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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魏子都沉默,陳婉又道:“夫君想出什么來了嗎?” “沒有?!蔽鹤佣枷肫鹞魑餍r候的事,還有他把她從婚禮上騙走,白芷欺負她的事,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啊。怎么會有這么多不同的想法?每個想法,幾乎都會開創一個全新的領域。他以前多注重西西的美貌,對這些并不在意,現在細思一番,實在不同一般。難道是天降神祗? 從古至今,都是貴族統治平民。而黑夫卻從一介小民走到九五至尊。西西一個普通的小女子,當初舍棄各方面優異的自己,選了毫不出色的他,真是上天注定? 魏子都想來想去,百思不解。只得以神示作結。 “夫君,夜深了,早點歇下吧?!标愅裾f完這話,臉一紅。她想主動留下來陪魏子都,可臉皮又沒有那么厚。 “夜深露重,夫人也不用回房了,就在這兒湊合一晚吧?!?/br> 陳婉喜極。魏子都起身,她便躺到了榻的里側。過了好久,魏子都才回來。陳婉感到魏子都有心事,想著以前魏子都對西西的態度,還有那個不成的婚事,雖然兩人躺在一張榻上,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衣料相接,不用抬手都能碰觸到對方,卻又咫尺天涯,近如咫尺,卻又遠如天涯,最近也最遠。 陳婉昏沉沉中,忽然聽到魏子都的一聲輕嘆:“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魏子都:得不到的就像那白月光…… ☆、第六十六章 知己 劉邦親赴齊地臨淄,參加韓王信的婚禮。這時離諸王進長安朝覲還有一個半月。 芰荷雖然只是前朝一位默默無聞的公主,但有一個皇后jiejie,陪嫁的物品多達二十車。而這些東西早在婚事定下,芰荷入臨淄前就從長安出發了。 秋高氣爽,艷陽高照,臨淄的百姓見證了歷史上數不清的齊王,從姜姓到田姓,又到如今的韓姓,王侯變換,不變的是百姓們圍觀王侯婚禮的熱情。更何況齊王后還有大秦公主的身份。 劉邦觀注的卻遠不是這些。他看到如云的百姓,還有比邯鄲城熱鬧十分的街道,高大的城墻,心里嘆道:“齊地果然富庶,又東臨大海,偏于一隅,戰亂的影子轉眼就不見了。如果齊王背向,則事成矣?!?/br> 可大概因為婚事,劉邦來了兩日,也沒有同齊王說上一句話。 好容易觀禮過后,劉邦在酒宴上借敬酒之機,向韓信小聲道:“趙王已定,陳王也愿意,殿下要早作打算?!?/br> 韓信已有些醉意,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機,只點了點頭。 劉邦大喜,回道看到旁邊正坐著嬴稷,二人便攀談起來。 韓信回到座中,席上正有十數名兵士打扮的伶人正聞樂起舞,口中唱的不是別的,正是那首讓魏子都睡夢中念念的句子:“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蓱z白發生!” 剛唱完,一人舉著酒卮大喊:“好歌!再來!” 韓信手下多是攻城掠地、刀槍劍下滾出來的兵士,加上喝了酒,一人呼喊,百人響應,大廳中轉眼響起了兵士們的呼喊。 秦地軍隊出征時,軍隊都會齊唱高歌出行,最流行的是首: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即將出征時的士氣很快得到鼓舞,投入到接下的廝殺中。 那時沒有后世的文工團,但每個軍人都會唱這些軍歌。這些歌曲是士兵們在面臨鮮血浴殺戰場時的心靈慰藉。韓信之所以最后十面埋伏打敗項羽,就是因為讓手下的兵士們唱起楚地歌曲。當楚歌響徹在項王軍隊上空時,許多楚兵淚流滿面,不戰而降。 而今,戰爭已經過去,將士們想起曾經的廝殺,還有以命搏取的身份地位、財富,甘與不甘,都被最后兩句引得噓唏流涕。 將士們扔掉手中的酒盞,加入到伶人高歌的隊伍中。不一會兒,齊王舉行婚宴的前殿響起了無數將士們的歌聲:“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蓱z白發生!” 韓信看著瘋狂痛哭的將士們,想起內宴上一位年老、聲音嘶啞的瞽人唱的歌辭:“天下風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蕡D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nbsp;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br> 韓信在門外迎著風吹了會兒,覺得清醒了,走進室內。正在等候的芰荷聽到腳步聲,心里一緊。 芰荷第一次與盧生成婚時,頭上并沒有蓋頭。這次來時,西西對她說,要是緊張,就頂個蓋頭,既能掩飾自己的神情,又可以小心觀察對方。而對方見到時,不會因突然躍入眼瞼的一張陌生面孔而不自在,反而會對蓋頭下的面容有希冀。 韓信與芰荷并沒有見過面,芰荷采納了西西的建議。 韓信進來時,看紅燭下的人卻頂著個紅蓋頭,還有些奇怪。不過,想來是秦地的風俗。他沒多想。伸了伸手,手就要碰上蓋頭,卻又縮回去了。 “原來他也一樣緊張?!避梁上?。 韓信踱了兩步,回身把蓋頭揭開了。芰荷低著頭不敢看他。 “請王后,抬起頭來?!?/br> 一張清秀柔美的面龐映入韓信的眼睛,不像,雖然很漂亮,但一點兒也不像,尤其是神色和氣質,截然不同。 韓信有些失望,在榻前默然半晌。長得不像,神色也不相似。他知道他得不到那個人,可一點兒相似的也沒有。 案前的紅燭不知傷痛地燃著,不知何時已燒掉了大半根。 芰荷從韓信失望的神色中隱約讀出些什么。她是二婚,第一次的惶恐早已不在。加上所受的傷,她對這次婚姻并沒有多少希冀。她只是想報答jiejie,不讓西西為難。在咸陽宮中,她早見慣了這樣的婚姻,沒有感情,只是父皇需要、利益需要。 齊王比她想象的要年輕英俊,又有身份。自己作為王后,又是皇后的meimei,生活不會差。這樣一想,芰荷覺得齊王的冷落不算什么。 就在韓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暢想中時,芰荷輕聲道:“大王,妾身來時,皇后曾讓妾轉告一句話。說秦丞相李斯才過天下,功比周公,若不是過于貪戀富貴,變節失身,將會和周公一樣受天下人頌揚。只可惜他葬送了自己,也葬送了大秦?;屎筮€說,讀史可以明智,如今天下已定,請大王無事時多讀讀?!?/br> “哦?還有嗎?”韓信轉過頭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