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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十城人先是發現一種野草服下后,能讓人重返青春,還將其取名“返青草”,而后三十年,終于證實,服下“返青草”的人,再也不會自然死亡,于是“返青草”被改名為“不死草”。他頓了頓,似乎知道這個答案不對,反問道:“正確答案應該是?”“是白生瀾祭?!庇谟√岬竭@個名字時,語氣都會不自覺的變得輕柔。在于印口中,席恩聽到了另一種解釋,是隱于十城之下的真實。貴族們抵達十城后,便組織人手對十城進行了探索。他們發現了十城的核心,即如同縮小版十城的模型。席恩對此并不陌生,因為幻影秦漓便是憑借當初分給他們家族的秦瀛城核心,同呂家對峙了九百年。“十城的核心,并不僅僅是掌控一城的作用?!庇谟≌f,“聰明的人,能通過核心,洞察十城的秘密?!?/br>白生瀾祭毫無疑問,就是這個聰明人。他發現了聚窟城的特質,并提出了一種可能——能夠讓十城人不再受生老病死所苦的可能。他的想法得到了幾乎所有貴族的支持。并不確定會不會成功,他開始嘗試徹底封閉聚窟城,將其余城池的死氣導入聚窟城,只在世間留下“生”的力量。當然,后來的事實證明,他成功了。首先受到影響的,便是路邊微不足道的野草,很快便被純粹純凈的“生”的力量改造,成為了“返青草”、“不死草”。隨后,就是動物、人類。再后來,環境被徹底改造,讓走尸、鬼魂、幻影,也有了誕生與存在的空間。所以不死草與十城人漫長的生命,并無太大關系。在環境改造完畢后,就算新生的人不服用不死草,也同樣會不老不死。“到這一步,還都是皆大歡喜?!?/br>席恩聲音淡淡:“皆大歡喜?真的是所有人,都愿意不老不死?”就像長干,他又有幾分想活?被迫長生,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懲罰了。于印忽然笑了笑:“對,沒錯,他也是這么說的?!?/br>于印口中的他,自然是白生瀾祭。白生瀾祭在“生”的力量效果開始徹底顯現后,才恍然發現,他太想當然了,太理想化了。他獨.裁地剝奪了所有人選擇死亡的權力。他做錯了。生與死的界限,不是單憑個人便能模糊抹消的。他這樣做了,付出代價的是整座十城。他看著如長干這樣的人活著煎熬,看著善良質樸的人們心生惡念,看著欲望與罪惡在年年歲歲里滋長,看著曾經設想得無比美好的十城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他做錯了,就必須糾正自己的錯誤。他開始尋找讓生與死回歸正軌的方法。他想要找到一種溫和的方式,重新打開聚窟城。可他的行動被貴族們察覺了。回歸正常?怎么可能愿意!誰有哪個魄力,舍棄已經到手的長生不死?!要奪走他們漫長的生命的白生瀾祭,成為了他們的敵人。他們在暗中謀劃,趁著平民反叛的時機,在最后一次利用完白生瀾祭的力量后,將人徹底抹殺。“徹底?”席恩不解,他很早之前,就聽白生朧說過白生瀾祭的死亡,當時他便想問,在沒有死亡的十城,白生瀾祭難道就沒有鬼魂之類的留下?還是說,被流放去了聚窟城?“徹,底,的?!庇谟∫蛔忠活D,聲音沉郁,抬手指向祭臺的方向。席恩抬眸看去,遠遠的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見血紅的石臺上,白生瀾祭的身軀化光消失,是死亡后投往往生池的景象。這時他才注意到,石臺的不遠處,有一口乳白色液體的池子,那是往生池。死去的白生瀾祭,徑直投往了這口往生池。如果不出意外,他會從往生池中獲得新生,成為一只鬼魂,再現人世。然而石臺上僵硬的于印卻有了新的動作。他跳下了祭臺,走到了往生池畔。他低頭看著汩汩翻涌的池水,看著剛才死去的男人的身形逐漸在其中凝聚、凝實。而后他伸出雙手,仿佛在隔空撫摸男人的臉頰。卻在下一刻,舒緩伸展的五指狠狠一握,周圍的空間也在他這一握之下,片片碎裂,猛然狂暴起來。席恩的視野全被破碎的空間阻攔,再也看不清往生池畔的景象。于印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千流城的空間本就混亂,哪怕是瀾祭,沒有一定的防護,也無法在城內生存?!?/br>“那個祭臺所在,是貴族們消耗無數珍寶,勉強支撐起的一個處刑地。處刑地內部是安全的,四周則被空間裂縫包圍著?!?/br>“在他還未轉生成功之際,我打碎了那片空間。將空間裂縫引入了原本安全的處刑地?!?/br>于印看著席恩,暗沉的眼眸中,暗藏的瘋狂與扭曲竟與魚朝恩有幾分重合了:“你猜,后面會發生什么?”會發生什么?席恩不可思議地望著屏障后方的那處混亂,耳邊是魚朝恩撕裂嗓子般的尖銳哀鳴。還能發生什么?在白生瀾祭轉生成功之際,空間崩碎。剛轉生為鬼魂,力量尚處在虛弱期的白生瀾祭,甫一新生,便會立即死于空間崩碎之下。然而十城是沒有真正的死亡的。他會繼續在這個往生池內轉生。新生后繼續死于空間崩碎之下。……如此循環往復。生不止。死不休。這便是,十城獨有的,“徹底”的死亡了。作者有話要說: 望天,沒幾章啦,窩慢慢收尾哦~~☆、江山一統白生瀾祭現在、此刻,還在千流城的某個地方,持續著新生與死亡的剎那循環么?如果是的話,那么在千流城上來去自如的魚朝恩,為何不將人救出?席恩沉默片刻,說是開口問,但實際卻像是洞察了真相的陳述:“那里不止是幻境,同時也是真實的白生瀾祭所在的往生池吧?”他指向屏障之后。如于印先前所說,這道屏障是魚朝恩的枷鎖,他跨越不了,闖不過去,于是無法拯救困在其中的白生瀾祭。任他如何在千流城中來去自如,這座城上,始終有一處禁地,他無法入內。他救不出白生瀾祭。哪怕與對方朝夕相伴,在千流城上共同存在了數百年,卻咫尺天涯,隔著一層屏障,眼睜睜看著對方沉淪地獄,自己卻無能為力。真是殘酷。每日重復的真實、每日重復的幻境,都直面而來,刺激著他。他而今的實力越是強大,越是說明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