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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關妙的呼喊,卻仍然不停步。 “我戴,行了吧?你快停一停,壽司還沒裝盤呢?!?/br> 聽見有正事,翟啟寧才停下腳步,但仍站在離關妙兩三米的地方,眼神里蘊藏著戒備,怕這是關妙的陷阱,趁他放松了警惕就把項鏈又塞回給他了。 把他的防備盡收眼底,關妙失笑,“哎,你這人真搞笑,我還是頭一回遇見逼著對方借項鏈的人呢?!?/br> 說著,她就抬手把項鏈系在脖頸間,可是這條項鏈的搭扣十分難解,她的手都酸疼了還沒系好。 翟啟寧見狀,把裝了壽司的玻璃盒子和她的購物袋放在一旁,緩步走到她的背后,接過了項鏈的搭扣。 “這項鏈大概跟我沒緣吧,我一女的都系不上,你一男的就更不指望啦?!彼炖镄÷暤剜洁洁爨?,揉著略有些酸疼的手臂。 誰知,關妙的話還沒說完,翟啟寧已經挪開了位置,輕聲道,“好了?!?/br> 關妙一時驚得說不出話,緩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目光落在翟啟寧的手上。 那是一雙略微寬大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 “你……比我這個的女人還厲害呢?!?/br> 翟啟寧順著她的目光,也細細地端詳了自己的手,應了一聲,“我當年射擊課,是第一名,手穩著呢?!?/br> 言下之意,不過是系一條項鏈而已,壓根不放在眼里。 關妙輕啐了一口他的自戀,卻也不得不服氣。 顧及到現在穿了短裙,關妙豎直地半蹲下去,打開了購物袋——除了這一套白領服裝之外,她還買了一些小瓷碟。 她一個個拿出來,依次在陽臺上排開,“用玻璃盒子擺盤,實在是太難看了,我關妙出品的美食,決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失誤?!?/br> 翟啟寧倒是沒什么感覺,他瞄了一眼玻璃盒子里的壽司,舌尖迅速地滑過薄唇,“好吃就行了,計較這么多?!?/br> 關妙停下正在擺盤的動作,直視著他的眸子,一本正經地講,“美食,講究色香味俱全,缺一不可。一道菜端上來,你首先是眼睛看到它,如果一團糟,你也不會生出想吃的心思,這就是‘色’;然后你的鼻子會聞到這道菜的味道,無論是火鍋的香辣,還是榴蓮那樣的濃臭,味道吸引你,你才會想吃,這就是‘香’;把菜吃進嘴里,你的舌頭會給出最忠實的反應,這就是‘味’?!?/br> “一個廚師的技藝,是體現在色香味各個方面的,絕不是只要做出的菜味道好,就能稱之為一個好廚師。就如同靈魂歌手,真正好的廚師,會在食物中灌注自己的感情,讓品嘗的人能夠體會到感動?!?/br> 這一番理論的雛形,來自于關妙的親生母親。 那個時候,她還很小,趴在母親背上,看她在料理臺前忙碌,鼻尖縈繞著各種不同的香味。 直到當了好幾年的廚師之后,她才慢慢琢磨出這一番話的含義,并為了蛻變成一個好的廚師而努力。 想到母親那慈愛的笑容,她不由也微微一笑,說了結語,“成為一個廚師不難,然而要想成為一個好的廚師,卻必須投入全身心的努力和感情?!?/br> 翟啟寧默然,面前的少女一臉認真,那堅定的神情似乎也感染了他。 “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但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廚師?!?/br> 關妙握緊了拳頭,笑容燦爛,“嗯,我也相信呢。到時候給你特殊優待,可以隨意點菜?!?/br> 翟啟寧一口應下,“好啊,我想要……” “紅燒rou!” 關妙白了他一眼,“古今中外,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就獨愛這一道??!果真是個食rou動物!” 她選了黑白兩種花色的瓷碟,中間留白,只邊沿一圈繪了細枝條的花草。她揀了三個紫薯壽司,呈金字塔的形狀,疊放在白色瓷碟中央,深紫和純白的對比,和諧而不刺眼。至于香腸芝士壽司,也是照樣的三個疊放,不過是放在黑色的瓷碟中間,深黑的底色映襯著乳白的越光米,突出了質感。 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關妙深吸了一口氣,用玻璃盒子充作托盤,小心地各重疊了五個小瓷碟,端上了十八樓。 上樓,走入了人群中,在關妙的示意下,翟啟寧刻意地與她拉開距離,表現出兩人并不是一路人。 隊伍擁擠,占去了走廊的四分之三,只留出一條狹窄的過道,僅夠一個瘦子側身同行。 關妙眼神微沉,沒有選擇擠過去,反而把手里的食物舉高,清了清嗓子,禮貌而疏離地對站在自己面前的報名者講,“我是工作人員,麻煩讓一讓?!?/br> 有報名者狐疑地打量著她,但看她一臉的不耐煩,不見一點心虛,而且穿著打扮偏成熟正式,與周圍排隊的報名者不太一樣,便信以為真,讓開了一條道。 這一招屢試不爽,關妙就靠這一句話,磨磨蹭蹭地擠到了審核辦公室的門口。 她回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時針已經走過了十一點,沒有時間可浪費了,她揉了揉臉頰,鼓足勇氣踏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關妙目測約有兩百平米,從門口走進來正好踩在一條用屏風隔出來的分界線上。 隔了一道鏤空雕花的木質屏風,關妙只能隱約看見左側有人影晃動,她猜測這一面應該是評委們的位置,用于接收報名單和審核報名者的身份。而另一邊毫無遮擋,沿著墻邊一字排開放了許多料理臺,每個大約一米寬,一半放調料和案板,一半放了電磁爐。此時,料理臺前座無虛席,無論男女都挽了袖子忙得熱火朝天。 關妙幾乎沒有遲疑,轉頭就往屏風后走去。 “哎,報名的叫上號再來?!?/br> 她剛轉過屏風,就被一個年輕人攔了下來,揮了揮手,讓她轉回去。 關妙不慌不忙地揚起一個笑容,把手上的東西展示給他看,“我是欄目組的工作人員,給評委們送點心來的?!?/br> 趁著年輕人打開玻璃盒子檢查的時候,關妙越過他,伸長了脖子望向評委席。 一張寬大的紅木長條桌,上面鋪了紅色的絨席,放了寫有評委名字的銘牌,和一瓶礦泉水。后面依次坐了五個評委,果然如翟啟寧所說,是三男兩女的搭配。 評委席前面,站著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正在做自我介紹。 關妙特意看了評委的銘牌,有兩個是大酒樓的主廚,兩個是美食鑒賞家,寫過一兩本美食暢銷書的那種,剩余一個中年美婦,居然是女高音歌唱家。 她暗自在心里嘀咕,好好的廚師選拔賽,挑了個女高音歌唱家來干什么? 再細細一打量,每個評委座位的旁邊,都放了一輛三層的小推車,上面堆滿了各種餐盤,都盛滿了食物,幾乎沒有動過一口。有些菜肴已經冷透了,有些餐盤卻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