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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的昆吾割玉刀,一邊為刀身細膩潤澤的光彩著迷,一邊小小聲的碎碎念,“她把刀給了我們,那十城評議會不久后找她要的時候,她又拿什么出來應對?”“直說就好了吧?”歸琴在一旁道,“就說被反抗軍的人盜走了,她為一城之主,短時間內十城評議會那邊也不能拿她怎樣?!?/br>“長時間的話……”歸琴嘆了口氣,“他們不會再有長時間了。幾十年后,都會慢慢老去,死去。到那時,還怕什么陰謀詭計、針對擠兌?”席恩聽著,微微點頭。漓風嫵草將昆吾割玉刀交給他們的時候,一定已經清楚地明白了蘭陵彥期的想法——他們追追逃逃太久,彼此身心俱疲。本該是最親近的家人,卻都在心底生出了怨恨。將刀給他們,是放棄了以“不死心”永生的機會,是接受了即將恢復生老病死的未來。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從怨憎會求不得的泥淖里掙扎出來,不至于與本是最珍惜的對方走到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如果生命只剩短短幾十年,那么以家人的形式,一起度過這段光陰,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了。至少這幾十年,比起過去的千年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已經長了太多太多。與其在永生的歲月里卻沒有蘭陵彥期的存在,或者在無盡的時光中與最愛的人互相折磨怨恨,漓風嫵草選擇了退后一步,不求相愛,只要在一起便好,像最初的最初,她風華正茂,彥期年歲正好,在陌生的土地上建起家園,互相陪伴。就算這樣的時光只有幾十年。“拿到了昆吾割玉刀,我們也要盡快行動起來了?!毕髡f,“不知道玄城那邊什么時候會發現刀遺失了?!?/br>他這句話剛落下,歸琴就拿出傳訊玉盤來,輕咦了一聲:“玄城的傳訊,說是昆吾割玉刀被反抗軍的人盜竊,要求各大主城加大對反抗軍的圍剿力度,務必將刀奪回?!?/br>“這里面的反抗軍,也包括咱們的人吧?”徐迪說的是玩家隊伍。歸琴點了點頭。徐迪苦著一張臉:“還要加大圍剿力度?最近都打得夠激烈了,還能加大到什么程度?”不說原本軍隊所屬的辛德,就連厄斯德蒙這種游戲里的獨行俠,都分散到了各個城池的戰場上,加入了與十城軍隊的戰斗中。這個游戲已經不僅僅是個游戲了,更是對聯邦而言無比重要的戰略要地,是能讓聯邦人脫胎換骨得到進化的源點。精神力的修煉與提升這個消息,在聯邦官方的控制下,已經潤物無聲的潛入了聯邦民眾中。有些人嘲笑這是異想天開,有些人半信半疑,畢竟在游戲里獲得的好處有目共睹,有些人則消息靈通,已經確認了這一事實,對不死紀這個游戲越發看重。因為戰事吃緊,秦狄他們紛紛趕往四處支援。現在玄城那方為了追回昆吾割玉刀,進攻的態勢必然會步步緊逼。已經可以預見,不久后的戰場上,爭斗的情景會有多么慘烈。“事不宜遲,召集之前定好的空間傳送天賦者,在秦瀛城集合吧?!毕鞴麛嗟?。他們的計劃是,用昆吾割玉刀從秦瀛城上空打開數道通往聚窟城的空間裂縫,將死氣引出,再由天賦為空間傳送的能力者將死氣均衡引流至各大城池,由此來緩緩平衡十城中的生與死。比起貴族打算犧牲掉焱炎城的簡單粗暴,他們這么做,雖然費力一些,但無疑要穩妥許多,走得是循序漸進的路子。之所以選擇秦瀛城,一是因為秦瀛城從空間上距離聚窟城更近,二是因為秦瀛城之前已經被死氣肆虐過一次,死氣的濃度遠遠高于其他城池,經受得住打開裂縫后,死氣的再一次沖擊。三則是因為秦瀛城在歸琴的掌控下,更方便他們行事。且昆吾割玉刀在他們手上,貴族已經不能按照之前計劃的那樣,將聚窟城的所有死氣引入焱炎城,然后趁著聚窟城內死氣稀薄,前去采集反魂樹樹心,制作“不死心”。貴族們現在想進入聚窟城,就只能通過玄城的那道門。可那道門輕易不能打開。如果把聚窟城比作一間密室,要說昆吾割玉刀切開的空間裂縫,相當于在密室的墻壁上鑿了一個小眼,那么那道門占據的范圍則是小眼的幾百倍。秦瀛城能鑿出幾個小眼來,將密室里的死氣慢慢放掉。玄城卻沒法做到這一點。一旦在聚窟城內死氣濃度高時打開門,只會讓玄城在短時間內全面淪陷。門就在玄城里,玄城淪陷了,變成了聚窟城第二,又有誰能踏入玄城,通過那道門?開門除了毀掉玄城以外,就毫無意義了。當然,貴族們也可以靜觀其變。等待秦瀛城這邊將死氣引出得差不多了,等到聚窟城內的死氣變得稀薄,允許人進入了——他們再打開門,進去采集反魂樹樹心。可不能忘了一點:反魂樹之所以能制成不死心,是因為物極必反、陰極陽生。反魂樹只生長在死氣濃郁的聚窟城,當生機涌入、死氣稀薄之際,反魂樹還會存在嗎?所以只要守好昆吾割玉刀,貴族們妄想長生不死,自詡為神的那一天就永遠不可能來到。十城會再次擁有生與死的輪回。“大伙兒都在往秦瀛城趕來了?!毙斓习褏⑴c計劃的人都拉入了一支團隊里,可以看見每個人的動向,“希望一切能夠順利?!?/br>“嗯,希望一切順利?!毕餍α诵?,隱約感覺這種一錘定音的大事件里沒怎么看到于印的身影,反而有些令人在意。“在此之前——”時辰生抬手勾住席恩的脖頸,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對徐迪與歸琴揚起一個笑臉,“我有點悄悄話想對他說,先借隔壁房間用一下哦?!?/br>他一邊說著,一邊拖著不明所以的席恩往大廳旁邊的小隔間走去。“最多半小時啊辰時大哥?!毙斓显谒麄兒筮吿嵝?,“我們給大家通知的時間就在半小時后?!?/br>時辰生背對著他擺了擺手:“最多十分鐘啦。小學弟你以為我們是去干嘛的啊?!?/br>徐迪想了想,然后面紅耳赤的喊:“我才沒想那些奇怪的事??!”時辰生勾著唇角,反手關上門,把小學弟的羞惱關在門外,然后放開圈住席恩的手,微微退后一步,抬眸:“之前說好了,時機到了的話,要跟你坦白的?!?/br>席恩被他拉到小房間里來,本來在好奇他想做什么,現在聽他這樣一說,竟然也不覺得突然意外,只是心中一顆石子忽然穩穩落地,好似早已預想到了這一幕一樣。“時機到了?”他微微屏住呼吸,即便早有預想,也生出了難言的緊張。或許就是因為他早有預想,早在時辰生時不時的暗示之下,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