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也是淘寶買的？”

    李東揚哼哼了兩聲：“不然呢？”

    “怎么沒襪子？我買的時候賣家送了兩雙襪子呢?！钡胰辉诖永镎襾碚胰?，一無所獲。

    李東揚：“……”

    李東揚在路邊的一家咖啡館門前停車，提著肥皂下去了。

    狄然坐在副駕駛一抬頭，就看到唐昕站在路邊朝她揮手。

    李東揚交代唐昕：“大的叫湯姆，小的叫杰瑞，把他們和肥皂分開養，怕哪天你忘了喂，她給當夜宵吃了?！?/br>
    唐昕點頭，認真地和籠子里的肥皂握了個爪。

    “糟了?！钡胰徊话驳厮樗槟?，“她不會生氣吧?！?/br>
    狄然正打算下車和唐昕打個招呼，唐昕卻自己走過來，朝著她指了指車窗，狄然連忙搖下來。

    “唐昕姐?！钡胰挥樣樀匦?，“你別生李東揚的氣，我們……”

    唐昕摘下墨鏡，大眼睛明亮而清澈。

    “你們玩得開心?！碧脐啃ζ饋砻榔G不可方物，“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著和她拜拜。

    狄然的臉一下紅了。

    “你親她干嘛？”李東揚不開心地問唐昕。

    唐昕抱著手臂笑了笑。

    狄然不樂意地問：“親我怎么了，你還吃我的醋呀？唐昕姐我也要親親你?！?/br>
    唐昕笑著把臉湊過去，幸災樂禍地看李東揚，李東揚的臉一下子黑透了。

    ☆、托尼&瑪利亞

    下了晚自習，同學收拾書包回家。

    “班長，你還不走嗎？”

    陸川抬頭，是鄭雅欣。

    她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輕聲問：“一起走嗎？”

    陸川淡淡拒絕：“不了?！?/br>
    鄭雅欣咬了咬嘴唇：“狄然呢，怎么好幾天不見她？”

    陸川說：“我不知道?！?/br>
    鄭雅欣看著他，欲言又止：“那我先走了，再見?！?/br>
    剛放學的人聲鼎沸已經過去，夜晚的學校漆黑而靜謐，教學樓的燈幾乎全都熄滅，只有八班還是亮著的。

    陸川掏出手機，看到狄然白天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陸川陸川，我過兩天就回學校了?！?/br>
    陸川又點開朋友圈，狄然更新了一條動態。

    【資本家高原反應啦哈哈哈！】

    照片上，狄然披著一條包身的酒紅色紗巾，站在一座巍峨的雪山腳下，笑得眉飛色舞，燦爛如花，她腳邊蹲著一個帥氣的男生，樣子萎靡不堪。

    陸川看了那張照片很久，退出了朋友圈，也不回復狄然的消息，關上手機放回包里。

    今晚的月亮皎潔而明亮，陸川透過教室的玻璃向外望出去，一片靛藍色的黝黑夜幕中，它溫和地散發著涼涼如水的光。

    陸川又坐了一會兒，他側著頭，看到狄然的小外套放在桌洞里。

    粉粉嫩嫩的，是狄然最常穿的顏色。

    ☆☆☆

    拍完雪山從迪慶下來回到麗江修整，高原反應的李東揚仿佛獲得了新生，整個人都精神起來，直和狄然嚷嚷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完全可以去酒吧艷遇美女了。

    狄然吧唧吧唧嚼著古城買來的鮮花餅，不信任地瞅他：“唐昕姐知道你要去艷遇嗎？”

    李東揚：“你知道就行了?！?/br>
    狄然惡狠狠地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能，我肯定會告訴唐昕姐的?！?/br>
    李東揚本來不是這個意思，聽狄然這么說也很無奈：“你上小學的時候一定特別招老師喜歡吧？”

    狄然聽出來李東揚是在罵她“告密”，也不生氣，自戀地反問：“我到哪里不招人喜歡??？”

    走到哪里人狗都不待見的狄然然說出這么一句昧著良心的大瞎話，現在天上打雷的話，估計已經把她劈成一片焦土了。

    “行吧?！钡胰灰蚕胱尷顤|揚開開心心的，妥協了，“但是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再遇到孫玲那樣的，我是要翻臉的?！?/br>
    李東揚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地問她：“孫玲是誰？”

    狄然危險地瞇了瞇眼睛。

    李東揚腦子瞬間活起來，連忙補救：“你放心，你放一百個心，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再找玲玲那樣的女人了?！?/br>
    ☆☆☆

    狄然和李東揚來到麗江古城最熱鬧的酒吧街，被門口攬客的人熱情地拉進一家店。李東揚選了一個靠近窗邊又能看到舞臺的位置。窗外流水潺潺，青石板小木橋。

    華燈初上，酒吧街人多了起來，沒有位置的顧客只能站在窗外門口看里面的熱鬧。

    狄然看著菜單，問：“誰付錢？”

    李東揚示意她隨便點。

    “那我……要一盤瓜子吧?！笔刎斉胰蝗豢粗韧饷娓叱鰩妆秲r錢的酒水直咋舌，最后點了一盤四十塊錢的瓜子，問服務員，“你們的瓜子可以續盤嗎？”

    服務員為難地看著她：“不能續，小姐，您不點酒水嗎？”

    “不要，一盤瓜子兩杯開水，謝謝?！钡胰徽\懇地說。

    狄然看他不走，于是問：“你要小費嗎？”

    服務員看狄然小，覺得她應該是窮游的學生，于是說：“小姐，我們店有特價活動，這個啤酒兩百三六瓶，您只點這些在這坐一晚上怕是不好，外面還有那么多客人等位呢?！?/br>
    言下之意是嫌狄然點的少。

    狄然不開心了：“外面六塊錢一瓶的啤酒在你們這四十塊叫特價？你是對特價有什么誤解嗎?！?/br>
    服務員不耐煩地說：“誰來酒吧不喝酒只吃瓜子的？沒錢你出來旅什么游？”

    狄然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懟他：“關你屁事?！?/br>
    李東揚接過話茬：“她點什么你就拿，別推銷那酒了行嗎？”

    服務員還想說什么，狄然立馬堵上：“我要打12315了?！?/br>
    服務員只好放棄向他們推銷酒水，忿忿轉身走了。

    舞臺上的歌手開始彈唱，整個酒吧已經坐滿，紫色的光線籠罩著那一片，神秘而溫暖。

    狄然磕著瓜子，聽著他唱。四十塊一盤的瓜子就比個巴掌大：“今天這是怎么了，沒嫌我摳門，是不是也覺得貴？”

    李東揚喝著水，眼里帶著溫柔的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守財奴的帽子自己不想帶就要扣我頭上嗎？我是覺得那酒檔次低?！?/br>
    狄然：“是是是，李公子您最高貴洋氣上檔次了，豈是我等賤婢能相提并論的?！?/br>
    李東揚深表贊同，為了獎勵狄然慧眼識珠，特意給她磕了一小盤瓜子仁。

    狄然喝著開水，吃著瓜子，聽著小曲，泡在麗江三月夜晚的暖風里，舒服得像只貓，就差舔舔爪子喵喵叫。

    李東揚心思沒放在臺上的歌手身上，磕著瓜子，偶爾抬頭不經意地看狄然兩眼，笑笑。

    “帥哥?！币粋€身穿黑色緊身吊帶的女孩走過來，把手搭在李東揚身上，“喝杯酒？”