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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吃飯呢,我趕緊去做紅燒rou?!?/br> 翟啟寧也跟進廚房,“說得好像你吃過了晚飯一樣……” 他自愿打下手,關妙當然不會手軟,指使他一會兒洗姜,一會兒洗rou,忙得不亦樂乎。 準備工作妥當,就該關妙出場了,她左手按在一大塊五花rou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刀箍,一雙眼仿佛釘在了案板上,采用了直切刀法,只見她腕間上下輕動,森寒的刀鋒下流水似地出現了切好的小rou塊。 翟啟寧驚訝不已,隨意挑了兩塊放在燈下比較,切面平滑,大小一致,幾乎像是孿生兄弟。 “那些五花rou,我全給你燒成紅燒rou好不好?放在冰箱里,要吃的時候你放進微波爐熱一下就行,反正你的廚房也不開火?!标P妙的提議,得到了翟啟寧的熱烈響應,眼巴巴地守在一旁。 頭一次走進廚房,關妙就發現這里一點煙火氣都沒有,不見一星半點的油煙。刀具和鍋碗瓢盆雖然齊全,但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偌大的雙開門冰箱里,也一片空空蕩蕩,只有飲料和零食,連個雞蛋都沒有。 紅燒rou是一道名菜,上一世作為酒店主廚,時常會有客人點這道菜,她可謂是駕輕就熟。不過,十斤五花rou仍是太多了,全丟進鍋里,連鍋也伸不進去,無奈之下關妙只好把它分作三次。 把切好的rou塊丟入冷水鍋里,加料酒,開大火煮開一滾。待她用漏勺撇去表面的浮沫,rou塊已經泛白,沒了之前新鮮的血色。 她再次燒熱了鍋,加入一大袋冰糖,只煸炒了一會兒,冰糖就緩緩融化成了一灘水,鍋里冒著焦黃色的小泡泡,像是底下藏了許多條呼吸的小魚。 “你這是干什么?”翟啟寧不禁好奇,他往常都是在餐館里吃到的紅燒rou成品,從沒見過如何如何燒制。 關妙眼睛緊盯著炒鍋,見火候差不多了,把五花rou倒入鍋中快速翻炒,鍋鏟翻動間,才得空解釋一句,“我在給紅燒rou上色?!?/br> 翟啟寧睜大了眼,果然見鍋里的rou塊隨著關妙的翻炒,而不斷地沾染上冰糖汁,漸漸地由泛白轉為蜜糖色。 炒至所有rou塊都呈均勻的蜜糖色,關妙才停手,加醬油的,倒熱水,放香料,撒食鹽,像是早已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行云流水般一一完成。 “好啦,現在煮四十分鐘?!标P妙蓋上鍋,掩去了那一股淺淺的rou香。 趁中場休息的時間,關妙又利落地煮了飯,幸好她留心,在大賣場里提了一小袋米上來——翟啟寧家居然連一粒米都沒有。 “我買米干嘛,又不會做?!钡詥幒苁抢碇睔鈮训財倲偸?。 鑒于翟啟寧買菜前就嚴申的立場,無論什么菜,一定要有rou,關妙決定再做一道極具個人特色的菜——酸蘿卜滑rou湯。 她買了一小塊牛rou,單刀切成小塊后,換成了雙刀,左右開弓,刀口垂直朝向案板,用排剁的法子快速剁碎牛rou塊。 一旁的翟啟寧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忍不住默數了時間,驚奇地發現關妙每次落刀的相隔時間,幾乎都一樣! 切了一會兒,案板上已經躺了一堆牛rou碎,但關妙仍不滿足,把刀口在清水中浸濕了一下,免得rou碎黏在刀刃上,甩得到處都是。繼續重復之前的勻速運動,直到牛rou塊成為牛rou末,關妙才罷手。 剁完牛rou,她甩了甩手,這具身體缺乏鍛煉,就剁了這么一會兒,兩只手臂就略顯沉重,喘了粗氣,有點體力不支。 翟啟寧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不會累呢?!?/br> 關妙嘆了一口氣,“唉,我要開始鍛煉身體了?!?/br> 嘴上說著話,但關妙手上可沒停,往牛rou末里加了豆粉和鹽,攪和成一團。待鍋里的清水沸騰起來,放進切成條的酸蘿卜,她把之前揉成一團的牛rou滑拿來,一小團一小團地扯下來,往沸水里丟。 水波翻滾,牛rou滑上下起伏,白色的部分很快就漸漸褪去,慢慢地擠在了湯面上。關妙把湯盛進白瓷盆里,面上撒了一撮細碎蔥花,這道菜就算完成了。 “我把紅燒rou收汁,你把湯端出去?!标P妙說著,揭開了鍋蓋,不停地翻炒紅燒rou,那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廚房。 翟啟寧剛把酸蘿卜滑rou湯放在餐桌上,就聞到了紅燒rou的味兒,奔進廚房,不住地催促,“紅燒rou好了嗎?” 眼看紅燒rou滲出了亮亮的油,關妙爽快地關火,朗聲道,“好啦,出鍋!” 關妙剛把紅燒rou端出去,就看見桌邊除了翟啟寧,還站了一個女人。 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挽了一個成熟風的丸子頭,一襲民族風的絲綢連體褲,大氣而慵懶,這件衫關妙見過,在許棠棠抽屜里的時尚雜志上,是阿尼瑪08年的春夏新款。女人微微抬手,露出腕間一串細細的白金鐲子,扯了扯肩上薄如蟬翼的紗巾,打扮得精致而愜意。 她優雅地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細長的眸子,饒有深意地看著關妙。 “嘶——” 紅燒rou在手里舉了太久,關妙的指尖觸到盤底,被燙得往后縮了一下,翟啟寧趕緊接過去放好。 關妙捻了捻被燙傷的手指,目光在面前的兩人間徘徊不定,心道,這該不會是翟啟寧的女朋友吧? 許是猜到了關妙的想法,翟啟寧輕咳了一聲,向那女人介紹,“這是關妙?!?/br> 女人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一雙紅唇輕抿,向關妙伸出了手,“關小姐你好,我是啟寧的jiejie,翟啟音?!?/br> 人如其名,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咬字清晰而有力,仿佛是山澗的一條小溪緩緩流淌。 “jiejie?”關妙有點吃驚,翟啟寧那冰冷冷的模樣,還以為是獨生家庭養出來的,還有個jiejie? “親jiejie?!钡詥幟嗣羌?,趕緊轉移話題,“那個……時間不早了,吃飯吧?!?/br> 翟啟音目光一轉,瞧見餐桌上的菜肴,眼睛里有光芒閃過,立刻彎腰嗅了一圈,興奮地坐了下來,“好香啊,我也沒吃晚飯,可以加入嗎?” 她歪著頭,在明亮的燈光下,側顏精致明艷,唇角始終彎到一個優美的弧度,甜美而極具誘惑力,關妙不由自主地就揚了揚手,“好啊,反正冰箱里還有好多紅燒rou,不夠吃我再做就行了?!?/br> “哇,這些菜都是關小姐的手藝!”翟啟音夸張地叫出了聲,一臉崇拜。 翟啟寧拉了拉jiejie的手臂,不好意思地對關妙解釋,“她以為我倆叫的外賣?!?/br> 這……為什么翟家都出奇葩! 三人好不容易圍了餐桌坐下來,趁著翟啟寧去盛飯的功夫,翟啟音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時不時瞧一眼弟弟是否過來了,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快速打字,看得關妙眼花繚亂。 發完消息,翟啟音抬起頭來,正巧撞見關妙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