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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回不了神,她不相信這樣的話竟出自風俊之口!他先前那些誓言,那些付出,被他方才這冷冷的一句話,已沖淡了所有。 “好的風??!你若有種,就娶了華裳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說罷,熙瑤氣呼呼地扭頭便走。 聽得身后風俊似乎追上來兩步,但后來沒了動靜,估計給瑾煜阻止了。熙瑤也是走得快,為了撐面子,自然不會回頭去看。 就這樣,熙瑤徑直回到了碧波海。 蒙晟還在門口守著,卻是雞啄米一樣打瞌睡,大殿已被他布下了一層防護結界。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擔心有人再次來犯,趕盡殺絕。 熙瑤還真是不得不欽佩五哥熙睿,居然能同蒙晟師徒關系處得這般好,簡直如好友一樣沒有隔閡。熙瑤問蒙晟要了開啟結界的咒語,便進到大殿去了。 五哥熙睿和侍女、侍從們一樣,給那些醫官呼來喝去,倒挺忙碌。見熙瑤回來,熙睿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根救命稻草,兩眼放光地捉住熙瑤手腕道:“六妹快快快,來幫我照顧傷員。我都一宿沒合眼了,你就先頂替一下,多謝多謝!” 說完,熙睿一溜煙跑沒影了。熙瑤都來不及向他詢問鮫王的情況。雖說她清楚,其實問也問不出什么好消息,風俊當時說的已是全部的實話。 熙瑤走到鮫王與鮫后的寢宮,遠遠看到鮫王仰躺著,一動也不動。鮫后念淑躺在里頭,看她面色比父王要稍好一些。熙瑤試著掀開父王身上蓋著的錦被,當即嚇了一跳:他一整條胳臂給生生卸下,卻不知接了個什么臂膀,黑漆漆的挺古怪,而且下端本該有手指的位置卻沒有分叉。 正巧有個醫官進來查看,熙瑤便問他:“醫官,我父王接的怪臂膀是什么?” 那醫官淡淡地道:“鮫王這接的是巨蜥的尾。因著鮫王那胳膊骨骼遭重創而斷裂,即使勉強治好,也無法再正常使用,而這巨蜥的尾有極強的再生能力,況且,鮫人與那巨蜥形態相似度挺高,所以恢復更快些?!?/br> 熙瑤聽了有點犯迷糊:“我們鮫龍可是智慧和能力都挺高的種族,怎就與巨蜥相似度那么高。而且那大尾巴不分叉,父王今后可怎么舞刀弄劍?” 那醫官似乎看出熙瑤所慮,又補充道:“鮫王這番元神受損,也得養個三、四百年,期間我會下來幫他修整這臂膀,使這臂膀長得更好看些,如果整得成功,也是會分出五指的?!?/br> 熙瑤甚無語,醫官所言期限比風俊似乎更長,她只得嗯嗯啊啊一陣。心道大哥也丟了一條腿,估摸著也是接的巨蜥腿或者尾巴。卻不知這些個醫官打哪弄到這許多巨蜥。 經過正殿的時候,熙瑤聽到兩個年長些的醫官在談論如何治療元神受損的問題。 一個道:“這元神損傷后,沒什么捷徑可走,只能安安靜靜地躺著,待他自行恢復?!?/br> 另一個道:“那也未必,我聽說,當年蒼黃大帝的弟弟真午與孔宣的弟子辰淵斗法,真午想來是低估了辰淵本事,心不在焉地過了才七八招,元神便給那辰淵的五色神光刷碎,在天宮躺了三百年,后來還是憑借一個叫‘赤昧珠’的圣物,重塑元神,活了過來?!?/br> 頓了頓,先前那個又道:“這事兒我也聽過,不過欲速則不達,那真午雖說很快活過來了,但法力失了不止一半……” 兩醫官后來說了些啥,熙瑤也無心聽下去,反正重點她已聽到了。 熙瑤忽然想起先前月茹師姐說過,天宮要官時常會來找他們師尊晤真,想來先前天宮的事情,晤真多少會了解一些。熙瑤于是決定去方丈山走一趟,問問晤真那赤昧珠現在何處。 今天托了日御神君的福,陽光柔和得恰到好處,一朵白云召之即來。未幾,熙瑤便到達了方丈山的紫霞洞前。 此時已過了飯點,晤真神人該是在寢所打坐。熙瑤徑直朝他寢所疾走,身后傳來溪雨師兄的呼喊聲,似乎是:“師妹慢著?!?/br> 熙瑤急于打聽那赤昧珠的去向,也不管那么多,就推開門闖了進去。 房里水霧氤氳,不時有水流發出的“嘩嘩”聲,熙瑤透過霧障四處搜尋,一面喊:“師尊,師尊?!?/br> 剛一喊,那水流的聲音忽而不見了。 熙瑤心里納悶:“這師尊難不成還躲著我嗎?于是更加好奇,便繞著房間找尋了起來?!?/br> 不多時,熙瑤見霧靄中的墻角處放著一只一人多高的大木桶,便走過去趴在桶沿踮起腳尖看了看,那木桶里裝滿了水,上頭還漂浮著些草藥。初初一看似乎沒什么,再一細看,里頭好像蹲著一個人,一動不動,身上是白花花的□□,立時就明白了,大概是晤真在洗澡! “啊”地驚叫一聲,熙瑤衣袖掩面朝外便跑,連門都沒給帶上。 一路跑熙瑤一路在心里暗罵:“晤真也真是,洗個澡不去浴池,卻要在寢所洗,在寢所洗也就罷了,還忘了插門閂,簡直臭不要臉嘛!” 路上,熙瑤遇到了大師兄重嵐,重嵐見熙瑤那動作表情十分不對勁,就一把將她拉住問:“師妹你干什么呀?這么火急火燎的?” 熙瑤一口氣噎在喉嚨口,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甭提有多難受了。只得手舞足蹈一番,指著晤真的寢所支支吾吾。 重嵐在熙瑤的指點之下,也重復了一番熙瑤方才的做法,最后結果亦是落荒而逃。熙瑤這下終于明白在她之前還有那么一個溪雨了。 熙瑤在紫霞洞前廳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晤真神人終于出來了。溪雨自遠處瞥了一眼,轉身就跑。 熙瑤心想,在木桶里憋了那么久,是條龍也想必不好受,便強忍笑意問晤真:“師尊,您還好吧?” 晤真白了熙瑤一眼,抬了頸使勁兒望向廳外那條土路,道:“好什么?溪雨那小子也不知何時潛入老朽寢處,趁老朽泡藥澡的時候,竟偷了丹藥去,想必又是喂那山崖下的野貓!氣死老朽也!” 到此,熙瑤終于弄清楚,原來晤真神人泡澡前委實是插了門閂的,只是給溪雨出門時打開了。 世上弟子如此坑師尊的,怕也就只此一家了。熙瑤于是道:“溪雨師兄也忒不像話,不就一只野貓子,吃什么丹藥呀?” “你有所不知,那野貓可是母的?!蔽钫嫔袢嗽秸f越氣。 “哦?母的野貓就得喂丹藥么?”熙瑤木木然問道,“難道是為了順利生養小野貓,需要吸取丹藥的能量?” “熙瑤你呀,真是一根筋!”晤真神人一指指著熙瑤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溪雨說那母貓天生尤物,巴望著它趕緊修成人形,好上來陪他?!?/br> 熙瑤忍俊不禁,晤真神人卻是不停地吹胡子瞪眼,雖說他那胡子也就寥寥幾根。 好一會,晤真神人想起了什么,問熙瑤道:“熙瑤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