人一下子震飛?” 話音未落,他們看見周子秦身后跟著進來的那個人,頓時明白了—— 張行英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走了進來。 黃梓瑕和李舒白仗著他們不認識自己,坐在那里顧自吃飯。不過在滿店阿諛的人群中,唯有他們兩人坐著不動,反倒讓周子秦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們。 外面沒有熱鬧可看,眾人都已經散了,公孫鳶對著周子秦和張行英斂衽下拜,說:“多謝二位?!?/br> “哎,應該的,我最討厭欺負婦孺的混蛋了,有本事沖著我們大男人來??!”周子秦不屑地沖著那兩個灰溜溜站起逃走的惡少大喊,“喂,有本事上郡守府討說法!下次再被我抓到,絕饒不了你們!” 公孫鳶看著他們屁滾尿流地跑遠,不由得沖他微微一笑,說:“我想他們該不敢再欺辱我了?!?/br> 周子秦拍著胸脯,豪氣干云地說:“有事找我!蜀郡捕頭周子秦,川蜀所有混蛋我都要管!” 店內的小二立即說道:“那是那是!蜀郡百姓有福啊,雖然走了黃姑娘,但又來了周少爺,蜀郡平安指日可待……” 店主踢了他一腳,低聲喝止:“干嘛拿黃姑娘出來說事!” 小二這才想起,當初那個斷案如神黃姑娘已經是朝廷欽命要犯,四處逃竄呢,不由得一臉尷尬:“這個……少捕頭請恕罪……” “什么恕罪?這話我最愛聽了,沒想到我也有能與黃梓瑕并列的一天!”周子秦樂不可支地拍拍他的頭,看了看店內沒什么空桌子了,便拉著張行英過來,直接就在李舒白和黃梓瑕身邊坐了,說,“來來,先吃早點——兩位不介意拼個座吧?” 黃梓瑕和李舒白當然搖頭,但也沒和這兩個人說話,免得露了馬腳,只顧自吃自己的東西去。 只聽得周子秦問張行英:“張二哥,你一路尋到蜀地,可有找到阿荻的行蹤?” 張行英心事重重,搖了搖頭。 黃梓瑕見他形容消瘦,顯然這段時間一路尋找滴翠十分辛苦,心中油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情緒。 “我想,你有這份心意,阿荻知道了,肯定十分感動?!敝茏忧卣f著,捏著個雞蛋剝著殼,又問,“接下來,你準備在蜀地尋訪一下嗎?” “是,準備在周邊村落找一找,我想她可能會去比較偏遠一些的地方吧?!?/br> 周子秦是最熱心不過的人,立即便說:“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說,別的不說,現在我在蜀郡,還是可以找幾個人幫你的?!?/br> “暫時不需要,不過還是多謝子秦兄了?!睆埿杏⒄f著,怔怔出了一會兒神,又說,“不知黃……楊公公是否在這里?我想她說不定可以幫我們找一找蛛絲馬跡,否則,以我的力量,想要找阿荻,恐怕是水中捉月,難覓蹤跡……” “崇古……”周子秦念了一聲他的名字,趴在桌上,眼睛慢慢紅了,“張二哥,崇古他……失蹤了!” “失蹤?”張行英悚然一驚,忙問,“怎么回事?” “他和夔王在進京的途中遇襲,如今與夔王都是下落不明。西川節度使和我爹一起派出了大批人手,正在山中搜尋呢。今天離他們失蹤也有三四天了,可至今還沒找到?!?/br> 張行英立即說道:“夔王天縱之才,怎么可能被區區刺客所傷?他肯定沒事的!” “是啊,夔王可能沒事,但是……但是崇古就糟糕了!”周子秦抬著紅紅的眼圈望著他,嘟著一張嘴,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了,“你知道嗎?昨晚半夜,我們已經找到那拂沙了,就是崇古的那匹馬——它失陷在荊棘叢中,還受了傷,拉回來時已經氣息奄奄了。你說,那拂沙都受傷了,崇古他……” “楊公公聰慧過人,必定逢兇化吉,絕對不會出事的!”張行英立即打斷他的話,不容置疑地說道。 周子秦抬頭看著他,見他神情無比堅定,心里也像稍稍有了點底,點頭說:“嗯,我也這樣想。崇古這么厲害的人,應該絕對沒問題的!” 五 一舞劍器(二) 黃梓瑕捏著勺子,看向李舒白,李舒白對她搖了搖頭,卻壓低聲調,以一種嘶啞難聽的嗓音對周子秦說道:“兩位所言甚是,如今只不過找到馬匹而已,相信他本人已經逢兇化吉,順利度過了此難?!?/br> “你也這樣認為?”周子秦立即來了精神,趕緊說,“我一看二位就是非同凡響,不知兩位來自何處,到蜀郡來所為何事?” 李舒白很自然地說道:“在下姓王,京城人氏,與我表弟一起來到蜀郡,主要是仰慕川中山水,想要暫居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