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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紀勻依舊埋著臉,但卻是重重的點點頭。“那下次天河口開是什么時候?”小七道。孟紀勻緩了緩氣,抬起頭道:“八月十五?!?/br>“還有一個月多一點,”小七道,又抬頭看了看易舒道,“他的傷大約要多久才能治好?”“一個月夠了?!币资娴?。孟紀勻緊緊地咬著嘴唇,突然站起身,朝著易舒和小七便是深深的一鞠躬道:“無論事成與否,紀勻先謝過二位!”小七倒是嚇了一跳,忙道:“呀呀,你若是能將那天河口堵上,我才要謝謝你呢?!?/br>孟紀勻點頭道:“盡力?!?/br>只聽到外頭院子的門吱呀一聲,當是沈青月買了菜回來了,易舒便站起身來道:“好了,也不多說了,這幾日我去幫你尋幾味藥材,盼能早日治好你的毒?!?/br>孟紀勻緩緩閉上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我們從長計議?!?/br>小七跟著易舒走回屋子,兩個人都因孟紀勻的遭遇若有所思,但無論如何,想要阻止洪水的愿望有了實現的可能,小七心中還是覺得充滿了希望。而易舒則在盤算著給孟紀勻解毒的這幾味藥材,都要去哪里尋,想了一會兒道:“小七,我算了算,別的藥材都不打緊,唯獨一味王屋山的芝蘭,有續命解百毒之療效,得要算準了時日去摘取,我看了看,就是后日,須要趁著日出的那一刻采得的芝蘭,才是上乘,若是錯過了時辰,便要再等一個月?!?/br>“一個月?那咱們可等不起了?!毙∑叩?,“那便后日去摘吧?!?/br>易舒拉著小七在書榻上坐下道:“這王屋山倒是個風景極好的所在,我想你不曾去過吧?”小七順勢靠在易舒身上搖頭道:“沒有去過呢,很漂亮么?”“嗯,”易舒點頭道,“王屋山地勢極為險峻,卻是怪石嶙峋,云海磅礴,極為壯觀,你可想去看看?”說著伸手輕輕捏了捏小七的鼻子。“要去的要去的!”小七笑起來。“但是要趕在日出前登上峰頂,你可愿意早起跋涉?”易舒道。“愿意的!”小七聽得能出去玩自然是眉開眼笑道,“你從前說好了等我眼睛好了要帶我去看大山大海的?!?/br>“是答應過你,”易舒點頭笑道,“那便去吧?!?/br>隔了一日,易舒睡至丑時,便喊醒了小七起床,月亮還高高的掛在天上,小七睡得迷迷糊糊的,暈暈乎乎地胡亂洗漱了一番,便隨著易舒出了門。兩人走出沒幾步,易舒便笑著停下了腳步,小七愣了愣,看著易舒笑盈盈的眼睛也不知他怎么了便道:“怎么了?”易舒“噗”地一聲笑出聲來,彎□子道:“你看你,衣服都系錯了,衣襟一邊長一邊短,完全沒睡醒是么?”說著便指了指小七的衣裳。小七的臉一下紅了起來,剛想伸手重新系腰帶,但易舒卻動手幫他重新理好了衣裳,又系好了腰帶,道:“來吧,我背你,你再睡一會兒?!闭f著便把小七背了起來。小七不好意思極了,但倒也有些習慣了易舒背他,便乖乖趴在易舒的背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喃喃道:“安源,你這樣不怕寵壞我么?”易舒笑了起來,小七這樣輕聲喃喃說話的聲音又軟又糯,真是可愛極了,便道:“寵壞便寵壞好了?!?/br>小七極快地在他側臉吻了一下道:“世上怎會有你這樣好的人?!?/br>易舒笑著搖了搖頭道:“好了,睡一會兒吧,到了叫你?!?/br>小七確實困的很,趴在易舒背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竟是已經到了王屋山半腰了,而天也開始有些蒙蒙亮了,小七往四周望了望,果然這山峻峭極了,易舒一路輕巧地往上飛行。“安源,我自己下來走吧,你背了我許久?!毙∑叩?。“醒了?別動,很快就到山頂了,這段路不好走,我背你上去?!币资娴?。小七伸手環著易舒的脖子,用臉往他脖頸里蹭著笑道:“安源你好虧,人家養只圓毛都是當坐騎,你反而要背著走?!?/br>易舒不住哈哈的笑起來道:“是啊,誰叫我養了只九尾豬呢?”兩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山頂,天色泛白,盡管還未日出但周圍的景色卻是已經能依稀瞧見。小七一路贊嘆,易舒便道那芝蘭只長在一處,而那處正是看日出的最佳地點,一會兒摘了芝蘭便可好好的觀看云海日出。“瞧,小七,”易舒往上縱身幾個跳躍,來到山頂一處向外突出的崖上道,“那前面石林便是長芝蘭的地方,每月初三日出時候的芝蘭是藥效最盛的?!?/br>“就是那粉白色的花么?”小七伸手指了指前方崖邊,突然,小七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而易舒也是“咦”了一聲,再接著的,便是從那花叢旁的山石后頭,飄出了一襲灰色的衣角,在晨風里微微舞動。“桓之?”易舒喊道。第74章王屋芝蘭“桓之,”易舒喊道。果然從那山石后頭,緩緩轉出來一個人,便是桓之。桓之在那石頭后面閉著眼睛靠了有一會兒時間了,從易舒和小七自半山腰有說有笑地上來,他便聽到了,他從石頭后面慢慢地走了出來,看了看背著小七的易舒和面帶驚訝的小七,無聲的點了點頭。但小七和易舒卻都是驚訝極了,先不說為何這個時候桓之會在這里摘芝蘭,只說桓之今日的模樣便叫人吃驚不小,小七覺得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桓之,這人臉色慘白,灰色的長發也像是沒梳理一般隨意地一把系在身后,額前落出不少凌亂的碎發。小七張大了嘴巴,往日里在岱青殿的時候,桓之從未有過這樣灰敗的氣色,連眼神都疲倦極了。“桓君……”小七試探著招呼道,“桓君可好?”說著便從易舒背上下來,整了整衣裳,有些不解地望著桓之道。桓之沒出聲地點了點頭,但易舒還是頗為關心地問道:“桓之,你也來摘那芝蘭么?”“嗯?!被钢纳袂轱@得累極了,他雙手插在袖里,半靠在一塊巨石上,似乎是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桓之,這芝蘭……”易舒往前走了一步想了想道,“聽師父說你在閉關?你沒事吧?”桓之卻懶懶地擺了擺手道:“我沒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