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即使，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顧善的一絲保留。

蘋果派02

“嗨！”Lee依舊眼尖，一眼便看到他們，然後起身沖他們揮手。

仍舊是角落的位置，朋友也沒有變多少。風揚和文兮竟然在自顧自地扳手勁賭酒喝。

顧善遞上琴盒。

Lee的眼睛一下子便亮了，顫抖著手接過來：“啊……這是……”

顧善勾起笑容：“喜歡嗎？”

Lee抬起頭，傻傻地沖他笑著點點頭。

“生日快樂?！鳖櫳普f。

“謝謝！”Lee依舊保持著傻傻的笑。

江若水沖他聳聳肩：“生日快樂?！?/br>
Lee於是給了他的竹馬竹馬一個擁抱，然後是顧善。

江若水看了一眼顧善自然而然放到Lee背後輕拍的手，然後入了座。身邊是風揚，剛輸了一輪，喝了一杯啤酒。

依然是差不多都熟悉的面孔，然後他對面有一個陌生人。

“這是林然?！盠ee介紹說，“這是顧善和江若水?！?/br>
三個男人彼此點頭問了好。然後江若水勾住Lee，咬耳朵：“說實話，這位是？”

“朋友啦，”Lee回答，“有情況我會不跟你說嗎？我跟他都不是彼此的TYPE啦?！?/br>
江若水才放開他，對面的林然正笑看著他們：“江先生是誤會了什麼嗎？”

“叫我若水就好?！苯羲Φ?，顧善坐在他身邊，讓服務員端來兩杯檸檬水。

晚上回到家時，已經過了十二點。顧善先去洗澡了，江若水站在陽臺上，吹著風。

這是顧善的公寓，離市中心并不遠，所以也不便宜。但是顧善是有能力供這房子的男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有片刻。江若水感覺到身後男人的氣息。

“去洗澡吧?！鳖櫳普f。

“嗯?！苯羲仡^，輕輕笑道，“不要一起洗嗎？”

“……”顧善勾起笑，“雖然我已經洗過了，不過，非常高興你邀請我?！?/br>
話語消失在彼此的唇之間。

衣服一件件落在陽臺去浴室的路上。到了浴室門口時，江若水剛好被脫光了，然後拉著顧善的浴衣帶子進去了。

他們兩人的身體一向很合拍。也似乎沒有倦怠過。

不過，江若水淡淡地想著，似乎從來沒有熱烈過，又哪里來的倦??？

或許，只是因為都是成熟的男人，早過了毛躁的時候，所以，才會連親熱，都保持著一份自持和理性吧。

第二天早上，江若水醒來，顧善已經去上班了。

他沒課，所以起得比較遲。

到了廚房，冰箱上留著條子，顧善問他下個禮拜有沒有空，他剛好休假，可以一起去旅游。

江若水挑眉想了想，難得顧善休假，即便是有課，也要給它逃掉。想著，拿起電話，準備給顧善發短信，卻接到了Lee的電話。

“若水……”那邊可憐兮兮的聲音。

“怎麼了？”江若水問。

“我出車禍了?！?/br>
“??？”江若水驚訝了一下，“怎麼回事？嚴重嗎？”

“小腿骨折了，”Lee回答，“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出租車跟別的車追尾了?！?/br>
“早知道就應該堅持讓顧善送你的?！苯羲欀颊f。

“算啦，你不是最討厭‘早知道’這個詞？”Lee不以為然。

江若水大概可以猜到那邊的小子正在聳肩的樣子。

“那你現在在哪里？”江若水問。

“第六醫院?！盠ee說，“你今天沒課嗎？”

“沒有，我現在過去你那邊?！苯羲贿呎f一邊準備出門。

“哦?！?/br>
醫院里，刺鼻的藥水味。

江若水一直不太喜歡醫院。并不是潔癖或者什麼，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味道。

找到了Lee的病房，卻驚訝地看見了顧善。

“嗨……”Lee的一只腿被高高掉著，看見他來，有氣無力地揮手。

江若水聳肩，走過去：“通知你父母了嗎？”

“他們在美國我姐那里，還沒有告訴他們?！盠ee說。

“那誰來照顧你？”江若水挑眉。

“咦，你不是我的童年玩伴兼好友死黨嗎？”Lee攤攤手。

“……”江若水才轉向另一個男人，“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善看著他，回答：“沒多久，我上班離這里挺近的?！?/br>
“哦?！苯羲銢]再說什麼。

“那我先回去公司了，”顧善起身，“你照顧好Lee吧?！?/br>
“嗯?！苯羲c頭。

接下來幾天，便是江若水以及另外幾個好友一起照顧著Lee，Lee的父母也知道了這事，很是著急，但是簽證出了點小問題，大概得要兩個星期後才能回國。

然後顧善開始休假了，兩人似乎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那個一起旅游的約定。因為顧善很是擔心Lee，休假前就經常去看望，休假的時候，便索性一直陪在醫院照顧了。

江若水將那張顧善寫的紙條看了幾遍，然後收在了他常用的筆記本里。

本來是雙人的病房，但另一個床位是空著的。顧善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看著一本雜志。

Lee看了看他，開口說：“難得的休假，你回去好好休息吧?！?/br>
“沒關系?！鳖櫳普f。

“其實我一個人也沒有關系的?！盠ee繼續說。

顧善放下雜志，看著他，然後起身，坐到床邊。

Lee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顧善伸手，摸了摸Lee那頭五顏六色的頭發：“讓我照顧你吧?！?/br>
Lee有些驚訝。顧善接著說：“我喜歡你，我想照顧你?！?/br>
“……你是若水的男朋友，”Lee看著他，認真地說，“你該照顧的人是他?！?/br>
顧善卻輕輕搖頭：“你大概是誤會了，我們沒有談戀愛?！?/br>
“可是你們在一起這麼久──”Lee依舊認真。

“‘在一起’并不等同於‘談戀愛’?！鳖櫳普f。

Lee看著他，一時沒有說話。

“我喜歡的是青蘋果?！鳖櫳戚p輕嘆口氣，“而他，只是一個蘋果派?！?/br>
蘋果派03

江若水定定地站在門口。

無聲地吞咽下喉結，喉頭干澀。

他不知道自己大概聽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但肯定自己無法再聽下去?；蛘邿o法再在這個空間里呆下去。

他站在門口處，對於病床上的人來說，是個視覺死角。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束風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