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么要跑到這里來作死??!“夫人放心,你說的話,我都聽著?!彼坪跏钦`會了樂白的意思,君無顏垂下眼看著他,解釋道,“等夫人的傷好些了,我再帶你去看他如何?”聽到君無顏的話,樂白想了想,沒有反對。就他現在這個樣子,連床都下不了,更別說做點別的什么了。反正君無顏也說了,暫時不會對曾浩怎么樣。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樂白向后靠了靠,覺得有點累了。他想了想,轉過頭看著君無顏,一臉委屈:“我餓了?!?/br>作為魔尊,居然讓救命恩人餓肚子,實在是太不應該了!第55章存活第五十五天。房門被輕聲合上,樂白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了下來。他靠在身后的軟墊上,沒有交點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干澀的笑容。原來……他還曾經自殺過啊。一次又一次,妄圖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但到頭來,他唯一救下的,只有自己的性命罷了,到最后,再也見不到前方的光芒,最后只能尋求黑暗的慰藉。說到底,人就是這么一種達不到目的,就只會給自己找借口的生物。垂眼看著自己手腕上沒有任何遮掩的疤痕,樂白的嘴角動了動,眼中浮現出些許帶著嘲諷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嘲諷自以為是的自己,還是別的什么。仿佛破開了一個口子的堤壩一般,過去的記憶從缺口處洶涌而出,讓樂白不由地生出了一種自己會就此溺死的錯覺。輕輕地合上了雙眼,樂白死死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單,極力壓抑著什么。因為動作而牽扯到的傷口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可他卻像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似的,一點點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尚未愈合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殷紅的血絲從包裹著的紗布上滲了出來,一點點擴散開去,樂白的臉上卻浮現出快意的笑容。“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br>“我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難道你也想和他一樣丟下我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得向前看……”“……”“……”各式各樣的安慰與鼓勵的話語在樂白的腦海中回響著,仿佛蜜蜂飛行時發出的惱人的嗡嗡聲,讓人想要捂住耳朵,阻隔聲音的傳入。可樂白卻只是抿著唇,承受著這對他來說,比責罵還要更難以忍受的安慰。——是他害死了梁木。樂白能夠清晰地回憶出,梁木抱著昏迷中的孩子,大跨步地走出大門的場景。哪怕眼前的景色因為灼熱的溫度而產生了些許扭曲,哪怕梁木的臉上有面罩遮擋,但樂白還是能夠看出他臉上那無比燦爛的笑容,帶著感激與滿足。他回過頭來,想要招呼樂白快點跟上,可他看到的,卻是樂白被火苗吞噬的畫面。梁木活著走出了火場,樂白卻留了下來。無論嘗試了多少次,兩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夠離開。于是,樂白成了沖進火場救人失敗,卻僥幸撿回了一條命的人,而梁木,則成了火災中的一具尸體。他舍棄了梁木。他害死了梁木。他……殺了梁木。“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樂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只能低垂著頭,看著懷中那個停止了呼吸的孩子。到底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房門發出“吱呀”的一聲聲響,被人從外面被推開,屋外的陽光從門縫中照射進來。站在門外的人逆著光,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那標志性的玄色長袍,讓樂白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端著剛做好還冒著熱氣的食物,君無顏看著床上的樂白,目光在他胸口滲出的血跡上停留了一會兒,關上門走了進來。將手上的東西放到桌上,君無顏走到床邊坐下,也沒有去問樂白怎么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拿起樂白的手,輕輕地捏了捏,讓他放松下來,然后——十指相扣。“怎么了?”溫和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無奈與寵溺,“心情不好?”低下頭愣愣地看著兩人握著的雙手好一會兒,樂白才抬起頭來,看著君無顏,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茫然:“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雖然看起來君無顏的態度和以前相比,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但樂白畢竟不是傻子,這其中的改變,他還是能感受出來的。可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后,沒有等君無顏回答,樂白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因為我救了你?”他看著君無顏,仿佛想要將他看透似的,“可是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救?!?/br>這一點,只要冷靜下來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想清楚。曾浩的實力,遠遠敵不上君無顏,否則當初就不會在君無顏的手底下敗得那么慘,以致兩次都被樂白所救了。即便那時候樂白什么都不做,君無顏也不一定會被曾浩傷到——即便曾浩真的得手了,樂白也并不覺得,君無顏真的就會因此而丟了性命。樂白那么做,完全是多此一舉,除了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曾浩用來取君無顏性命的一擊,自然不可能和樂白拿刀砍人一樣平平無奇,即便那一劍并沒有刺中心臟,但樂白相信,他受傷的,絕不僅僅只是被刺中的地方而已,否則,他不至于只是動一動手指,就疼得要死要活的。按理來說,他是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君無顏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才保住了他的命。只是,無論君無顏用的是什么方法,樂白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更別說整整十天都守在他的床邊,不停地做著自己并不擅長的事情,只是為了能夠減輕他的疼痛了。君無顏這么做,究竟是為了什么?僅僅是因為一次對于他來說沒有必要的舍命相救?他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罷了,君無顏又想從他這里,得到些什么?樂白緊緊地盯著君無顏,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來。垂下頭和樂白對視,君無顏輕輕地眨了眨眼,如秋水泛起水波般,仿佛撓到了人心的最癢處。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直視著樂白,面上的神色無比認真:“因為你是我的夫人?!闭f著,他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無奈來,“我知道夫人現在還不信我,”他笑了笑,“但我從未說過欺瞞夫人的話,也從未做過欺瞞夫人的事?!彼掷砹死順钒椎念^發,因為一個多月沒有剪,樂白的頭發已經垂到肩上了,只是還無法扎起來,這樣披散著,讓樂白的臉孔更顯露出幾分蒼白與秀氣來。君無顏的眼中閃過一絲疼惜,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