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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忍不住將自己心里想的問題給問了出來。“不對?”沒能理解樂白的意思,占寧的眼神有些茫然,“什么不對?”“就是……”樂白小心地注意了下措辭,盡量用不怎么敏感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有必要嗎?”可很顯然,占寧完全沒有領會到樂白的想法,反而用一種帶點好笑的表情看著他,“反正都會在天池復活的?!鳖D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并不會真正地‘死亡’?!?/br>可是在我看來,你們卻已經真的死了。在心里輕輕地說了一句,樂白沉默了下來,他覺得,他現在有點能夠體會到常子軒說起仙族的人對于死亡的態度的時候,那種嘲諷而厭惡的語氣了。沒有珍重,沒有在意,對于他們來說,所謂的“生命”,不過是用來達成目的的消耗品罷了。哪怕記憶被抹殺,人格被重置,一個人所有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消除,對他們來說,也是“沒有任何差別”的。這么想著,樂白的心情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來。他看了因為自己的反應而皺起眉頭,似乎想要說點什么的占寧,搶先開口:“我已經沒事了,我們繼續動身吧?!?/br>大概是沒有想到一個被挾持的人會這么主動——雖然從剛剛開始,樂白表現的就完全不像一個被挾持的人,可那還能說他是心態好,可主動讓挾持的人加快速度……占寧表示,能夠讓魔界的第一高手動心,讓仙界的長老們細心謀劃的人,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被占寧突然變得有些熱切的目光給看的有些發毛,樂白忍不住懷疑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帶點小心翼翼地開口:“怎么了?”“沒什么!”占寧飛快地搖了搖頭,“不過你可以再休息下,不用擔心君無顏會追上來?!?/br>……這是一個從別人那里搶了人的家伙該對被搶的那一方說的話嗎?樂白抽了抽嘴角,在心里給占寧貼上了個逗逼的標簽。沒有察覺到樂白心里的想法,占寧繼續說道:“我們還要等一等……”話說到一半,猛地一頓,占寧抬起頭往一個方向看過去,“啊,來了!”什么來了?有些疑惑地朝占寧看著的方向看過去,樂白表示,他什么都沒看見。樂白:在這么一個到處都長著遮天蔽日的樹冠的林子里,我一個普通人連天空都看不到好嗎?!不過,樂白是不會暴露這一點的。于是,他裝作發現了什么的樣子,跟占寧一起朝著那個方向眺望。等了一會兒,樂白他們頭頂的枝葉被分開,有什么東西落了下來。……等等,方向貌似不太對???還保持著眺望某個方向的姿勢的樂白動作微微一僵,悄悄地瞥了一眼半點驚訝之色都沒有的占寧,默默地……轉過了頭,看向來人。他的頭發被規矩地束起,模樣周正端方,一身淺藍色的布袍,帶著些書生氣息。樂白的表情有些發僵。這個人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他莫名其妙地就和君無顏結婚之后的第二天,他就見過了這個倒霉的得隔段時間就去頂頭上司的房間里,給和對方結婚的家伙收尸的人;他曾經在無聊的時候端著瓜子跑去聽這個人的八卦和嘮嗑,他也很清楚這個人到底能夠啰嗦到什么程度;在他養傷的期間,這個人擔心他無聊,天天抱著不知道從哪里搜羅來的趣事講給他聽……樂白一度以為,這個人是在他穿越之后,除了君無顏之外,最了解的人了。然而事實證明,樂白只不過又一次地自以為是了。他親眼見著這個人,將手中的匕首,刺入苗青青的脖頸,而對方,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看著立在五步開外的人,樂白的嘴唇動了動,驀地揚起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喲!”似乎是沒有料想到樂白的態度,對方愣了一下,繼而臉上的表情軟化下來,輕聲應了一聲。他轉向占寧,神色間似乎有些不悅:“為什么在這里停下了?我不是說過到了長州再停下等我的嗎?要是我那邊沒拖住,被追上了怎么辦?”占寧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虧,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抱歉,我……”“不關他的事!”連忙開口打斷了占寧的話,樂白出聲道,“是我在上了飛劍之后,感到有點不舒服……不對,是非常不舒服,他擔心我,才在這里停下來的!”說起來,也是占寧年紀輕,心又軟,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要是換了別人,估計就算樂白在飛劍上暈厥過去,對方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而在半途中停下,去冒這種危險。而作為被幫助了的一方,樂白自然不會坐視占寧因為這件事而被責怪。“不舒服?”聽到樂白的話,鄭明河的眉頭微微皺起,神色間有些擔憂,下意識地就往樂白這邊走了一步,卻又猛地頓住,在發現樂白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有什么反應之后,才繼續往這邊走,“怎么回事?是剛剛有哪里受傷了嗎?還是身體有什么不適?哪個地方不舒服?嚴不嚴重?現在好點了沒?”……還是和以前一樣啰嗦。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人,樂白的身子不自覺地有些僵硬。捏了捏手心放松了一點,樂白打了個哈哈:“現在好多了,可能之前是暈飛劍了,你知道的,我還是第一次坐這東西嘛!”之前就算上天,也都是有君無顏攬著腰護著,完全不用擔心沒有著力點。因此這個借口還是挺有說服力的,至少看起來鄭明河是相信了他這套說辭了。“是這樣嗎?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毛病,難怪第一次出門的時候,在路上就直接睡著了?!编嵜骱有α诵?,自覺地給樂白補全了話里的漏洞。他說的是樂白第一次離開魔宮,出門逛街的那一次,大概是因為受到了刺殺的驚嚇,以及沒法忽略的心力交瘁,他在回程的途中就睡著了。要不是鄭明河提起來,樂白自己都快忘了這一茬了。說起來,那天他貌似做了個奇怪的夢?時間過去太久,樂白也只剩下了點隱隱約約的印象。“嘿,我可是個沒有一點修為在身的凡人?!辈辉偃ハ肽敲淳弥暗氖虑?,樂白聳了聳肩,丟出了自己經常說的一句話。“誰讓你自己不肯修煉的?”如常地對樂白的這句話表示了不屑,鄭明河的目光在樂白的頭上頓住了,臉上也露出了點好笑的表情,“我現在是相信你剛剛真的不舒服了,”他抬起手,“連頭上落了這么大一片樹葉都沒發……”他的話猛地止住,看著依舊保持著避開的動作樂白。對上鄭明河的視線,樂白的動作微微一僵。他往邊上走了兩步,干笑著把頭上的樹葉給扒拉了下來:“是嗎,我都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