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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正是不穩的時候,出血肯定不是什么好兆頭。 沈蕎鎖著秀眉百思不得其解,照理錢姨娘吃的藥都是宋大夫開的,白同喜的藥熬了也只是裝裝樣子就倒了,難道真是她自己的胎象不穩嗎? “姨娘睡前喝安胎藥了嗎?” 遠遠用手背擦掉淚說:“喝了?!?/br> “碗呢?藥罐藥渣在不在?” 遠遠哽咽道:“碗洗了,藥渣沒來得及倒!” “先去拿過來!” “在桌上呢!”遠遠指著一個小西瓜大的褐色罐子說。 沈蕎只伸脖子看了一眼,她也不懂藥,還是要等宋大夫來看了。 院外傳來焦急的呼喚聲和錯落的腳步聲,沈近山披著大毛外套領著同樣一臉焦慮的小秦氏撲了進來,后面跟著五六個奴仆。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還好好的?晚膳吃了什么?小廚房的人呢,全都給我叫過來!” 遠遠跪著抖著嘴唇向沈近山回稟:“姨娘用過晚膳后都還好,還做了會兒小衣裳的,可是睡前喝了安胎藥后不到一盞茶功夫就說肚子疼……” 沈蕎把床頭最親近的位置讓給了沈近山,看著臉頰發青竭力在隱忍的錢絡兒,沈近山也頗有些心疼,為他生孩子挨痛苦的女人,總是心疼的,況且錢絡兒性情好,兩人如今也情意調濃的,此刻確實擔心她的安危。 小廚房的人迷迷瞪瞪的被喊進來,沈近山似壓著雷霆般低吼:“晚膳是誰做的?誰送的?” 廚師和幫工婆子跪下嚇得滿頭大汗道:“老爺明鑒??!姨娘每日的食譜都是嚴格按照大夫開的單子做的,鍋碗瓢盆都洗的干干凈凈,菜式雖不敢說口味多好,但小的拿全家性命擔保,里面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老爺!小的一家子都是沈府的奴才,就是借奴才十個膽子也不敢害姨娘的!”說著嚎哭叩頭不止。 小秦氏呵斥道:“還不住嘴!姨娘肚子疼,你還敢這般吵鬧!” 沈近山也煩躁不已,但見廚子怕得這個樣子又不似作假。 “別哭別鬧!沒查清楚之前不許走!” 錢姨娘本就頭昏肚疼,一鬧更是惡心起來,哇地一口將湯藥和晚飯都吐了出來,她身邊的遠遠很是機警,一看苗頭不對,竟然捧了自己裙子接了,并不曾皺眉嫌棄。 沈蕎看了就說,“趕快把嘔物找個盆存了,一會兒讓大夫看看到底是不是飯菜有問題!” 小秦氏眉心一跳,快速瞥了她一眼,沈蕎也感覺到了。 看著小心翼翼出門去的遠遠,沈近山也留意了一下,這個孩子倒不錯,手眼都快,也很忠心。 沈蘿領著宋大夫疾步趕來。 她神色鎮定的指揮丫頭將窗前的四扇楠木屏風移過來,將內室隔成兩塊,宋大夫一邊為錢姨娘診脈,一邊低聲問著貼身伺候的小君和婆子。 沈近山看著他收回手便急切問:“怎樣?她可要緊?孩子有危險嗎?” 宋大夫許久才說:“姨娘確是吃了傷胎的東西,是急發的癥候!” 隨即又問丫頭:“飯是什么時候吃的?藥呢?” 小君說:“晚膳是酉時不到吃的,藥約摸是半個時辰前喝的!” 遠遠輕柔爽利道:“姨娘方才把飯菜和藥都吐了,要不要我端來給您看看?”她已經去換了裙子回來,額頭上急的汗珠盈盈,小臉粉紅粉紅的,身上有一股明顯的體香。 沈近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遠遠毫不知情,小秦氏的目光卻快速刮過。 “大夫不先開藥嗎?” 老大夫擺手道:“我得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作祟才好開藥!” “老大夫請隨我移步過來!”遠遠伶俐的領著他走出屏風,沈蕎知道他去看穢物了,沈蘿親自絞了熱毛巾為錢氏擦臉,溫言安慰她:“姨娘莫怕,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唯有寬心才得益處……” 錢絡兒擠出一個薄笑道:“我省的,我有你這么一個姑娘已是萬幸,老天還給不給我第二個……都無怨言的?!?/br> 沈近山卻聽了不忍,彎了腰看著她說:“哪里這么卑弱?這孩子定能保住的,不要胡思亂想!” 宋大夫回來了,快速開了藥單遞給丫頭道:“此刻深夜,快快到澄清坊金魚胡同口的大濟藥鋪去抓藥,記住到后院去敲門,劉掌柜定會接待你!” 又對沈蘿說:“在湯藥來之前,先將灶中土取一塊研碎了熬一碗來救急!” “我去!我去!我知道灶土要選正中間的!”廚子像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來就往外爬,小秦氏尖利對兩個小廝道:“你們兩跟著他,別讓他跑了!” 沈蘿也對自己大丫頭纖云說,你也去看著。 沈蕎走到宋大夫面前問:“您可看過了?吐的東西有沒有問題?” 第82節 cao心太多 宋大夫遲疑片刻道:“嘔瀝物中確有滑胎之物?!?/br> “問題出在何處?”沈近山陰沉著臉問。 “此藥發作急速,當不是飯菜的問題,似乎是在安胎藥里……” “誰煎的藥?誰伺候姨娘喝的?” 小君和盧婆子啪噠跪下來,誠惶誠恐。 盧婆子緩緩說:“奴婢是老太太指給姨娘的,整日里一顆心都在姨娘身上,只盼著姨娘順利生產好抱著大胖孫子親自去復命,就是拿刀架在老奴脖子上也絕不敢做這樣的事!請老爺明察!”她表情慈悲肅穆,跪得直挺挺,語氣坦蕩。 眾人的目光便向小君掃過來,她嚇得結結巴巴淚雨連連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七歲就買進來了,姨娘疼我像自己的閨女一樣,我也拿姨娘當娘親看待,我要有心害姨娘,就讓我被雷劈死,這還不夠!就讓我渾身長爛瘡出膿水……” “夠了!不是小君!”沈蘿靜靜的說。 沈近山看著沈蘿問:“蘿姐兒就這么肯定嗎?” “小君也差不多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就只剩下遠遠了,她臉色土白的跪著,眼睛幽黑,瘦瘦的肩膀可憐兮兮的,“遠遠雖不是在姨娘身邊長大的,也不是老太太撥過來的,可是,遠遠真的不會害姨娘啊……”話未說完,淚水像斷線的珍珠直往下淌。 “既然弄不清是誰,先都去望霞堂西偏院里關上兩天,等事情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