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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秋菊膽子一向很小,這會聽得這種聲音,都快走不動路了,還是身邊的月牙扶了她一把,兩個人才戰戰兢兢的跟了上去。 衛艷臉色也很白,但還能自己走進去。 院門口,兩個侍衛的目光兇狠,就這么惡狠狠的看著這一眾過來的人等,沒有半點要退讓的意思。 院門里還時不時的傳來慘叫聲,越來越清晰。 “這是華陽侯府……的太夫人,想見世子!”金鈴的臉色同樣不好,但還是上前對兩個侍衛道。 “等著!”侍衛的目光落在太夫人的身上,看了幾眼后,才冷冷的道。 一人轉身進去稟報,另一個依舊守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瞪著華陽侯府的眾人,被這樣的眼神瞪著,眾人只覺得心頭發憷,仿佛被什么兇猛的惡獸盯上了似的,誰也不敢亂動。 這一會時間其實并不長,但每個人都覺得壓力很大,耳邊的慘叫聲低了下來,但又會突然之間冒出一嗓子,凄厲的不似人的聲音。 光天化日之下,這美麗的庭院幾乎染上了森森的鬼氣。 “世子請太夫人進去!”侍衛走了出來,目光依舊不帶絲毫暖意,說話的還算客氣,但這眼神之中卻沒半點恭敬的意思,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往兩邊一退,把路讓了出來。 “太夫人,請!”金鈴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指著院子的門道。 “走!”太夫人定了定神,覺得自己背心處也是沾乎乎的,就這么一會時間,自己居然忍不住出了汗。 院子的門半開著,金鈴走在太夫人的一邊,其他人全跟在太夫人的后面,一起進了半掩的院門。 但是下一刻,所有的人都呆站在門口。 太夫人身子一軟,宏嬤嬤伸手一把扶住,兩個人雖然站住,但已是面無人色。 涂氏靠在自己身邊的奶嬤嬤身上,這會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衛秋菊和月牙腳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衛艷整個人呆泄在原地,嚇的再也挪不動腳,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卻哆嗦的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院子內一應的有五根柱子,五根柱子下面綁著五個血rou模糊的人。 應當算得上是人吧! 只遠遠的望過去象是個人形,但卻看不清楚面目。 披風垂落下來的頭發,不但看不清臉,而且還掛著血,望過去仿佛被血染紅了似的,整個人上下幾乎全是血跡,如果不是柱子上有繩子縛著,這幾個人根本站不住。 柱子邊各站著一個侍衛,面無表情的拿起手中的鞭子,每根鞭子上都有倒扣,時不時的往柱子上的人身上狠狠的一鞭子。 慘絕的聲音,立時從人形的身上發出。 五根柱子,就在通往正屋的必經的路中間。 森森的慘叫聲,使得整個院子如同染了鬼域一般,甩起的鞭子,在空中挽起的鞭花,拉開來一丈距離,這距離足以打到走過來的一眾人等。 這哪里還是燕王府美麗的院子,根本已是修羅地獄一般的地方。 誰也沒想到,這院子里不是她們想象中的燕懷涇柔情蜜意的陪著那位燕地的林小姐,而是在審訓。 而她們來的顯然不是時候,所以這位燕王世子也沒給她們好臉色。 “祖母,我……我們回去吧!”衛秋菊第一個打起了退堂鼓,扶著月牙站起,沖著太夫人結結巴巴的道。 “走!進去!”太夫人咬了咬牙。 今天她人都走到這里來了,如果不進去,必然讓人嘲笑。 她們一伙也算是鼓足了氣,帶著華陽侯府的意思,來替衛月舞討回公道的,這公道還沒有討回,卻灰溜溜的跑了,太夫人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臉。 握著宏嬤嬤的手定了定神,太夫人的腳下開始移步。 腳如同灌了鉛似的,但一步一步,必竟在往里走。 她是華陽侯府的太夫人,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了華陽侯府的體面。 太夫人要走,宏嬤嬤自然緊緊相陪,扶著太夫人的手,兩個人一起往里緩步走去。 涂氏定了定神,深深 的吸了一口氣,臉色雖然蒼白,但還是快走了兩步,扶住了太夫人的另一邊,低聲道;“母親,我陪你進去?!?/br> 她也有不得不進去的理由,她現在是華陽侯的夫人,以她的身份也是不能退的,況且這會她心里也燃起了熊熊的怒火,這怒火甚至讓她的驚懼減少了許。 燕懷涇想干什么?用 這么大的陣勢對付靜德郡主娘家的人,莫不是想嚇住她們為衛月舞討回公道? 這么一想,這位曾經的涂九小姐,立時覺得滿心的憤怒,對于這位燕國公世子也越發的沒有好感起來,怪不得侯爺一再的表示這位燕國公世子,現在的燕王世子對衛月舞不是真心的,看起來還真的是。 涂氏現在也是受了衛洛文的影響,來之前就覺得燕懷涇對衛月舞不是真心的,再加上這會看到的一切,越發的替衛月舞抱起不平來了。 這會心里一氣,倒是把眼前的驚懼沖淡了幾分。 后面的衛艷是想挪腿的,但她真的挪不動,扶著丫環的手,推了推她,但靖遠侯府的丫環本來就是個膽子小的,這會哪里有這么膽色上前,那鞭子雖然不是經常在揮舞,但若是正巧不小心被打上,不死也要掉層皮的。 “姨娘!”她哀求的看著衛艷。 “閉嘴!”衛艷哆嗦著嘴斥道,“叫主子!” “主子,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吧!”丫環從善如流。 “走!”衛艷咬咬牙,她不能不走,眼前的一切關乎到她的將來,她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為了孩子能成為未來的靖遠侯,她都不能退,為了孩子,一切為了孩子,她的孩子就應當是靖遠侯,她就應當是靖遠侯夫人。 衛月舞這個賤人自己不喜歡莫華亭,卻不肯提出退婚,害自己不得不動手,到后來甚至不得不死遁,把個靖遠侯正室夫人的位置也放棄了,而現在自己不過是討回自己的一切而已。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衛月舞欠自己的。 她現在所得的也是咎由自取。 心里這么想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讓她扶著丫環的手緩步的往里走去。 丫環被她拖著,縱然膽戰心驚,卻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