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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單赤那驚訝地看著她的動作,忙站起來,攔在她身前,似有無奈地說道:“好歹我是客人,你怎么能就這樣扔下我?” 李晃也不說話,斜眼看著他。 可單赤那敗下陣來,收起笑意,正色地說道:“今日我來找王爺,確實有事。我們明日便要啟程回漠余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跟王爺說?!?/br> 李晃重新坐了回去,可單赤那跟著她,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李晃也不介意,半側身看著可單赤那說道:“說吧?!?/br> “我初見王爺就一見傾心,王爺可曾聽過一句詩?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我二十有二,尚未娶妻,帳內干凈,沒有侍姬之類亂七八糟的女人。我漠余民風開放,草原廣袤,王爺若能嫁與在下,從此天高地廣,豈不比王爺困在這一方府地好?”可單赤那看著李晃,認真地說道。 李晃聽完,整個人都僵住了,震驚的看著可單赤那一臉真誠的樣子,說不出話來。 可單赤那并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應。 李晃看著可單赤那的眼睛,里面滿滿的都是真誠。 李晃張了張嘴,轉過頭,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多謝王子錯愛。但王子也應該清楚,不說別的,單說我們兩國之間如今的局勢,這件事都不可能?!?/br> 可單赤那略有些激動地說道:“我不瞞你,王位我是一定要奪下的,只是想你回答我,若我有一天奪得王位,你可愿嫁與我,做我的王后?” 李晃轉頭看著可單赤那,他臉上表情有些急切,更多的是期待。 “王子那天應該看明白,我已心有所屬,怕是注定要辜負王子這番心意了?!崩罨慰粗牡{色的眼眸,認真地說道。 可單赤那突然笑了笑,說道:“王爺也明白,若我兩國聯姻,會給兩國帶來什么?!彼翘熳匀豢疵靼琢?,只是他并不在乎,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 李晃也笑了笑,說道:“我大興還沒有淪落到,要靠聯姻來換取和平的地步?!?/br> 可單赤那見她態度堅決,心里有些失望,站起身來說道:“王爺請記得,我今日說過的話,以后任何時候都算數。希望王爺能好好考慮。就此告辭?!毕胝f的話已經說了,明日就要返程,他還有很多事。 李晃也站起身來,說道:“我今日說過的話,以后也不會反悔。只能多謝王子的心意了?!?/br> 可單赤那不再多說,轉身往外走去,李晃跟在后面送他。 到了府門口,可單赤那轉過頭來,看著她像玩笑一般地說道:“王爺可別在那之前嫁了人?!?/br> 李晃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話里的認真。 李晃沒有接話,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看著可單赤那的馬車離去,李晃抬手揉了揉腦袋,不明白可單赤那這般是為何。她可不信什么一見傾心的鬼話。李晃卻忘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漠余眾人便起身返回漠余了,帶著皇帝回贈的幾車禮品。 出了城門,可單赤那掀開車簾往回望了望,古樸肅穆的城樓高高聳立,身著甲胄的士兵筆直地站在城墻上,大興的旌旗在風中迎風獵獵翻滾。 看著越來越遠的城池,可單赤那突然有種想回去將李晃帶走的沖動。他緊閉雙眸,任由身體隨馬車來回晃動。 ☆、中元節 半月后,中元節。 這天李晃起了個大早,因為要祭拜先祖,以及她父親,安平王。 宮里會舉行盛大的祭祖儀式,雖然李晃是王爺,但是身為女兒,李晃并沒有資格祭拜太廟,所以李晃并沒有進宮。一大早,她便與王妃坐著馬車,去了安平王陵。 王陵很宏偉,像是在昭告著世人,安平王曾經的豐功偉績。 王妃在一旁落著淚。李晃跪在安平王的陵前,看著眼前寂寥的石碑,心里卻沒有傷悲。她只是深深地感到遺憾,這輩子她都不會知道,如果她生命里有父親會是什么模樣。 祭祀完畢,李晃便扶著王妃坐著馬車回了府。 李晃回來后就一直在正院里陪王妃說話,沒有回德音院去。 等用過晚膳,全順來正院找她。李晃看他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跟她母親說了聲,就走出正堂來。 全順見她出來,忙湊上來,輕輕說道:“主子,今兒渭河河市放河燈呢,咱去不去?” 李晃伸腿踢了他一下,“不年年都放嗎?有什么稀奇?” 全順一臉期待地看著她,“主子您好久沒出府了,就當出去透透氣吧?!?/br> 李晃看著他一臉希翼的樣子,笑罵道:“怕是你想出去透透氣吧。你想去就去唄,我又沒拴著你?!?/br> 全順笑嘻嘻地說道:“就我自己去多沒勁啊。主子,您就去吧?” 李晃見他嘴都要裂到耳后根去了,想了下自己也沒事,就點頭同意了。 全順一臉喜色地去備馬車了。 李晃又進去跟王妃作了交代,就回了德音院,換了身衣服。 等李晃到了府門,全順早就備好了馬車,正立在車轅下等她。 等李晃坐穩,全順駕著馬車就出發了。 西市渭河岸邊,華燈初上,擠擠攘攘的人群擠滿了河市。李晃跳下馬車,在原地等著全順。河岸邊有專門??狂R車的地方,只要給幾個銀錢。 過了一會兒,全順回來了,主仆二人便往河岸走去。 中元節放河燈的習俗不知已延續了多少年。寓意著對逝去的先人的悼念,以及對生者的祝福。此時天還沒黑透,天際掛著一輪滿月。河岸的柳樹上掛滿了各色燈籠,照得河市猶如白晝。岸邊街道上擠滿了商販,擺著攤子賣燈籠蠟燭煙花,甚至還有面具等玩物。 李晃邊走邊瞧,街上迎面走來一群帶著各色魑魅魍魎面具的小孩,每人手里都提著一盞蓮花燈,嘴里唱著“七月半,打火鐮兒,火鐮花兒,賣甜瓜、甜瓜苦,賣豆腐...”走街串市,手里的蓮花燈籠搖搖晃晃的,偶爾撞到人,看著被撞之人被他的面具嚇一跳,大笑一陣,又歡歡喜喜地跑開了。 李晃看著跑遠的小孩們,想到自己小時候也這般淘氣,笑了一聲。 蘇祁和宋瀝泉兩人這會也到了河市。宋瀝泉過兩天便要回北疆了,蘇祁便約他來河市逛逛,湊湊熱鬧。 “就是說,你那親事算黃了?”蘇祁邊走邊問道。蘇祁穿了件水藍暗紋襕衫,玉樹臨風的樣子,頻頻惹得路旁的姑娘看著他,紅了臉。 宋瀝泉身著一身玄青色右衽長衫,負手走在蘇祁左側。 “嗯?!?/br> 宋瀝泉前兩日才知道,原來是吏部尚書徐昌允家有個帶疾的庶女,宋家人不知從哪里聽到的消息,說尚書家欲為庶女選婿。雖然很想攀上徐尚書家這棵大樹,但是家里的子弟已經定親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