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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壓腿,還得一邊練嗓子。一陣冷風吹過,刺骨的寒風讓出口的調都走了好幾個音,身上立刻招來火辣辣的鞭打。興許是怕打在身上留疤吧,每次馬鞭揮向的位置不是小腿肚便是屁股這種rou多又不怕留疤的地方。結果就是,被打的地方熱辣辣的疼,其他地方依舊凍的發木,他甚至恨不得被人將渾身上下都抽打一遍,那樣起碼就不冷了。忽地,一股溫熱苦澀的液體侵入他的口腔,本能的他就想吐出來,豈料似有人和他作對一般,不斷地將那種苦的令人頭痛的東西灌進他的口中,讓他忍不住想要一個勁地皺眉。“北緯......這什么東西?難.......”青衣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到癸乙正端著一個小碗坐在他的床邊,一只手拿著勺子剛要收回去。青衣一下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原來剛才那苦的讓他想吐的東西就是癸乙手中那碗黑漆漆的東西所賜。“我這是......”癸乙也沒想到青衣會突然醒來,聽到青衣問他,手下動作一頓,道:“你昨日估摸著是受了風寒,清早的時候有些發熱,不過現在沒事了,大夫已經給瞧過了,說是吃兩幅藥也就好了!”“哦,謝謝你,現在幾點了?”青衣揉揉自己有些脹痛的額角隨口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癸乙的錯愕和不解。“幾點是什么?”癸乙想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他的話剛出口,那邊的青衣已經額角抽筋了,他怎么還是這么不小心!有些訕訕地笑了笑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道:“額.....我是想問什么時辰了,呵呵......那個這藥你給我吧!一勺一勺的喝太苦了,我自己來吧!”青衣視線掃過癸乙手中的藥碗,接過去試圖將話題扯開,卻讓癸乙眉間更添疑云。“青衣,你好像變了,昨個你失蹤了一天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以前你根本不會道謝,也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而假笑,還有,剛才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在喊北緯,那個北緯是何人?是你昨天認識的么?”癸乙一連串的問題讓剛灌了一口湯藥的青衣險些噴出來,嗆的他一個勁地咳嗽,也多虧這咳嗽的功夫讓他稍稍緩了口氣。“我....我有說北緯嗎?你聽錯了吧?我只是做了一個又臭又長的噩夢罷了,難免會說幾句囈語。癸乙,所有的東西或人都一直在改變,只是你沒有發覺罷了?!?/br>說罷,青衣復又端起未喝完的湯藥,偷眼瞄著因為自己的話而沉思的癸乙,希望能夠蒙混過關。☆、第七章戲文里的霸王這場病對于青衣來說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借病為由可以好好休息,理一理自己腦中諸多的疑問,杏花園戲班沒有了青衣這個臺柱子只得閉門歇業,正好將被觀客損壞的桌椅修整更換。憂的卻是他能拖一日兩日不登臺,可是卻無法一直稱病不登臺。想著自己終究是要登臺獻唱,內心焦躁的青衣只得趁著無人在他房中的時候試著按記憶里的腔調哼唱,結果雖然差強人意,自己卻還是稍稍滿意的。這身子骨天生一副好嗓子,他只要稍稍做些準備順著記憶里的詞曲腔調唱,應該也是能糊弄過去的,再加上他染了風寒即便有一兩句有瑕疵也是能說的過去的。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聽到他自己在房間里練嗓子竟偷偷告訴了戲班主,這倒好,戲班主以為他急于登臺讓杏花園重新鳴鑼打鼓,一天三遍地端著那些個補藥來他房里轉悠。“青衣啊,你今天感覺身子爽利些沒?頭還痛不痛?我讓人給你熬了黃芪烏雞湯?!睉虬嘀饕荒樥~媚的笑容。青衣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同樣的臺詞同樣的腔調在上午,不對,應該說是在過去幾天里已經上演了十數遍。讓他不禁暗想,如若可以,真應該將自己小時候用過的復讀機翻出來贈與戲班主,免得他每次一進他的屋子就現場開演。雖說對戲班主這種市儈小人厭煩至極,但就如癸乙所言,他既留在杏花園多少還是要賣些面子給他的,也免得惹惱了這種小人又趁他不備將其出賣。“青衣三世修來的福分,有班主這般關愛怎還會不適。我聽他們說前廳已經修葺完畢,既然如此,明日就開鑼吧!”壓抑住心中的厭煩,青衣表情淡淡的,盡量讓自己的口氣恭維,向戲班主示弱。戲班主方才來的路上還在想著如何開口讓青衣盡快登臺,沒想到青衣會主動要求并對他客氣有禮,諂媚的笑容立馬就扯的更大,嘴角都要笑到腦后面去了。“這些個臭小子亂嚼舌頭,本來我還想讓青衣多休息幾天的,所以就沒有說,不過,既然青衣主動說了,想來你的身子也無大礙了,嘿嘿......你也知道,咱這戲班子一大家子人都張口朝我要飯吃呢,我就不推辭了,那咱們明天老規矩,還是霸王別姬?”面對班主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青衣在心中暗哼一聲,這種彈性十足的話他會聽不出來什么意思?恐怕他不說,等會戲班主也會借由挑起話頭,倒不如賣他個面子。陪著干笑了兩聲,青衣知道自己恐怕掩飾不住眼中的厭惡,隨即垂眸幽幽道:“只不過青衣風寒剛好嗓音難免有些沙啞,怕是不能如往日那般,這點還需班主體恤?!?/br>“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吃虧的?!?/br>聽到此話,青衣再難壓抑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屑地挑眉看向一臉包在他身上的班主。四目相對,戲班主被青衣不屑的眼神一掃,立即心虛地避開,一臉僵硬的笑容別提有多滑稽。這種氣氛下恐怕也難再說些什么,不等青衣下逐客令,戲班主便知趣地稱去安排明日重新開業的事離開了。斜倚在床頭的青衣,臉上的嘲諷并沒有因為戲班主的離開而消失。良久,他掀被下床,端起那盅黃芪烏雞湯,嘲諷的笑容更深。烏雞湯?以為這具身體是遭人蹂躪才弱不禁風的染上風寒的么?他可不會傻到真的相信有他在自己便不會吃虧,前車之鑒,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在他的身上。端著湯盅的纖長玉指微微一動,香氣四溢的黃芪烏雞湯便被青衣盡數倒在了那株鐵線蘭草的花盆中,化為花肥。冬日暖陽抵不過了哨寒風,翌日清晨青衣早早地起身到后院里去透透氣,眼下的暗青是昨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佐證。在這個陌生的古代,住在陌生人的軀體里,還要代替這個人推動命運軌跡,他的心是慌亂的,對戲曲毫無經驗的他今日偏偏要當眾憑借一點殘存的記憶粉墨登場。只要想到這些,青衣的手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