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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 見她不說話,盧云中湊上來和她搭話:“崇古,王家那個姑娘失蹤的時候,你也在吧?” 黃梓瑕點頭。 他趕緊又問:“聽說王家那個原定要當夔王妃的姑娘,在一千八百個盯著她的士兵眼中,忽然冒了一陣青煙,化為飛灰而去?” 黃梓瑕頓時汗都下來了,這個,傳言也太玄虛了點吧? “簡直胡說八道?!彼荒苓@樣說。 “就是嘛,我就說不可能?!迸赃吜硪蝗瞬迳显?,“聽說遺體都已經發現了,通身冒著黑氣,周身三丈內聞者必死??!怎么可能化為飛灰而去?” 黃梓瑕更加無語了。她只能說:“刑部與大理寺正在徹查,在官府沒有結案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是錯誤的,請大家不要輕信謠言,以訛傳訛?!?/br> 眾人并沒有放在心上,只嘻嘻哈哈地繼續問她:“聽說王家姑娘死后,趙太妃要把岐樂郡主許配給夔王爺,這是真的嗎?” 黃梓瑕忍無可忍,只好拱手對那群人說:“抱歉啊諸位,此案還在審理中,一切需要真相大白才能公之于眾?!比缓笥痔С鲂滩亢屯醺?,說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妄加揣測,以免流言紛起,驚擾無辜人等。再說,王府中人更應自律,尤其是要注意口舌是非,此事與王家和王爺都有關,應當謹言慎行。 眾人都在她之前來到,甚至大部分職位都比她高,但她既是王爺面前的紅人,又被指派參與此案調查,是以大家在她面前還是唯唯諾諾地應了,都不敢不給面子。 黃梓瑕也給眾人倒茶致謝,贊了這茶真是清香解渴,然后又趕緊借口還有事就先跑了。 她走出王府,站在門口仰頭望著天空,想著擺在面前的這個復雜煩繚的案件,正在深思,耳邊忽然有金鈴輕響,有一輛馬車自街的那一邊徐徐而來,在她面前停下。 她轉頭看去,車上人下了車,朝她致意:“楊公公?!?/br> 她轉頭看去,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難得她站在王府門口發呆,這上王府來登門拜訪的,赫然就是王蘊。 因族妹新喪,他今天衣飾簡單,一身與這個天氣十分契合的純白素絲單衣,只在袖口和領口綴著天水碧方勝紋,簡潔且雅致。身上的白玉佩以青綠絲絳系結,手中一柄青玉為骨的折扇,扇面上繪著一支清氣橫逸的墨竹,更襯出他一身大家世族百年浸潤的清貴之氣。 時常被周子秦那種大紅大紫鮮明耀眼的衣服刺痛眼睛的黃梓瑕,再一看王蘊一身的搭配,不由得在心里哀嘆一聲,同樣是公子哥兒,人與人的差別為什么會這么大呢? 王蘊見她鼻尖微有汗水,便隨手將自己手中的扇子遞給她,說:“我正要找王爺知會我meimei的治喪事宜,既然遇到楊公公了,就煩請你帶我去見夔王爺吧?!?/br> 黃梓瑕見他的扇子一直放在自己面前,她也確實有點燥熱,便接過扇子,一邊扇風,一邊點頭,說:“請進?!?/br> 他們從門口進入,門房一群人已經不再講述京城最近的軼事了,不過一看見剛剛自己口中八卦的主角立馬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個個都有點心虛,個個慌忙站起來,向他行禮。 不明就里的王蘊只掃了他們一眼,面帶微笑就跟著黃梓瑕往凈庾堂去了。 景毓和景祐正在前廳候著,一邊喝茶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見王蘊來了,景祐趕緊請他坐下,景毓起身穿過小院,向夔王通稟王蘊求見。 不一會兒,李舒白親自出迎,請他入內。 黃梓瑕正想著自己要不要跟進去,只見李舒白走到中庭,又回頭斜了她一眼,她只好連奔帶跑地跟上了。 兩人在西窗前坐下,景祐在庭前陳設好小火爐煮茶,黃梓瑕自覺地幫他們設好干凈茶杯,退下到庭前幫助景祐添松枝。 聽到他們的聲音從窗下傳來,王蘊說:“近日天氣開始炎熱,王爺也知道,我meimei的遺體又不是特別好看,所以昨日我們族中已經商議過,三日后便是頭七,我們準備封棺運送至故里,及早入土為安。雖然倉促了,但也沒辦法,如今只能這樣處理?!?/br> 李舒白略一沉吟,問:“墓地可尋好了?” 王蘊感慨道:“她年紀輕輕,哪有墓地?目前商議著先用她姑婆早年在族中墓地上置辦好的一個現成墓xue。至于墓碑,也已經遣人回老家趕緊刻了?!?/br> 李舒白說:“你meimei畢竟曾受過夔王府的媒聘之禮,三日后我會親自前往致祭的?!?/br> “多謝王爺?!蓖跆N感激道。 王家正在加緊治喪,王蘊那邊事情繁瑣,只喝了一盞茶便告辭了。 黃梓瑕見王蘊一身白衣,皎然出塵地穿過庭前玉簪花叢,忙抄起自己手旁的那柄扇子,追了上去:“王公子,你的扇子?!?/br> 他轉頭微笑看著她,問:“沒有拿來扇爐子吧?” “沒有沒有?!彼s緊打開給他看,“你看,因怕沾染了爐灰,所以我一直揣在懷里呢?!?/br> “這時候煮茶,難怪你滿頭是汗的?!彼膊簧焓纸舆^扇子,只低頭凝視著她說,“你再拿去扇扇吧?!?/br> “……”她還舉著扇子到他面前,他卻已經轉身,只微一揮手,說:“先給你用吧,下次還我即可?!?/br> 黃梓瑕站在滿庭玉簪花中,無意識地用手中這把打開的扇子扇著風,一時間卻覺得更煩躁了。 十三雪色蘭黛(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一回頭,看見李舒白正隔窗看著她。也不知他已經在窗前站了多久,見她回頭,他才微抬下巴,示意她進來。 黃梓瑕趕緊收好扇子,進了凈庾堂。 一室寧靜,茶香已散。景祐燃起了冰屑香,令人頓覺小窗生涼。 李舒白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椅子,黃梓瑕便坐下了。兩人隔窗見景祐已經走出院落,黃梓瑕便開門見山說道:“看來,三日內必須要將此案了解,否則遺體一旦出京入葬,便少了一大證據了?!?/br> 李舒白緩緩點頭,說:“你先放手去查,若實在不行,到時候交給我,反正不能讓遺體歸葬?!?/br> 黃梓瑕應了,然后又說道:“早上陳念娘來找我,我想如果沒什么變故的話,三日內破此案,應該沒有問題?!?/br> 李舒白“哦”了一聲,看向她的眼睛也似有若無地瞇了起來:“是嗎?今日陳娘說了什么,居然進展這么快?” “第一點,我懷疑那具遺體……”她習慣性地又抬手去摸頭上的簪子,李舒白在她對面看著,見她的手按在鬢邊,又慢慢地放了下來,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彎起一點弧度,從抽屜中取出一個細長錦盒放在桌上,用兩根手指推到她的面前。 黃梓瑕疑惑地看著他,問:“什么東西?”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