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親的弟弟,是世子的哥哥吧?”沈朝元道,她很疑惑,自己和延陵郡主等人是先世子與今世子的兒女,不都是這個二叔的晚輩嗎?明明是一家人,為什么要打生打死? “您不必叫他二叔,他早就被貶為庶人!如果他不是殿下的兒子,早就該凌遲處死!” 鄭嬋氣憤地說。 即使已經過去十余年,她的怒火依舊不曾消失。 沈朝元趕緊拉她坐下,聽這意思,鄭嬋似乎終于肯說“當年”的秘密了? “這二叔……” “他如今叫石瓔!” “好,這石瓔?!鄙虺逅?,“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被殺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呸呸呸?!编崑让Τ厣线藥卓?,“您吉人天相,怎會被殺?” “萬一呢?要不是今天去馬場,我都不知道有人想殺我?!鄙虺?。 鄭嬋被說動,點點頭,“也是,奴婢當初不說是怕您擔驚受怕,既然此人把手伸進了京城里,可見他膽大包天到了什么地步!好吧,奴婢便把這事跟您說清楚,將來您也好提防,您也該知道您的敵人,您的父母之仇是誰造成的!”她一說到這件事,便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父母也是這石瓔派人殺的?”沈朝元目光一變。 “正是!” 鄭嬋心結既釋,便不再遲疑,將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當年,晉國還未曾被月國入侵,晉王有三個兒子:世子,沈時瓔,沈時琰。世子便是沈朝元之父;沈時瓔便是沈朝元的二叔,如今的石瓔;沈時琰當初只是三公子,按照晉國長幼有序的規矩,就算世子死了,也要沈時瓔一并去世,他才能繼承世子之位。 世子體格健壯,很少生病,從未有人想過他會死。 雖然沒人想到他會死,但有人很想讓他死,此人正是沈時瓔。晉王悉心栽培長子,從未給另外兩個兒子一點機會,甚至沒給過他們太多關注,以至于他竟然忽略了自己的次子漸漸性格扭曲,生出了想要奪取王位的念頭。但,世子受到晉王的信任與寵愛,他能有什么辦法能讓晉王廢了世子呢? 好像沒辦法。 不,有一個。 于是,沈時瓔便謀劃了那場豐城外的刺殺事件,他成功了,世子與世子妃身死,世子唯一的女兒也不知所蹤。然而他卻忽略了晉王,為了親生子之死勃然大怒的晉王使用了所有手段去查,卻查出謀殺長子的竟然是自己的次子。兄弟相殘,這是何等恥辱?晉王終究不忍心殺他,他只剩下兩個兒子了。 他將沈時瓔貶為庶人,可他想不到,饒沈時瓔的命不僅沒換得他的愧疚與感激,反而讓沈時瓔更加瘋狂——他是為了更大的權力而謀劃殺局,為了世子之位,他連親生兄長也敢殺,現在他的父親卻連王子也不讓他做!既然哥哥都殺了,再殺一個父親也無妨。 沈時瓔用剩余勢力迅速聯絡月國人,里應外合使晉國淪陷,如今自去沈姓與時字輩,改名易姓,自稱石瓔,在月國做官。月國本想將他扶持為新的晉王,作為傀儡,可是舊的晉王活著并返回了棠國京城,有棠國庇護,月國這占據晉國的舉動便仍舊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看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將你們小輩殺絕,再殺了殿下和世子,他就是晉國唯一王子?!?/br> 沈朝元嘆了口氣,她這次回家,真是主動跳坑里。 石瓔連她也不放過,倒在沈朝元意料之中,棠國歷史上曾有女帝即位之事,就算石瓔把晉國男丁殺光,如果她或延陵郡主等人還活著,那么棠皇依舊可以扶持她們暫代晉王之位,身為先世子與現世子的血脈,她們依舊比被晉王親自貶為庶人的石瓔更有正名。 “所以,他會一直派人來殺我們,直到我死為止?” 沈朝元沒說殺光,畢竟,只要她死了,哪還能管別人有沒有被殺光?顧不上啦。 “您放心,石瓔用的肯定是月國人,棠國與月國正是戰時,可月國的人竟然能夠來到棠國的土地,甚至來到京城外!陛下一定會管!”盛天馬場是什么地方?皇子偶爾也會去,雖然她們在這里琢磨這些刺客是石瓔派來殺晉國人的,可是,他們畢竟是一群月國的刺客!如果他們看到棠國皇子,動手殺傷一兩個,如何? 正如鄭嬋所猜測的,棠國皇帝勃然大怒。 就算不提月國的事,晉王的后人也是皇族血脈,卻在京城外的盛天馬場遭遇刺殺,茲事體大,晉王與世子不在王府,正是因為接到傳召,進宮去了,除此之外,京兆尹,不良帥,幾位駐軍統領全部受詔入宮,談到深夜。 宮中所論之事,沈朝元不知。 但她倒是多得了一個好處,酒園事件后,皇帝賜下圣旨,允準晉王懇求將她的封號發下,正是文思說的那個“涪陵”。楊柳聽到這個封號又是好一陣笑,被鄭嬋扣了一半救主賞金才后悔不迭地閉嘴。 自此,正如其他人面見沈朝冉只能稱郡主,對她的稱呼也從“大小姐”更改為“縣主”。 獲得封號那天,鄭嬋比沈朝元更高興。 “從此,您就是有封地的縣主?!?/br> 一般來說,公主郡主縣主分為有封號與兼有封地兩種,只有封號的只能定期領錢,劃一塊地建府。而有封地的則好得多,能稱得上有封地,治下起碼有一座城。這座城內,人口,土地,稅賦……全部屬于她。 當然,土地不是憑空變出來的,晉國的郡主與縣主只能分封晉國內的土地,如果他吝嗇不肯給,皇帝也不可能主動將土地改給她。簡而言之,她的涪陵與沈朝冉的延陵,都是晉王大方割愛送給她們的。 “可惜?!编崑扔终f。 因為,涪陵也好,涪陵也罷,全部都在晉國境內,屬于淪陷區。所以,她有封地很美好,卻只是鏡中花水中月,說起來好聽而已。晉國一日被月國占據,她這縣主就一日拿不回涪陵。她這封地,徒有其名,好在薪俸可以從公中拿,這個不會少她的。 封地不封地的,她也不在乎。 她不在乎封地——本來是這樣,直到鄭嬋隨口說有封地她就可以去封地住。 沈朝元也隨口嘀咕,“我才不去封地,要是能離開,我就去豐城?!?/br> 咦? 鄭嬋問她:“去豐城?” 她問鄭嬋:“我什么時候能回封地?” 雖然是鄭嬋先問,但她還是選擇先回答沈朝元的問題,“縣主,回不去,涪陵在淪陷區?!?/br> 沈朝元想起來了,頓時蔫了。 說起少爺,她想他了,她在京城,他在哪呢? …… 被沈朝元掛念的男人,仍在豐城。 他答應她要去京城找她,可他依舊在家,哪也沒去。 不,不是他沒成功說服父母——是因為他根本沒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