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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有許多少女卻喜歡次兄。我都收了好多要轉交給次兄的荷包、香囊,還有玉帶,比長兄收到的還要多。 姨母與姨父淮陰侯韓信只生了一個兒子,長我一歲??梢棠干眢w弱,生了表兄韓瑜后,傷了身,便再沒有所出。 到達九原的時候,姨父和表兄親自出城迎接。表兄見了我,不知是不是公主的威儀太大,他竟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姨母見到我和次兄,神色好了許多。本來一直躺在榻上,竟然能起來活動幾步。她拉著我的手,又看看身后有些局促的表兄,不知為何,高興得笑了起來。 姨母雖然比娘親還小,但看起來與娘親不像姐妹,倒差了一輩似的。娘親曾對我說,姨母第一次成婚時受了苦,還好姨父敬重她。還以姨母為例,對爹爹說將來要給我找一門好親事。 我才不想嫁人呢。長安城的那些少年見了我,除了笑,都結巴得說不出話來。愛騎射的不愛讀書,愛讀書的又不愛騎射,大多跟次兄一樣,讓人不喜。 我還是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九原的天空與長安不同,到處充滿了草地的清香,正是九月間,天高云淡,躺在草地上,能看到遙遠的天邊,還有天上自由飛翔的鳥兒。 我高興極了。騎著馬在草原上歡快地奔馳,從來沒有如此舒暢過。次兄比我更甚,不知怎么說服了姨父和姨母,帶著帳篷和護衛,同表兄一起,要去草原上射雕。我當然也要跟去。雖然爹爹從小疼愛我,但該讀的書我讀的比次兄要好,雖然比不上長兄。而且騎射上爹爹親傳,比次兄差不了多少。 這日,我們三人,騎著快馬,帶著一眾護衛還有休息時的用具,一起向草原深處進發了。 表兄是在草原上長大的,他的騎術要比次兄好。次兄不服,他們兩個邊走邊比,互不相讓。 當日下午,表兄和次兄射倒一堆獵物,卻沒有找到心儀的雕兒??商鞖夂鋈魂幊疗饋?,向導說最近幾天會有雨,讓我們先回程,改日再來尋找。 次兄好不容易出來,不愿意回去。表兄更不愿意落后,也不同意。于是,第二日,雨過天晴,我們三人便一同出去繼續尋找。 果然不負有心人,在一處溝壑邊高大的灌木上,臥了一只紅嘴白頭黑身的巨雕。次兄提議捉活的,于是他們兩人爭先恐后地朝著雕兒馳了出去。 我在后面,緊緊跟著??珊鋈欢亲硬皇娣?,大概是因為這兩日rou食吃得多了些。等我去無人處方便過后,才發現兩位兄長早不見了人影。而我……迷路了。 我在原地等了他們半個時辰,還不見他們的蹤影。禁不住有些焦急。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剛下過雨的草地刮起了狂風,我覺得自己要凍死了。便沿著記憶的路往回走??刹莸厣系木吧疾畈欢?,果然被向導說中,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又冷又餓,想起母親小時講的故事老馬識途,便松手讓馬兒盡情馳去。不知是不是馬兒也累壞了,天完全黑下來時,一人一匹馬,還在草原上晃蕩。 遠處傳來幾聲狼叫,我嚇得流了不少淚??梢仓?,爹爹再疼我,這次是救了不了我了。還好身上帶有rou干,吃了些,喝了些水,便打馬朝來時的方向行去,但愿路上不會遇到什么吃人的動物,讓我回到九原。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十二年來,我一直在爹娘的庇護寵愛下成長,連餓肚子都沒有過,更不用說今日的事了。 開始時,我邊走邊哭,怕招來狼,只能無聲地流淚。身上背的弓箭只有十只,路上射兔子用了五支,還有五支,加上皮靴里的短刀,成了我保命的最大依靠。 不知走了多久,我伏在馬上快要睡著時,忽然聽到一聲馬嘶,接著就看到前面有兩點綠光。一只狼不知什么時候盯上了我和座下的馬。 ☆、平陽番外(二)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拿起箭,朝綠光處射去。沒有射中,那匹狼已經朝馬匹撲了過來。馬兒受驚,帶著我狂奔。我嚇得抓緊韁繩,回頭看,只見一片黑暗,還有呼呼的風聲。 馬的速度越來越慢,我忽然覺得手上黏黏的,舉起手一聞,原來是血,狡猾的狼咬破了馬的喉嚨。鮮血的味道在草原上散發開來,只怕一會兒跟上來的就不會是一只狼了。 我流著淚,拍了拍要死去的馬,死命地朝遠處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我覺得自己要死在草原上了,身后不知何時還跟了一只虎視眈眈的惡狼。 鉆到一處灌木叢里,我盯著不遠處的那兩只綠光,盤算怎樣才能殺死它。 惡狼遠比我想得狡猾,它停了一陣,慢慢地朝我在的方向移動。我已無處可退,這灌木叢還可擋下狼的沖擊,要是到了草原上,被狼撲倒后大概只有死的份兒了。 我拿下身上的弓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朝外面射了一支。不知道射中了沒有,下一秒惡狼已朝我撲了過來。 我拔出靴中的短刀,準備作最后的抵抗。 “爹爹,娘親……你們快來救我??!”最后時刻,不知怎么想起娘親對爹爹說的話:“你太慣徽寶了,這樣下去,以后可有她的苦吃?!?/br> 再醒來時,處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我一下子興奮起來:“爹爹?” 黑暗中的人身體僵了僵:“公主醒了?” 原來是姨父。我睜開眼,看到自己正被姨父一手抱著,騎在馬上急急往九原城趕,旁邊還有一行護衛。 得知安全了,我一下子松馳下來,又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九原城姨母的家里。次兄看我醒來,臉上訕訕地:“meimei,你這次怪我的話,就咬我吧?!?/br> 以前,我們二人爭斗時,我打不過他,就會偷偷咬他。他總說我是小人。這次卻主動讓我咬,大概是嚇壞了。 “哼,”我扭頭,“不理你?;厝ノ乙尩煤檬帐澳??!?/br> 次兄難得在我面前低下那總是昂得高高的頭,低聲道:“meimei,為兄知道這次事惹大了,回家還讓長兄教訓我成不?你忘了,娘親身體不便,你要是這時讓娘親知道,難免讓娘親擔心?!?/br> 我想了想,上次娘親懷小弟時,爹爹恨不得把娘親寶貝到天上,說娘親受累了,不讓我們打擾娘親,這次,唉,為了娘親,就原諒次兄一次。 次兄看我不告狀了,趕緊道:“meimei,我和表弟得的那個雕,給你玩兒?!?/br> “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我可不上他的當。小時候罷了,現在他的那套在我面前可行不通。 次兄有些不好意思道:“姨父把表弟打了一頓,拘起來了,要把那雕兒摔死。那雕兒得之不易,害你差點兒失蹤,要摔要打要出氣,meimei親自出手,就別麻煩姨父了?!?/br> 說到底,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