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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草菅仙命都未可知。一不小心把風俊弄到了誅仙臺,那可就慘了。 如此看來,熙瑤覺得還是讓風俊在這云霧嶺逗留幾日,再作打算為好??伤F下裝的是姿容俱佳的啞女,熙瑤擔心他萬一給哪個吃了豹子膽的弟子扒了衣,可就不妙了。 弟子們皆離開之后,熙瑤拉著風俊在山間晃蕩了起來。路過先前同竹喧一道喝酒的地方,看到那塊曾經一起靠過背的石頭,熙瑤恍然間又想起那日竹喧的話,說他喜歡她。 熙瑤估摸著,這竹喧打小就上昆侖丘云霧嶺學道,平生很少見到姑娘家,這才會那么爽快地說喜歡她吧? 想到這里,熙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就在剛才,風俊替熙瑤移除了她內心的疑惑。熙瑤覺得如此甚好,也免得自己總是欠了債一般難受。 風俊問熙瑤因何而笑,熙瑤只說如今該叫他聲“宛蓉jiejie”,這才發笑。 沒想風俊十分認真地問熙瑤:“瑤兒,倘若有一天我重新投胎,卻變成個女孩子家,那可怎么辦才好?” “這個……”熙瑤稍作思索道,“好辦,把你嫁給我五哥唄!” “瑤兒,你真壞!他一直把我當仇人你都沒看出來么?” 熙瑤扯著嘴角干笑道:“若不嫁我五哥,天上地下也沒幾個能與你這美人相配了?!?/br> 風俊過來伸手捏了一把熙瑤的臉蛋:“還是瑤兒這美人與我更相配!”捏罷臉蛋順勢將熙瑤攬入懷中。 這是一個溫暖安全的懷抱,雖說風俊此時男扮女裝,畫面不是很和諧。 風俊攬著熙瑤,朝樹蔭下走去。熙瑤記得,那是當初風俊與華裳并肩走過的地方。也不知風俊在想些什么,但見其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熙瑤也不多慮,只將頭靠在風俊胸膛聽他的心聲。這顆心跳得有些快,快到胸膛在急促地起伏,又似乎有些慢,慢到忘記了時間。 良久,風俊幽幽地問熙瑤:“如果一個姑娘愛上一個男人,愛得挺深,心心念念想要嫁與他,而這男人卻心有所屬,斷然拒絕了這姑娘。你猜這姑娘從那之后,會不會報復?” 熙瑤心知這姑娘指的就是華裳,而這男人說的是風俊自己,熙瑤果斷回答:“也許會!” 情愛本無對錯,但卻能滋生出很多錯事來。 兩個人彼此話不多,卻都相當珍惜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這是經歷了數次挫折后慢慢達成的默契。 黃昏時分,在眾弟子們的前擁后簇之下,熙瑤與風俊勉勉強強用了晚膳。 晚上,兩個人被安排在一間寬敞點的屋子暫住。風俊剛要卸下發髻,竹喧便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熙瑤欲將他推出去,盎灼卻來了,吵嚷著要與他們下棋。 “不瞞各位說,區區在下這琴棋書畫中,其它三樣都還好,可這棋藝嘛,那自然是見光死,”熙瑤坦白道,“所以誰同誰下你們自己決定,反正我也累了,要歇息了!” 說罷,熙瑤出去簡單洗漱一番,便走回床邊大大方方朝身后一倒,四仰八叉躺到被褥上。心道:“反正那兩人也不是沖我來的,我這廂都不知父王到底怎么樣了,那么多傷員,也不知煌亥派來的醫官們到底怎么個治法。還好有蒙晟留在了那兒?!?/br> 想到這一層,熙瑤又不那么厭煩蒙晟這些個寶貝弟子們了。 風俊雖扮作女子,卻依然彪悍,衣不解帶、發不散髻地同盎灼與竹喧虛與委蛇下了一夜棋。真真叫熙瑤五體投地。 半夢半醒中,熙瑤只聽盎灼時時嘆氣:“哎,宛蓉,你又贏了我?!?/br> 竹喧卻不時哈哈發笑:“我就說嘛,宛蓉,盎灼師兄,你倆棋藝都不如我?!?/br> 在制造噪音這一點上,熙瑤覺得還是風俊最好,反正裝的是個啞巴,倒吵不著她。不過熙瑤卻希望能多聽聽他的聲音。經過彼此的相處,熙瑤潛移默化中已經將風俊當成了最親、最可靠的人。 外面三更的梆子敲過之后,盎灼與竹喧可能突然想到自己身為眾弟子的頭頭,若這頭沒帶好,以后估計要亂套,兩人這才打著哈欠站起身,悄悄潛回入各自寢處,沒了聲響。 熙瑤透過朦朧睡眼看到風俊關好門,隨后散下發來,脫下她給的紗袍細細疊好,接著又要脫里頭的長衣,熙瑤連忙閉上眼睛,將頭縮回到被子里。 可是,過了半晌,卻不見風俊動靜。熙瑤扭頭一看,屋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自己和那身長且大、方才給風俊穿過的華麗麗的新衣裳,平平整整被放置在床頭。 熙瑤打了個機靈:“許是風宮出事了!” 這風宮里頭除了風俊,還有熙瑤那個姑姑與風帝的兒子風鳴,熙瑤心道:“風俊和風鳴可都不能出事!” 如此想著,熙瑤急急忙起床,速速洗漱一番,又運術穿了衣裳梳了妝,穿墻出得寢所,騰云便走。 到得風宮近處,熙瑤遠遠地便按下云頭,落到園子的角落里。 暗地里察覺一番,熙瑤也不見風宮有何不對,便掐訣隱了身,悄悄來到風帝的大殿外頭,躲在一棵大樹后,豎起耳朵細細辨聽,宮里還確實有動靜。 正欲再靠近些,突然,熙瑤發現前邊窗欞下也有個影子,那影子雖同自己一樣隱了身,但依著熙瑤的小仙目力,勉強能看出個大概,也怪影子主人那身衣裳太過光鮮,熙瑤三下兩下就認出她便是華裳。 熙瑤趕緊繞路走開,從西面另一側墻角接近那風宮。 便在此時,熙瑤在墻根下發現了一處半弧形的孔,估摸著是為了方便一些小地仙出入的口子。 熙瑤俯下身去,將耳朵貼到那口子處,仔細聽了一陣,只聽里頭有個男聲以審判的口吻道:“……據鮫族這次親歷廝殺的眾仙口述,正是風帝瑾煜手持方天畫戟,與魔界中人勾結,夜半殺入碧波海珊瑚宮。如今這方天畫戟既已搜出,人證物證俱在,若還想抵賴,只怕是罪上加罪……” “這明明就是栽贓??!我風帝瑾煜好歹也算個正人君子,要去那碧波海珊瑚宮殿,也不至于夜半去,再說呢,這方天畫戟我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諸位是如何搜出來的?!?/br> 先前那個男聲又道:“栽贓?你說的倒神奇,你風帝瑾煜的模樣興許可以變出來,如今這方天畫戟明明在你宮中,難不成也是我等臨時變出來的?” 風帝瑾煜語氣有些焦躁:“這我哪知道啊,諸位好歹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煩請查清楚案情來龍去脈,再行定奪可好?” “此案我等已徹查清楚,證據確鑿,無須再狡辯!”緊接著是一陣小小sao亂。 便在此時,熙瑤聽到了風俊的聲音:“懇請諸位稍等片刻,聽我一言,我父君那晚大半夜都在與我下棋,不曾去過東邊海上,諸位可找我槐花閣的槐樹精作證;再者,我父君若真帶兵殺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