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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去想楚郢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已伸出了自己的手,接著躍到了馬背上。楚郢將火把往后一扔,落在了狼群中,使它們不敢追來。見人安安全全的在自己背后,楚郢心里松了口氣,并且心里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想法是,‘被他救了那么多次,自己終于也救他一次了?!?/br>他坐在楚郢身后卻一直沒有說話,楚郢一面駕馬一面問道:“阮尋,受傷了嗎?”他搖了搖頭,想到楚郢看不見自己搖頭,才出聲道:“沒有?!?/br>“那就好,你趕了那么久的路想必累了,靠著我休息會兒?!毖粤T,楚郢拉著他的手環在了自己的腰上。他確實很累,不去想楚郢為什么會來,不去想楚郢對他的態度究竟算什么,也不去想自己這樣貪戀著這沒有明確意義的溫柔會有什么后果。他只閉著眼,雙臂環抱著楚郢的腰,將臉靠在了楚郢健碩的背脊上,閉上了眼。就好像回到了那年從北流回來時,楚郢在馬車里緊緊的抱著他一般。即使,楚郢弄錯了,但他仍舊貪戀。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堅持?。?!☆、江都哀鴻遍野,積尸成山。楚郢看著城內已如人間煉獄的景象,眉頭緊緊的皺著,怎樣也松展不開。再看著身旁的阮尋,后者雖仍舊無甚表情,但眼里的痛惜卻已無法掩飾。此時,二人皆用艾草煮過的布襟蒙著面,但城中的惡臭仍舊鋪天蓋地般的襲來。身后被楚郢強行抓來帶路的衙役,已開始捧腹作嘔。“你們的府尹大人呢?”他問的很平靜,但楚郢知道,此時,他已怒到極點。“大大人已退避城外二十里?!?/br>“呵,二十里?”他轉過頭,冰冷的視線讓那衙役感覺周身如墜冰窖般哆嗦了起來。“大俠,大俠饒命,這這我們也沒有辦法,城里這些人個個都得了瘟疫,我們要是再守在這里,全都得死啊,小的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啊?!?/br>“朝廷發放的物資呢?”他不和衙役廢話,冷著聲問道。楚郢見那衙役眼神飄忽不定,直接上前掐住其脖子。那衙役忙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那些物資全都囤積在城中府衙的官倉內,只是悉數發霉發臭,根本沒法用?!?/br>楚郢嗤笑一聲,手下一用力,那衙役忙伸著舌頭叫道:“是真的是真的,那些物資發放下來時已全是壞的,根本沒用?!?/br>他拍了拍楚郢的手,楚郢和他對視一眼,松開了那衙役。那衙役揉著自己被掐紅的脖子,猛咽著口水,反嗆道:“你們要找就去找皇上,都是皇上昏庸,貪圖享樂,見這瘟疫是個無底洞,便不想管,是皇上下旨讓咱們大人退出城外的?!?/br>楚郢看著身旁的他,很是心疼。如果自己沒有想起那點從前,是不是也會以為他是個只會享樂不顧百姓死活的皇帝。“帶我去官倉?!?/br>他沒注意到楚郢看著他時那心疼的視線,只掃著城中隨處可見的病人,透著寒氣吩咐道。那衙役極其不愿,需知府衙在城之中,而里頭的疫情最為嚴重,死人和得了瘟疫之人最多,就這么走進去,一不注意就得染上。“這位大俠,那官倉就是發霉還來不及銷毀的糧食物資,沒什么好看的,這么走進去,咱三個怕都會被傳染啊?!?/br>楚郢也略略看了眼面前的慘狀,道路兩旁全是癱倒著得了疫癥之人,原本寬敞繁華的街道除了毫無生氣的人外,再無其他。且那一聲聲垂死掙扎的□□,和通天的惡臭,更是讓人焦躁難安。“阮尋,他說的對,這樣貿然進去怕是不妥,況且你連著趕了這么久的路,不歇歇,身子怕吃不消?!?/br>“再歇下去死的人會更多!”他眼中的焦急和心底的怒氣毫不掩飾的爆發出來,因為太過激動,身子亦在微顫。楚郢想要撫一撫他,他卻已拽著那衙役往前而去。官倉里頭堆著不少糧食不說,連帶著藥材也有許多,只是悉數發霉發爛,沒有任何用武之地。那衙役實在是受不了這里頭越來越重的惡臭,一邊嘔吐著一邊道:“你們就是殺了我,我也要走?!?/br>楚郢剛想阻止那衙役,他卻拉住了楚郢,“算了?!?/br>“阮尋?!背珕玖怂宦?。那夜,楚郢本只是想回宮去看著他,哪知才一回去就被張公公告知,他只身一人往江都城去了。楚郢猜想他一定會走小路,哪知追上去,卻看見他被狼群圍毆。如果自己不來,他便要一個人站在這人間煉獄般的城池里想著解救的法子。他撫摸著這些原本有極大用處的糧食和藥材,漂亮的杏仁眼里載著殺氣。“你看到了,不是我不信任你爹,是你爹讓我如何信任?”楚郢如五雷轟頂般往后退了一步。阮尋為什么會求助玉龍煌也不會求助爹的理由,被阮尋這樣一說,仿佛找到了,只是,楚郢不肯相信。“阮尋!”他帶著薄怒叱了他一聲。他卻只是哼笑了下。“丞相大人權傾朝野,我和他比起來,勢力不足其一半,如果沒有幻月教相持,天下諸事,我盡不得知,也沒人會為我辦事?!?/br>楚郢的拳頭微微握著,這些話傳遞的信息,再明顯不過。他扭頭睨了一眼楚郢,神情冰冷,“朝中之人皆以丞相大人馬首是瞻,可這樣的事,丞相大人會不知道嗎,知道,為什么又不去管呢?”他本不想與楚郢說這些,也不怕楚郢繼續誤會,只是這滿城的哀嚎,滿城的死氣,滿城的百姓,讓他心口陣陣的痛著。楚郢看著他,有什么想法已在腦中漸漸成型。他不再看楚郢,走出官衙,“你走吧,這里太危險了?!?/br>楚郢還站在原地,看著那堆積了滿倉,本該能抑制瘟疫的藥材變成了廢物,頓時有些站立不穩。走出官衙,但凡能在路上直立行走的人,除了他以外,幾乎沒有。那些人個個面若枯草,有氣無力,倚靠著城墻。偌大一座江都城,一夕之間已頹敗的像亡國之城。當年,他取代蕭阮離,是被迫的,一個被迫成為皇帝的人,對大周該是沒什么感情的。他原也想,只要走到最后,只要一切塵埃落定,他便離開。只是,看著面前的一切,他突然感覺到了肩頭的重擔。一個皇帝,沒有想怎樣做好皇帝,而是成日里想著與人勾心斗角,這樣,又如何能保護天下子民。若說這是老天給他的懲罰,也不為過。楚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