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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親自動手來。而被選中要連續兩個回合出場的人,他們剛進後臺,就有一雙手來幫他扯脫衣服、又有另一雙手給他強行套上新的,狼狽混亂的程度,絕非觀眾能想像。Kafka正好就是其中一個,他剛回了臺,就馬上被人圍攏起來侍候,陳曨靠在一側,等他換好了,二人也就一同上場了。剛認識這名波蘭人時,彼此見了面還會帶個微笑,但自從組成搭檔後,關系卻是越顯生疏,現在明擺著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因為時間趕急,助手也無法做得太仔細,臨到二人出場的音樂,陳曨見到Kafka背後的衣襬沒塞進褲子里,便打算好心幫他一把。「你干甚麼?」波蘭人如遭電殛,轉過身來瞪著陳曨。「把衣襬束進褲頭里?!龟悤畹恼f。Kafka蹙起眉,那模樣不顯得安心,陳曨見慣了這種疑神疑鬼的臉貌,就索性別過頭不去理會。和排練時并無二致,陳曨和Kafka并排的,用穩定的步伐從臺端一路走到最前處,在觀眾席前擺出突顯這衣裝風格的姿勢,臺下應該坐著劉冥、萊斯、以及以費加努為首的克里姆員工,可因為強烈舞臺燈的照射,模特兒看向臺下僅是黑漆一片。陳曨和Kafka一個默契的對望,然後各自轉過身,一路往回走。就在快要步回起點的時候,陳曨只感覺身邊人突然一個踉蹌,整個往臺邊摔去,他反射的想去拉住對方,可手并沒有搆到,Kafka已經滾落了臺下。這一下,自然讓所有人起了驚呼,音樂驟然停住,舞臺最大的射燈也關了下來,在觀眾席待機的員工們紛紛趕來,察看那從臺下摔倒的模特兒,陳曨仍站在臺上、維持著那伸手的姿勢,他是全然的呆愕,沒法反應過來。「Kafka!」下頭有人大喊,「沒事吧?」、「傷著哪里?」、「要叫救護車嗎?」類似的問話此起彼落,狼狽的Kafka被眾人像老太爺一樣攙扶而起,本人倒是很龍精虎猛,就是揉著腳叫痛。「是他!」Kafka又羞又憤,指著臺上的搭檔吼道,「是他絆我!Shit!Damnit!我要完蛋了!」有些人安撫著憤怒的波蘭人,要他坐上椅子檢查傷勢,有些人則順著他的手指,把目光轉向臺上好端端站著的陳曨,那目光一時間,也說不出是甚麼意思來。「到底發生甚麼事兒?」雷劈一樣的怒吼,把這一股子sao亂強壓了下來,劉冥和老爺子扳著臉孔走到前來,一副山雨欲來的態勢。「剛才走到末,模特兒好像腳絆倒了,突然就滾下臺去?!褂腥诉@麼解釋道。「我沒有絆倒!」Kafka漲紅了臉,對劉冥和老爺子委屈的喊道,「臺上有東西,我踩倒了、就失了平衡,是Steve!剛才出場前,突然碰了碰我的後邊,是他故意整我!」員工們瞬間就靜了下來,事情發生得這般突然,誰也不能妄下定論。而聽到了Kafka這樣的指責,陳曨一張臉青了,他是給氣的。「柏得力?!估蠣斪訂玖松磲岬牟肯?,「你上臺找找,地面有沒有甚麼東西?!?/br>「好?!拱氐昧︻I命跨上了臺,真的趴在地上、米粒都不放過的仔細尋找,伸展臺是表演重心,從一大早就給仔細清理過,是不容許有半顆障礙物的。過了一陣子,柏得力從臺中間站了起來,舉著手奔到老爺子面前,「先生,找到了,是個金屬扣子?!?/br>老爺子揚揚手,要柏得力把那扣子端到他跟前看了,克里姆的幾個設計師也上前來,看著那個扣良久,有人認了出來,「這是0319號的褲扣,Steve身上穿的?!?/br>眾人把目光又移到了陳曨身上,Kafka得到了物證,底氣十足的吼得更厲害,「我就說是他!他故意整我!」「我沒有?!龟悤钫f了第一句話,低低的,壓抑而戳定。「那你剛才干嘛臨出場前碰我後背?」「你衣襬露出來了,我只是幫你束回褲頭里?!龟悤钜а狼旋X地說。「放屁!你有這麼好心?明明早就看不得我好!」Kafka怒極,英語都不用了,接連就是一連串波蘭話,就是聽不明白也猜到那話里是咒罵的意思,氣氛一下子就鬧得極僵,員工們紛紛看向劉冥和老爺子,等最高層定斷。「先生?!箘②まD向老爺子,語氣很平靜,「這事情,我們先擱一邊,今天一定要彩排完一次,別把時間浪費了?!?/br>「嗯哼……」老爺子頷首,努努下巴,讓總監全權處理的意思。劉冥看了臺上的Steve一眼,「你回去後臺,準備下一場?!谷会嵊职涯抗廪D到一眾員工,雷厲風行的下了幾個命令,「繼續排練、準備音樂、燈光,通知後臺Standby,跟Kafka的搭檔說,他們的部分單獨出場。這明顯就是要把Kafka摒除在外,想不到作為受害者,不但沒有得到高層的重視,還被這麼輕而易舉的忽略了,Kafka本來喊痛的腳連忙就立正過來,對劉總監說,「劉先生,我沒傷到不能工作,我也要繼續排練?!?/br>劉冥瞄了他一眼,語氣清冷,「不,待會我讓人送你去醫院檢查?!?/br>這位總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Kafka知道自己壞了事,心里更是把陳曨恨透到骨子里,但知道自己未因此而被替換,算是放心了些許,便乖乖的聽憑指示,被送到醫院去診察。發生過這麼一椿事,之後的排演堪稱是提心吊膽,眾人都抖擻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以免再出甚麼意外。完完整整的一個秀,一共就三小時,到最後眾模特兒簇擁著設計師出場謝幕,眾人的精神才緩緩放松了下來,只有陳曨,連笑容也顯得僵硬而虛弱,Kafka的指控實在毫無緣由,但那褲扣從他身上掉的,也確實是水洗不清,他只能惴惴不安的直熬到了完場。「大家辛苦了,可以離開,Steve,你留下,幕後所有同事也留下?!箘②づ呐氖?,表示解散,然後把點名的人都聚在臺前,談的是甚麼,大家心照不宣。萊斯今天大半天外出去談公事,算到完場時間才回來,聽到零零碎碎工作人員的敍述,當下大驚失色,因為他聽說陳曨暗算自己的搭檔、讓對方摔下臺骨折送院,便連奔帶跑的到了臺前。這時已經清了場,只留了幾個關鍵人物,他跑上前,麻鷹保護小雞一樣把陳曨帶在身後,大聲道,「Steve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可以作人格擔保?!?/br>這發言來得突如其來,平??諝庖粯哟嬖诘娜R斯,又變臉變得這麼有煞氣,以致在場人士都怔愣了半晌。只有老爺子是誰的臉色都不怕,抬起手拍了拍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