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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和湛泉很巧的,都分在第三場。屈寒76號,湛泉52號。湛泉的父母和他的兩個朋友一起送湛泉到比賽場地外面,目送他進去才離開。湛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穿著白色帶帽衫和卡其色的七分褲,就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他進入候場大廳后,不少人都在看他,但是還不至于像游霧那個分場那樣受到所有人的強烈敵視。因為他們這個分場的帥哥格外的多,湛泉看上去又那么無害,比起他,男孩們更在意的是穿著一身黑,看起來又冷又酷的屈寒……以及另一位坐在沙發里閉上眼睛享受著按摩服務的方少。聽到大家小聲的議論,湛泉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那么巧吧?!他小心翼翼地朝那個方少那邊瞟了一眼,整個人頓時就蔫了。雖然那人閉著眼睛,頭發也染成了酒紅色,但是他化成灰湛泉也不可能錯認,那位方少,就是方柏杉!湛泉下意識地往后退,企圖躲在人群后不讓方柏杉注意到他。可是晚了。站在方柏杉身后替他捏肩的跟班王侯已經看到了他,他馬上俯身在方柏杉耳邊說了句什么,方柏杉猛地睜開眼,四處張望,不一會兒看向了湛泉這邊。和他的目光對上那一瞬,湛泉嚇得魂都差點沒了,因為緊張和驚懼,心跳變得很快很快,手心和后背都開始出汗。看到他低著頭往人群里躲閃的模樣,方柏杉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起身作勢朝湛泉走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湛泉心里吶喊,可是沒有用,方柏杉的腳步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讓人厭惡的氣味。其實湛泉心里知道,大廳里這么多人,電視臺的人也在,方柏杉并不敢對他怎么樣。他只是形成了一種慣性,一看到方柏杉就覺得危險,想要逃得遠遠的。湛泉從被領養后到現在,這十八年里,父母寵愛他,長輩愛護他,朋友們讓著他,生活可謂是無憂無慮。他生活里唯一的磨難和噩夢就是方柏杉,認識他的第一次天開始,他就想盡辦法欺負他、□他,讓他不好過。方柏杉好像不用念書,也不用干別的,每天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折磨湛泉。因為他,湛泉轉了三次學,他竟然陰魂不散地跟著他。方柏杉的爸爸方河是赫赫有名的方鼎集團的總經理,他才十八歲就擁有方鼎百分之五的股份,身家過億。今年年初,方鼎總裁方江病重住院,外界都傳方河即將取代他成為新任總裁,自然的,方柏杉也將從世子爺榮升太子爺,所以最近他的氣焰越發高漲。湛泉的父母都知道兒子受欺負了,可是方家有錢有勢,他們也拿方柏杉沒辦法,只能盡量保護好他,準備夏天結束就送他出國留學,遠離紛爭。湛泉沒想到在國內的最后一個夏天,方柏杉還不肯放過自己。就在方柏杉即將走過來時,屈寒拿著兩只裝了水的一次性杯子走到湛泉面前,表情淡淡地問他:“要不要喝水?”“???”湛泉看著他愣了愣,用余光看到方柏杉似乎停住了腳步,他一激靈連忙從屈寒手里接過一杯水喝了一口道,“謝謝?!?/br>“不用客氣?!鼻畡恿藙由眢w,擋住了方柏杉的視線。湛泉沒察覺出他的刻意,還以為屈寒是一個人覺得無聊過來找自己聊天的,這里那么多人,他卻只問自己一個人要不要喝水,他把屈寒的行為當成了友好的表示,心里又是榮幸又是高興。眼見方柏杉不知為何臉色陰沉地回了他原先的座位,貌似不會再過來找茬。湛泉松了口氣,雀躍地問屈寒,“你是哪里人???”“D市的?!?/br>“D市?”湛泉開心地笑起來,“這么巧,我家也有親戚在D市呢?!?/br>“哦?”屈寒隨口問:“什么親戚?”湛泉乖巧地回答:“一個mama那邊的遠親,mama說按輩分我要叫那個人哥哥的,不過我沒去過D市,他也沒來過我家,所以從來沒見過面?!?/br>屈寒心里一窒。他一下子就聽懂了,湛泉的mama說的那個人,是湛溪。她雖然沒有告訴湛泉他的身世,也沒有安排他和湛溪見面,可是她一直都讓他知道這世上有湛溪那樣一個人存在。“你那個哥哥……他叫什么名字?”屈寒有些艱澀地問。湛泉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溪吧,mama也就提起過一兩次,我不太記得了……”屈寒沉默,過了一會兒又問:“你的名字是誰取的?”“mama說是我出生前一個高人幫我取的?!?/br>屈寒不再說話,看著湛泉那張稚氣未脫,俊秀可愛的臉,他很想告訴他一切,很想讓他去祭拜一下他從未見過面的親哥哥。他甚至感到憤怒,為什么湛溪過得那么苦,死得那么慘,這個男孩卻泡在蜜罐里長大,太不公平了……他驟然變得陰冷的表情有點嚇到湛泉,他怯怯地問:“你怎么了,是不是緊張???”屈寒閉了閉眼,想著湛溪去世前再三的囑托,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他才睜開眼淡聲說:“我沒事?!?/br>湛泉卻以為他還在緊張,搜腸刮肚的不停地講冷笑話給他聽,試圖讓他“放松”下來。他擠眉弄眼、比手畫腳耍寶的樣子讓屈寒想起肖莫里,心里不由地嘆口氣,他們兩個人,性格還真是挺像的。要說不同,肖莫里也許更軟弱更沉默一些,而湛泉比較開朗活潑。跟著湛泉這幾天,屈寒見到的他幾乎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笑容滿面的,方柏杉卻讓他露出驚駭的表情。瞇起眼打量了一番坐在遠處在發脾氣的方柏杉,屈寒不知道他曾經做過什么讓湛泉這么害怕他,但是任何人想要傷害湛溪的弟弟,他絕對不會放過他。湛泉進入考場過了三分鐘工作人員才喊下一個,屈寒知道他過關了。雖然他參加這個比賽的初衷是為了保護湛泉,但是他一直也很喜歡音樂,并不打算隨便應付。他背著吉他走進考場,坐在工作人員為他準備的椅子里自彈自唱了一首自己作詞作曲的歌,獨特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場瞬間震住了三位評委和電視臺的攝像師。一曲畢,他收好吉他重新背上,雙手插在褲袋里漠然地望著三位評委,過了好一會兒,在攝像師的咳嗽聲提醒下,他們總算從他的表演中驚醒過來,紛紛激動地站起來鼓掌叫好。“好難得的聲音!”“吉他彈得真不錯!”“這歌以前沒聽過,是你原創的吧?”“有才啊,長得也帥……”“小伙子,我看好你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