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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相信林原修所說的,僅僅只是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而已。可哪怕做了這么多事情,林原修卻從來沒有在明面上站出來過,這次卻突然提出要來魔宮中見一見樂白……鄭明河的手指動了動,看著床上的人的目光略微復雜。他可以肯定,樂白的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才值得林原修以及仙界的人那般圖謀,他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預言,也只不過是仙界用來吸引人的目光的幌子。畢竟,一個沒有絲毫修為在身的人,又怎么可能傷到君無顏呢?可在經過了多番試探之后,鄭明河非但沒有弄清楚樂白究竟有什么特殊之處,自己反倒一點點地陷了進去。也許是出于對樂白總是能夠成功撓到君無顏的癢處的好奇,也許是對樂白原先所生活的世界的感興趣,也許是對樂白那天真到有點蠢的性格的無奈,等到鄭明河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做出了許多往常自己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了。樂白對君無顏來說是特殊的,只要好好利用,樂白就能成為君無顏的弱點——林原修能想到的這些,鄭明河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是,他根本就不想去做而已。甚至現在,看著君無顏籠著樂白的手,鄭明河都覺得格外礙眼。但即使如此,他也依舊什么都不能做。“二者只能選其一?!倍x的,絕對不可能是樂白。閉了閉眼睛,將胸中那翻騰的情緒壓下,鄭明河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開口:“夫人怎么樣了?”聽到聲音,君無顏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那冷厲的眼神讓鄭明河一陣頭皮發麻,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往后退的欲望,直到君無顏收回視線,看向床上閉著雙眼的人時,鄭明河才松了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也放松下來。“都出去?!卑肷?,君無顏終于開口,卻并不是回答鄭明河的問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些許壓抑,絲毫沒有了平日里的溫和與醉人。鄭明河愣了愣,和一旁站著的苗青青對視了一眼,沒有出聲,安靜地退了出去。房門被輕輕地合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房內只剩下了坐在床邊的君無顏,以及緊閉著雙眼,呼吸微弱的樂白。他的眉頭緊皺,雙唇也微微抿起,似乎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依舊無法安穩。垂著眼盯著樂白,君無顏眼中的神色幽深而暗沉,仿佛一泓深不見底的深潭。他有些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究竟是什么感覺,太過復雜的心情,讓他一時之間也難以理清。握著樂白的手還有些不受控制地發抖,心中的恐懼還沒有徹底消退,君無顏握著樂白的手忍不住又加重了力道,直到昏睡中的人因為吃疼而發出細微的呻吟,才放松手上的力道。——是的,恐懼。當樂白倒在他懷中的,嘴角帶笑地閉上眼睛的時候,這種陌生的情緒在一瞬間就席卷了君無顏的全身,讓他的腦子都有一瞬間的空白。溫熱的血液沾滿了他的雙手,他卻只知道茫然地看著那帶著滿足的笑容的面龐。——他要死了。那個總是費勁心思討好他,希望能夠活下去的人,就要死了。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在君無顏的腦海中,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感受著懷中人逐漸流失的生命力,他只能徒勞無力地輸送著自己的靈力。苗青青彎下腰,想要將人從君無顏的懷中抱出來,卻被毫不留情地擊中了胸口,若是他的力道再大上幾分,說不定她就會在他的手下丟了性命。“如果不想看著他死在你懷里,就把他交給那邊的大夫?!鄙蛟茦遣粠Ыz毫溫度的聲音響起,君無顏也終于冷靜了下來,將樂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也許是君無顏之前的行為起了作用,也許是譚格找來的大夫確實醫術高超,樂白終究是挺了過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樂白那微涼的臉頰,君無顏的神色極致溫柔。他湊近了那依舊處于沉睡中的人的臉,鼻尖對著鼻尖,相互交換著呼吸:“既然我對你來說那么重要,那么就如你說的,為了我而活著?!币恢皇衷跇钒啄抢w細白皙的脖頸上來回滑動著,君無顏的聲音低得近乎呢喃,帶著蜜糖般的甜美,“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中?!?/br>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君無顏的話,還未醒來的樂白的身子微微一抖,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君無顏輕笑一聲,低頭印上了樂白的雙唇,舌尖輕而易舉地撬開了沒有絲毫反抗的牙關,細細地舔舐過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直至感受到微弱的抵抗,才喘著氣松開那紅腫的雙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無論死活?!?/br>第54章存活第五十四天。處于昏睡之中的樂白沒有聽到君無顏那無比霸道總裁的發言,他此刻正躺在病房里白色的床單上,側著頭看著窗外被雨水打得不停抖動著的樹葉,黑沉的雙眼中,沒有絲毫的生氣。他不知道他維持這個姿勢有多久了,可能一個小時,可能兩個小時,可能更久。身邊有什么人在低聲說點什么,可那聲音卻好像隔著一層隔膜似的,模糊成一片難以分辨的雜音,聽不真切。手腕上的紗布包裹住半個手掌,從紗布中伸出的手指顯得更加蒼白而沒有血色,消毒水的氣味有些刺鼻。“哥……”輕聲地喊了一聲,唐雅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樂白的手,卻在半途就收了回來,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聽到聲音的樂白眼珠動了動,緩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床邊紅著眼眶的人。注意到樂白的視線,唐雅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那副表情,配上眼角的淚痕,看起來卻顯得更加狼狽了。終于,她撐不下去了,眼淚從眼眶里落下來,“啪嗒”一聲打在了手背上:“不是你的錯,我們都知道的,不是你的錯……”沒頭沒尾的話,但兩人都很清楚這其中的意思。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樂白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那些被他遺忘的,被他拋棄的記憶,在他的夢中正一點點地重演。沒被紗布裹住的手指動了動,樂白抬起手來,想要像平常做的那樣,揉一揉和兔子似的紅著眼睛的唐雅,卻沒想到,自己的手徑直從對方的身上穿了過去,沒有碰到她分毫。愕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樂白驚恐地發現,它們正在一點點地變得透明。心里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樂白坐直了身體,看向唐雅,徒勞地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周遭的事物突然一點點隱沒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虛無的黑暗。唯有樂白,在不停地下落著。猛地睜開眼睛,樂白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有片刻的愣怔。身上滿是被驚嚇出來的冷汗,浸濕了衣物,貼在身上格外不舒服。胸口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讓樂白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