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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幾乎是同時,奧格的大腦里一陣尖銳的疼痛,好像又一把彎刀插進了他的神經里……有那么半秒鐘,奧格覺得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識,就好像大腦在瞬間陷入了死亡,半邊身子已經沉入了黑暗里面。而下一個半秒,他的眉間一陣劇烈的跳動,海嘯一般的精神力瞬間沖刷了整個會堂。奧格被強行拉回了現實,而那只磁貊已經沖到了眼前,奧格在阿喀琉斯的幫助下用全部的精神力把它釘在了原地,微型激光槍一陣狂掃,極高分貝的尖叫讓他的耳膜止不住的陣痛,狂暴之下把整把槍都塞進了那張惡心的嘴里,一直到打完了最后一點能量。精神力耗盡了,激光槍也化成了碎片,奧格虛脫地坐在了地上。而失去了束縛的磁貊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仇恨地沖奧格張開了腿上所有的眼睛。會堂里面一片可怕的混亂,人踩著人試圖從這個地獄跑出去??偨y軟綿綿地被嚇暈在了發布臺上,臉壓在保溫瓶的碎片上。足足五十個特工和安保人員,此刻沒有任何一個沖到臺上來盡他們應有的責任。奧格大口的喘著氣,扶著身后的墻壁站起來,抽出了手邊的鋼制旗桿,對準了那張扭曲的人臉。“來??!”貊渾身抖動起來,電光圍繞在它的周身,高頻率的尖叫讓人頭皮發麻,直直地沖向了奧格的心臟。奧格的旗桿被咬斷,轉眼之間那些尖刺已經沖到了他的胸前,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尖刺周身電流帶來的麻意——突然之間,貊像被誰按了暫停鍵一樣掛在了半空中,一股強大的、充滿戾氣和殺意的精神力鋪天蓋地地涌過來,強大到讓人戰栗地化作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插進了這只磁貊的心臟里。奧格甚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那只貊的猙獰表情就那么僵在原地,然后像什么被拍死的蒼蠅一樣直直地掉了下去。奧格抬起眼,被汗水模糊的視線里面他看到了老羅伯特高大堅硬的背影。這個如戰神般強大的老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主臺的最中央,正對著數十家攝像機。主臺對面的投影壁上投射出老羅伯特那張飽經滄桑的臉,那雙永遠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透過鏡頭盯著全聯邦的每一個人,好像要直直地扎進人的最深層里面去。他緩慢而又堅定地、一字一頓地道:“貊,已經回來了?!?/br>奧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什么都明白了。這場發布會從頭到尾都是羅伯特父子策劃的。第54章與此同時,無論是a區b區還是c區,無論是首都星球還是偏遠地區,無論是軍人還是平民,無論是老人還是小孩,所有坐在電視之前的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可怕的一幕。短短十分鐘之內,整個聯邦都陷入了巨大的灰色情緒之中。正在廚房做飯的主婦驚慌地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剛下班的工薪族沖進四周的便利店看直播、巡邏的警車撞上了電線桿、死守邊境的士兵一邊抽煙一邊露出了微笑、議員們發出了長長的、含著恐懼和無奈的嘆氣……一種相同的、強大的情感把整個聯邦全部捆綁在了一起,數十億只流露著恐懼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電視屏幕上老羅伯特,注視那個混亂的會堂、死亡的貊和站在老羅伯特身后英俊的侍者和昏迷的總統,聽著老羅伯特低沉的、鎮定的演講,渴望從其中吸取一點安心和力量。而這個從最兇惡的邊境的鮮血中歷練出來的男人絲毫沒有讓他們失望,他有力的聲音和堅韌的目光如同一陣強心劑,直接打進了聯邦的心臟……而離事發地點最近的新聞發布會會堂里,最初的混亂過去了之后,人群漸漸鎮定了下來,把目光投向了主臺前面如塑像般站著的老羅伯特,甚至有記者回過了神,端起了胸前的相機。奧格眉間的阿喀琉斯激烈地跳動,他沒有去理它,轉過身,盡量毫不起眼地貼著幕布離開,退到了后臺。很快,老羅伯特結束了這場新聞發布會。就像是被按了暫停的畫面突然開始運轉,記者們瘋狂地涌上去采訪這位副總統,死亡的貊和昏迷的總統剎那間被無數個閃光燈包圍,救護車呼嘯而來,工作人員又開始努力維持秩序,幾分鐘之內會堂里再一次到處都是嘈雜。奧格剛剛退到幕后,突然之間記者們潮水般地朝著他涌了過來,長槍短炮全部對準了他,錄音筆像激光槍一樣。奧格一愣,然后猛地反應過來拔腿就跑。然而他顯然低估了新聞事業的精英們的執著,舉著重物的他們鍥而不舍地一路狂追,一路追一路喊著提問,問名字問年齡問身份,氣勢竟然絲毫不輸成群結隊的貊。奧格剛剛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力,幾個趔趄差點就被他們追上。好不容易跑出了會堂,看見外面有一輛剛剛要起飛的救護飛行器,趕緊沖過去,單腿跨上花園柵欄作為起跳點,敏銳地在飛行器加速上升之前單手攀上了門把手。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很疲憊了,幾乎要從車上掉下去,而當他轉頭看下面的時候,幾十個腦袋全部仰著望著他,快門咔嚓咔嚓響個不停。奧格一咬牙,單手用力打開了車門,鉆了進去。門一關,那些閃光燈終于被隔絕在了外面。奧格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狼狽地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轉身向一車驚訝的醫患道歉。有一個被嚇住了的女護士反應過來了,小心地指了指奧格的臉,禮貌地問:“需要我幫您看一下嗎?您在流鼻血?!?/br>奧格“恩?”了一聲,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真的摸到了一手的黏濕,拿下來一看全是鮮紅的血。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大腦內部傳來的尖銳的疼痛,一跳一跳地像有什么東西在刮著他的大腦皮層,顯然是被進化后的磁貊攻擊大腦的后遺癥。他沖護士笑了笑,道:“能麻煩給我一團棉花嗎?我自己擦擦就好?!?/br>護士遞給了他一包醫用酒精棉,奧格自己擦掉了血跡,仰起頭。幾個簡單的止鼻血措施之后,血流很聽話的停了下來。奧格在一邊坐著休息了一會,擠出一點點精神力去連接一直在跳動的阿喀琉斯,一連接上去阿喀琉斯就道:“阿瑞斯已經趕過來了,我把我們的方位告訴了他,他在醫院門口等你?!?/br>奧格應了,阿喀琉斯沉默了一會,道:“……你的大腦,有點奇怪?!?/br>奧格睜開眼,二十幾分鐘的休息之后,他腦內劇烈的疼痛已經停了下來,身體狀況慢慢開始恢復,除了累以外并沒有什么強烈的癥狀。他聽到阿喀琉斯地話,皺眉道:“奇怪?怎么奇怪?我自己感覺還不錯?!?/br>阿喀琉斯遲疑了一下,道:“我也說不出來,也許只是我想多了?!?/br>奧格并沒有怎么在意地笑了笑,腦海里面浮現了阿瑞斯的臉。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