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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分寸,你再說說那三人?!睂m正滄慢慢睜開眼睛,全無平日的平易溫和,反而多了一種幽深的涼意。“是,爹?!睂m天翔頷首,“至于喬、秦、楚三人,以他們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本不應有何顧忌,卻也先行認輸,孩兒只能猜測兩點。其一,他們亦與朝廷私有往來,故而互留余地;其二,孩兒以自身相比,若是遇到類似情境也會如此,因為孩兒這般年紀正是心高氣傲,別人能做自己定也要做,還定要做得比別人好,反之,若是就此跳過,難不保會被眼拙之人誤會為不通詩文詞藻的武夫……”“呵呵,倒有些道理。不過幾個小兒,諒他們也難起風浪。難纏的還是那幾個老的,不管這次消息是否走漏,我們還需小心行事,不可有絲毫懈怠之心!明白嗎?”“孩兒明白。孩兒定竭心盡力助爹一臂之力!”宮天翔頓了頓,語氣有些遲疑,“不過有一點,孩兒覺得有些不安……”“直說無妨?!?/br>“爹您今日定也目睹那楚漓如何壓制蒙長老……”“你是說‘紅塵’?”“此毒詭異,孩兒覺得若那楚漓真想有何動作,此毒怕倒真會給我們造成些麻煩?!?/br>宮正滄皺眉想了想,隨即對宮天翔吩咐道:“叫寧兒想辦法取了那‘紅塵’來,若是不成,就派幾個精明細致的仔細注意楚漓,真有不妥,只要不傷他性命,該如何你看著辦?!?/br>第六章流香“‘紅塵’?當然!”楚漓窩在松軟的躺椅上,除去面具的臉上全是得意,“不是!”“當真?”“那老毒鬼小氣的緊,怎么會舍得把‘紅塵’給我?嘿嘿,那是本少爺自制的‘流香’,只不過顏色極像‘紅塵’罷了,卻是毫無毒性的?!?/br>秦泊皺眉,“可不止顏色吧?‘紅塵’會主動吸附周圍活物,沾者立斃,唯沸水可溶,否則必是提前服食解藥者才可‘紅塵’不沾身。雖不知你當時使了何種手段,但這你所謂的‘流香’確是舍了你而直追那長老而去。呵,若不是你及時解了它自己認輸,我看那老兒定會被驚嚇致死?!?/br>“哈哈,這便是我這‘流香’的妙處,”楚漓挺身坐起,對秦泊眨眨眼,壞壞一笑,“智勇無雙的泊樂公子要不要試試看?”“好?!鼻夭次⑿?。楚漓真就狀似漫不經心地揚了下手,順著他手的軌跡,一溜黑紅的粉末劃出一道漸散的圓弧,直沖對面的秦泊而去。秦泊眼見那黑紅的煙塵迎面撲向自己,淹沒自己,卻只是一陣清爽干凈的香氣掠過鼻間,待楚漓所施力道完全消失,房間內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棕紅,娟娟的薄香。緊盯著秦泊表情變化的楚漓,見他自始至終鎮定自若,絲毫未見自己期待的慌亂,頓時大感無趣,“你吃準我沒騙你?”秦泊朝空中抓了把,放在鼻前嗅了嗅,“雖然還有疑惑,但直覺,你是不會害我的?!彼а劭聪虺?,“你在那長老身上還下了什么?”楚漓皺著臉,“這么快就猜到了,真沒意思!”右手一翻,一個兩指寬的青瓷小瓶穩穩立在他纖細修長的手上,“這個,叫‘香隨’,和‘流香’配合便有妙用?!?/br>“相互吸引?”“不,‘流香’會緊追‘香隨’,看好了!”楚漓從小瓶中捏出一點‘香隨’緩緩灑落在地上,幾個呼吸間,整個屋子里的‘流香’便有了反應。如同平地掀起一股香風,秦泊只見滿眼的棕紅全都向著地上那一小片薄薄的粉末旋去,不消片刻,便已布起了一小層黑紅的粉堆。“好玩吧?”楚漓咧嘴笑著,“那姓蒙的長老當時若是不躲,也只會變成一個紅紅的香人而已,哈哈哈!”說著,楚漓便想象到一個滿臉褶子又紅又香的老頭兒,捶著手邊的軟靠大笑起來。秦泊見楚漓笑得開懷,臉上不覺也盡是笑意,口中卻問道:“你不是只喜歡玩毒的么?怎么會搗鼓出這盡是脂粉氣的東西來?”楚漓僵住,臉色古怪,“脂粉氣……你以為我愿意???這是意外!我是想試著配‘紅塵’來著,可當顏色對了,那霸道無比的毒性又沒了,不過卻被我在偶然之下發現,它會被我之前另一種失敗品吸引。我便想著二者配合起來,借著‘紅塵’之威嚇人也是不錯的。那香味只是我無聊加進去的……喂,想什么呢?沒聽我說???我這……”“楚漓,這‘流香’的香味能持續多久?”秦泊突然雙眼一亮。楚漓有些莫名其妙,“沒在意過,怎么了?”“呵呵,”秦泊低笑一聲,臉上憑空多了幾分精明,“若我想的不錯,你這兩樣玩意兒,說不定能比現今那些香粉香料更受這世間女子的喜愛……”楚漓怔了怔,原本迷蒙的黑眸漸漸綻出宛若星辰的色彩,“真能賺錢?”“換些顏色和香味,再做些修飾,一定能?!鼻夭匆荒樅V定,“想不想試試?”“嗯!”楚漓狠狠點頭,臉上眉飛色舞起來,心中在想,若能成功,定要叫家里老頭兒大吃一驚!自己都十六了,早都長大了,卻還被他像個小孩兒般護得密不透風,困在墜辰谷中活似井底之蛙!看著楚漓興奮的模樣,秦泊便知他心中盤算著什么。出籠的鳥兒,當然不愿再被困回方寸之地,但是,誰讓你擁有華麗的羽毛呢?就算喙鋒爪利,身帶劇毒,也會讓人忍不住想把你困在身邊呵……************************漫天水色。……“先救孩子走!”女人一臉的焦急。……“……乖乖待在這兒,爹去救你們娘親……”男人盡力柔和的安慰聲卻掩蓋不了他眼中哀色,“……爹娘若沒回來……漠兒,你是哥哥,要照顧好漓兒……”……“哥哥!……”男孩兒向自己伸著手,卻被卷得越來越遠……喬漠毫無預兆地睜開眼睛,耳中似乎還回響著夢中那聲稚嫩卻讓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輕嘆一聲,坐了起來,喬漠看看窗外的月色,估摸了下時辰,應該剛過寅時。他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取了床邊的裂水劍,無聲無息地出了小院,憑印象尋到那座滿是假山的花園。在那晚與楚漓對峙的地方,喬漠靜靜地立著,不知多久,忽然苦苦一笑,“他們勢不兩立這么多年,在這點上卻如此默契……”慢慢抬起裂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