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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改乖順地任他掐著,不言不語,無驚無怒,仿若懺悔,面上浮起一抹異常的紅,來自于死亡的妖冶。東方未明終究是卸了力道,他本就只是想嚇嚇這個冷血的小東西罷了。“聽說被掐死的人會很難看,你好歹給我留個好看點的遺容?!被舾牡托χ?,像一個心甘情愿奔赴死亡的殉道者。喉結被語言帶動著在掌心滑動,像一只討好地蹭著掌心的小寵物。東方未明眼神幽暗:每次、每次都是這樣,小東西總是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給自己以一切都盡在掌握的錯覺,然而下一刻,等待自己的卻是毫不猶疑的叛離。手掌上移,卡住下顎,雪白的頸項被催迫著向后彎折,精致的臉龐煽情地揚起,戲謔的嗓音帶著某種瘋狂的意味:“你覺得咬死這種死法怎么樣?”東方未明像頭渴血的兇獸,一口叼住了霍改掩藏在粉雪肌膚下的頸動脈。想要啃噬你唇,讓你柔嫩的唇瓣染上血的嫣然!想要搓弄你膚,讓你光潔的肌體烙下愛的痕跡!想要進入你身,讓你糯軟的嗓音哭喊我的名諱!下一刻,東方未明卻松了手,退開來。東方未明低頭看著那抵在自己昂揚處的匕首,苦笑:你看,總是這樣,不是么?“再動手動腳就弄死你喲!”霍改拿著匕首,輕輕比劃。東方未明不動聲色地避開,微笑著坐回原位:“陳柏舟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而且比他給得更多。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交好?”霍改收了匕首,隨之坐下:“哦?你到底是何身份,竟然敢夸下如此????!?/br>東方未明并不回答,轉而說道:“有陳柏舟庇佑,你中舉想必輕而易舉。我便保你以舉人之身,得授官位如何?”霍改一愣:爺不敢考舉人,怕的就是朝廷一時腦抽給俺安個官位,妨礙爺勾搭土匪。小明你咋每次跟咱搗蛋添亂的時候,都這么正中紅心呢?!霍改卻是點點頭,溫文有禮地笑道:“好啊,若你當真能保我前程,我萬仞侖也不介意多你這么個朋友?!?/br>就在此時,那小二端了酒菜往這邊緩緩走來,兩人從大敞的門口,看著那小二漸行漸近,不約而同地閉了嘴。待得酒菜擺置齊整,霍改積極主動地為東方未明斟了杯酒,舉杯道:“既有你相助,我這次秋闈說不得便要全力而為了,秋闈之前,我恐怕都不會得閑,還望你能諒解?!?/br>東方未明將酒飲下:“你也不必太辛苦,左右有我替你打點?!?/br>“若是那名次漂亮些,你也好活動些不是?!被舾男Φ蒙平馊艘?。……在這一個上趕著被利用,一個欣然笑納的背景之下,這次以走后門為中心的聚餐完美謝幕,賓主盡歡。常谷風是個二貨,這毋庸置疑。所以他可以不管不顧地做些瘋狂的事,比如將“萬仞侖勾搭陳刺史,以美色換成績?!边@等事捅出去,為的不過是將對方的企圖摔個粉碎——他萬仞侖不就圖個前程么?他常谷風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賤人如愿以償?!秋闈前三日,常谷風將那完美地結合了三角戀愛、香艷狗血、權色交易、官場黑箱的舉報信一式N份,一一送抵監考人員的面前,還不忘給霍改送去一封,耀武揚威。霍改拿著信,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常谷風果然很乖,不枉自己特地給軒離傳了信,替常谷風出了這么個好主意。前程、名聲、學問這三條底線常谷風一腳全踩,勝負已分,剩下的不過是驗收成果罷了。霍改將信放好,他準備明日再去陳府拜訪,陰影處的渣滓,總是發酵一下才越發讓人難以忍受不是?第二日,霍改帶著信坐上了奔向陳府的馬車。陳府花廳,少年獨立花廳,披掛在身上的青衫有些寬大,更顯得身材纖瘦,空蕩蕩的袍袖,隨風晃蕩,飄忽得仿若那一吹即散薄霧。原本明亮的雙眼緊緊地閉起,濃密的羽睫在眼下投出淡墨的陰影。原本嫣紅的下唇被死死咬住,一線慘白在貝齒下蔓延。緊握的拳頭捏得發白,手心的信紙隨之皺成一團,咔咔作響。“賢弟……”陳柏舟手里拿著一疊信,匆匆走進花廳,聲音帶著nongnong的憂慮。霍改睜開眼看著陳柏舟,忽而笑了,笑得脆弱而又堅強:“別擔心,我沒事?!?/br>陳柏舟溫暖的手掌包裹住霍改攥緊的拳頭:“那幾位大人昨日接到信后,便都一一給我了,這事兒我會處理妥當的,斷不會影響你的科考?!?/br>“我不會參加這回秋闈的?!被舾牡?。陳柏舟忙道:“你且信我,那信上不過是些胡編亂造,好打發得很。我定會處置好的,你不必顧慮?!?/br>霍改長嘆一聲,深深地望進陳柏舟眼里:“那信上所說雖是胡言,但總有一點是真的,那就是你我之間的私情。你縱然澄清了這一切那又如何,這一點便是你我都無法否認,更何況他人?”陳柏舟又道:“旁人又如何能知道這內情,我只需……”霍改抬手,捂住了陳柏舟的唇:“你只需如何?你只需告訴所有人,我與你清清白白,絕無半點情愛?我要的是和你相守一世,而不是光耀一時。這次瞞過了,今后又如何,難道要你頂著他人質疑的眼光,一次次地蒙騙下去?我說過的,我心中只有一物萬分珍視,不可損毀。我便是前程盡毀,也絕不容許自己成為你的污點!”“我如何值得……”陳柏舟眼眶盡紅,話卡在咽喉,竟是怔怔不能語。霍改倚入陳柏舟懷中,吐出纏綿至極的蜜語:“拼將一生休盡君一日歡……”陳柏舟抱緊霍改,幾乎要將人融入血rou,護在心口,再不分離。霍改垂眼,掩住毫無情緒的眼眸,火候已是足了,這便上正菜吧:“柏舟,我想見見常谷風,他害我便罷了,竟將你也拖入泥潭,我咽不下這口氣!”“你何必跟那瘋子一般見識?”陳柏舟言語間壓不住的厭惡。“到現在你還護著他?”霍改一把推開陳柏舟。陳柏舟矢口否認:“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他臟了你的手?!?/br>霍改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臺詞,心下稍安:“那你把他趕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現在你我眼前?!?/br>“抱歉?!标惏刂燮D難開口。霍改心中閃過一絲不良的預感,冷聲道:“我平生最討厭的聽到的,便是‘抱歉’這兩個字,這說明我要么被傷害,要么被欺騙,要么被辜負。我真沒想到,你竟也有對我說這兩字的一天。別告訴我,你還打算白養著他?!?/br>陳柏舟緩緩地點了點頭。霍改不可置信地瞪著陳柏舟:‘我擦!爺布置到這地步你TM居然還不肯放棄常谷風,他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