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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仍是一片繁華景象。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她幽幽地開口。 “明日一早,宜早不宜遲?!?/br> “我跟你一起去!”關妙回頭,眼神堅定。 她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也悄悄打算好就算他不同意,狗皮膏藥似得跟也要跟了去,誰知出乎她的意料,翟啟寧很爽快地應下了。 得了應允,約好明早在警局門口會面,關妙就準備告辭了,走到門口換鞋時,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李毅的死,與酒吧內部人員沒有關系,劉山峰和李子強又為何要串通一氣,把作案嫌疑推到我身上呢?” 翟啟寧從鞋柜上拿了鑰匙,一副正要出門的樣子,聞言停下了步子,眼眸一亮,“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會問?!?/br> “你知道原因?” 翟啟寧搖頭,揚了揚手里的一串鑰匙,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果知道,我也不浪費時間,這么晚還去警局了?!?/br> “我也要去!” 話音沒還落,關妙就急急忙忙地穿鞋,她穿得是一雙的白球鞋,生怕系鞋帶這點兒功夫就讓翟啟寧改了主意,忙中出錯差點重心不穩摔在門墊上,還是翟啟寧扶了扶她的胳膊。 “你慢點?!?/br> 為了讓關妙慢慢來,翟啟寧索性拿出打印的尸檢報告再看一遍,他本是隨意地翻了翻,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來,“關妙,你看李毅的腰間,這是什么?” 關妙剛穿好一只鞋,扶著鞋柜單腳跳過去,探身看了看尸檢報告上他指向的地方,不以為然,“這是激光洗紋身留下的痕跡,他應該只做了一次,還沒徹底清除干凈?!?/br> 翟啟寧把尸檢報告顛倒了各個方向,反復看了好幾遍,喃喃自語,“這看起來像是一個英文名字,marcus.w?!?/br> “marcus?這聽起來像個男人的名字,難道李毅真是個同性戀?” “趕緊穿鞋,我們馬上去警局?!钡詥幨蘸檬瑱z報告,放進了隨身的文件包里,催促她抓緊時間。 午夜的金融街,不同于白日的喧囂和繁華,寬闊的街上行人寥寥,是另一種寧靜的美。關妙半趴在車窗邊,睜眼看道路兩側的霓虹燈明明滅滅,經過街道盡頭的歡樂堂ktv,正巧看見關家人正從里頭走出來。 姜心蓮穿了一襲鵝黃色的旗袍,打扮得貴氣又隆重,挽了關德興的胳膊,笑靨如花。旁邊站著一臉笑意的翟青川,手上替關嬌提著包,一只胳膊搭在關云帆肩上,看樣子關系已經好到稱兄道弟了。 他們其樂融融,看上去和諧親密,當真是一家人。 關妙鼻子里輕哼了一聲,就算姜心蓮哄得老爹團團轉,關氏集團她也不會放手! 翟啟寧看她有點悶悶不樂,隨手打開了音樂,是肖邦的鋼琴曲,舒緩而富有節奏,仿佛是從朦朧雨簾中傳出的一首田園牧歌。 關妙眼珠子一輪,翻了翻他車里的存貨,意外地找到了一張馬克西姆的,在他眼前揚了揚,“你還挺有品味的?!?/br> 她立即換上了一首,隨著激昂的旋律在車內流淌,她也振奮了精神——一定會找回母親和jiejie,也一定會拿下關氏集團,堅決不給姜小三留一針一線! 一曲畢,切諾基也駛進了警局的大院,他們停好車剛踏進大廳,迎面就遇上了陶陽。 “我申請了對劉山峰的調查令,但是酒吧給他找了個很厲害的律師,一番唇槍舌劍,上頭為了避免麻煩拒絕了?!碧贞栍行┚趩?。 翟啟寧拍了拍他的肩,“看來這酒吧的老板可真神秘。不過有個好消息,劉山峰不是殺人兇手,但作偽證的罪名他是沒跑了?!?/br> 兩人進了陶陽的辦公室,關上門也不知說了什么,幾分鐘后他就出來了,沖關妙招招手,走了流程提審劉山峰。 大約是半夜的緣故,劉山峰走進審訊室時還在打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疲倦,“大半夜的,還要不要人睡覺?” “把臟水往我身上潑,你倒是睡得安穩吶?!标P妙諷刺了一句。 劉山峰緩緩睜開眼,唇邊揚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噢,原來是為了這事兒,關小姐和翟先生的交情不淺嘛,深更半夜的,他都愿意為你討個公道?!?/br> 翟啟寧也笑,只彎了彎唇線,一張臉好似沒有溫度,眼神也冰冷,“劉山峰,你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對,警方才會幫受害人討個公道???” 最后一個尾音上揚,帶了幾分凌厲的味道,唬得他有些不安,而翟啟寧仍步步緊逼,“你拉上李子強作偽證,把嫌疑轉嫁到無辜的人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劉山峰把身體往椅子里挪了挪,離翟啟寧更遠了一些,雙手抱臂置于胸前,充滿了防備的神色,“我要求找我的律師來,律師沒來之前,我不會開口?!?/br> 只是他的權利,無人可以阻攔。 等了幾分鐘,劉山峰就渾身難受,從睡夢拖起來,此刻他又困又累,伸手朝翟啟寧要一支煙。 翟啟寧并不抽煙,還沒來得及回絕,就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擺擺手表示不要了,垂頭從褲兜里摸出一粒糖。 裹在一層閃耀的碧綠糖紙里,小小的一顆,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出奇。 劉山峰歪頭看了一眼,剝開糖紙,把糖塞進了嘴里,“這還是上周李毅給我的,哎,生死有命,都是各人的命數吧?!?/br> 他把糖紙揉成一團,扔在腳下,繼續垂頭抱住雙臂,再不說一句話。 不過半個小時,律師就到了。 這位律師,在錦都的司法界可謂是威名赫赫,少有他贏不下來的官司,又因他名字叫“常軍”,人送外號“常勝將軍”。 “翟先生,晚上好?!背B蓭熞贿M門,就熟稔地打了個招呼, 翟啟寧與他握了手,意有所指,“酒吧能請得動常勝將軍,真是下了本錢啊?!?/br> 常軍擺擺手,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混口飯吃,翟先生別笑話我了。不知,這么晚了提審我的委托人,是為了什么事情?” “他和李子強作偽證,以及涉嫌銷毀證據。這是有鐵證的,賴不掉?!钡詥帉⒌首油耙屏艘稽c,傾身向前,在審訊桌面上投下一片陰影。 這是他的審訊手段之一,通過一些細節的地方,對劉山峰施加壓力,仿佛他已經掌握了一切。 果然,劉山峰面露猶豫之色,與常軍對視了一眼,鼻翼翕動,下了決心似地,雙臂搭在腿上,“聯合李子強作偽證,銷毀監控錄像帶,的確是我做的,這些事我認?!?/br>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劉山峰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鄭重,“沒有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就連李子強也是被我脅迫作偽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