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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木默默的垂下眼,漂亮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下一個剪影,坐直的身體突然微不可察的側開一個角度,在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的腳朝外伸了出去……這個時候,狄火剛好拿著椅子從他身邊經過。由于被椅子擋住了下面的視線,他又急著把椅子給降龍,讓他有個好臺階可以下,于是便走得有點急,沒注意到腳下突然伸出來的腳。“啊……”狄火驚叫一聲,手中的椅子順著倒下的趨勢向前扔了出去,結果也步上了前一張椅子的后塵,啪的一聲砸到了墻上,和先前的破椅摔到了一塊。畢竟狄火有武功在身,就在摔下去的一剎那,右手一使勁撐住了地面,有點像俯臥撐的姿勢。正當他想翻身躍起的時候,有腳突然受到了鉗制,被一股力量使勁的按住。狄火內心一驚,大概猜到是誰。他提起沒被壓制的左腳朝那股力量踹過去,既然知道是誰,他就沒有腳下留情,這個姿勢雖然出不了多大的力量,但是他功力深厚,一擊便足矣。然而,他并未得意多久,被壓制的右腳被對方用力的挑起,他的左腳收勢不及,踢上自己的右腳,骨頭頓時有種被踢碎的感覺。狄火悶哼一聲,額頭浮現一層薄汗。那股暗中將他絆倒的力量隨之收起,一點痕跡都不露。沒了那股力量的壓制,狄火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只不過神情有些蒼白,眼睛透著一絲怨毒的血絲。其他人雖然沒有看到剛剛桌子底下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狄火的神情就知道,剛剛那一摔是有人刻意為之,而誰會這么做,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以月離颯的身份和性格,他若真要出手,狄火絕對不可能只是出糗這么簡單,十之八九會去掉半條命,所有就只有可能是安靜的吃著點心的少年。然而讓他們驚詫的是,少年剛剛的樣子卻平靜得絲毫看不出他在桌子下的動靜。這般不動如山,一動驚人的氣勢,簡直和年輕的月離颯十分的相似,眾人還想再繼續觀察,可惜少年一直低著頭,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表情。降龍的臉色同樣好看不到哪里去。他離得最近,將底下發生的事情看了個七八成,當然也看到少年抬腳壓制住狄火的一剎那,可惜他來不及出手,對方就收了回去。如今兩張椅子皆被毀,不說狄火給的臺階沒了,兩人的老臉都給丟盡了,特別是狄火,被一個小輩壓得沒有反抗能力,而且還受了傷,這面子真是給丟到陰陽陸去了。“去重新拿兩張椅子過來?!?/br>降龍眼神如冰刃,冷冷的掃視了一臉平靜的少年一眼,然后才沉下聲音對執法者吩咐了一句,眼底一片陰毒被他成功的掩蓋在憤怒燃燒的火焰下。執法者神色有些異樣,聲音沙啞的應了一句,“是!”沒有證據,他們無法拿對方怎么樣,而且真要提出來,丟臉的是他們。讓兩個老家伙吃了啞巴虧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不得不說,這幅畫面實在大快人心,男人看得心情很不錯,當著兩人的面就大聲笑了起來。張狂的笑聲席卷整個議事廳,襯托得降龍和狄火的臉色更黑,像涂了一層黑炭似的。“寶貝不愧是爹爹的好兒子,今天我很高興,所以獎勵你一個要求,你可以隨意提?!?/br>男人帶著幾許溫情的視線落在埋頭苦吃的少年身上,好像他真的是一個慈愛的父親般,讓人感動的畫面啊。可惜沒人領情,除了眼睛亮得像燈泡的季子木。眾人都被他的第一句話給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哪還會去管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個好父親。很多假設都猜測過,但是從來沒有人會想到少年可能是月離颯的兒子,這不是個好笑的笑話,特別是對降龍和狄火來說。之前他們從未得到過任何秘密的消息,一直都以為少年只是凌易天撿來的。所以后來雖然在組織里傳出關于少年是天才的消息,他們也僅僅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怪只能怪月離颯的保密程度做得太好了。當年少年的母親是背著眾人偷偷生下他的,男人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為蝶醒告密,后來才發現,不過那時候的動作都是暗地里進行的,谷里的老家伙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所以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少年其實是月離颯的兒子。降龍之所以會一直跟月離颯作對,主要就是因為灰網主子的位置。原來他以為,月離颯年過三十,卻一直沒有娶妻生子的打算,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機會,因為沒有子嗣,就必須從一群賢能人士中選出下一任主子。灰網雖然是月氏創立,但是月氏的人一慣閑云野鶴,唯有個別極富野心,不過總體來說對灰網的影響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大。所以他要爭奪主子之位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過前提是月離颯下位或者身亡。降龍是個極有野心的人,他不滿于現在的權勢,很早以前就對灰網虎視眈眈,可惜月氏出了月離颯這樣一個魔君。他的野心當即被當成一地碎片,忍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終于將執法隊都控制在他手里,將所有的執法者都換成他的人,更何況還有鎖嵐國太子的支持,不愁大事不成。卻不想,月離颯竟然憑空冒出一個兒子。按照灰網的祖規,如果現任的主子有順位繼承人,那么便遵循第一戒,以月氏子孫位候選對象,篩選出最杰出的人繼承。灰網歷代主子的候選人都不止一個,到了月離颯這一代,卻只有季子木一人,偏偏又是個相當出色的少年。難怪,難怪少年竟然會穿著深紫色的衣服,原來是這個目的!這個事實是降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執法者把兩張椅子拿過來了,但是兩人卻坐不住了。“怎么可能?你在胡說什么,他怎么可能會是你的兒子?”降龍的打擊最大,再也忍不住的說了出來,如果他的智囊軍師在身邊的話,一定會勸他忍住,以不變應萬變,可惜他沒這個耐心。男人冷笑一聲,森然的笑容掛在臉上,“本尊有沒有兒子需要向你報備嗎?”降龍臉色紫成一團,怒目切齒的盯著他。“寶貝,抬起頭來,讓他們看看你的眼睛,辨認一下真假?!蹦腥丝恐伪?,邪魅的臉龐微微仰起,看向站著的兩人,神情帶著些許慵懶,半斂的眼眸卻有微微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